“公主,公主,太皇太后回來了……”
綠萼紅妝急匆匆跑回纖宸殿。
看見的只有空蕩蕩的屋子和一封信。
“公主!”
寂靜的大殿響起兩聲淒厲的尖叫聲。
“魑兒,小裳兒怎麼還沒來啊?”
慈安殿內,太皇太后笑嘻嘻的問道。
鳳魑正要回答就聽見一陣急促的腳步聲。
綠萼紅妝已經哭哭啼啼跑進來,進門就舉着手中的信哭道:
“皇上,太皇太后,公主留信出走了!”
鳳魑也不顧身份,上前一把奪過信迫不及待打開:
“父皇,裳兒不是故意要惹父皇生氣的。
爲了將功贖罪,裳兒一定會把兵符偷回來,不要擔心裳兒,裳兒一定會保護好自己的。
父皇,如果你不想裳兒出事,就千萬不要找裳兒,時候一到,裳兒自會回宮……”
“裳兒!”
鳳魑輕喚。
爲了自己,他的裳兒竟然深入虎穴偷取兵符,而他卻無能爲力。
“魑兒,發生什麼事了?”
太皇太后不解的問道。
鳳魑捏緊手中的信,站起身:
“皇奶奶,裳兒留書出走了。”
“三哥,三哥!”
果果還在呼呼大睡就被一陣急促的敲門聲驚醒。
她從牀上一蹦而起,怒氣匆匆拉開門吼道:
“叫什麼叫,再叫毒啞你。”
門口的髒兮兮的男孩小南瓜看着她,不無委屈的說:
“三,三哥,李大叔找你。”
睡意一掃而光,果果砰地一聲將他關在門外。
小南瓜撇撇嘴,一陣乒乒乓乓後,小木門開了。
果果穿着一身藏青色家丁服,在小南瓜萬分敬仰的目光中往廚房奔去。
是的,果果現在已經是將軍府的一名家丁。
三天前她“暈倒”在將軍府的後門,被將軍府的一名老廚子李大叔看見。
於是果果憑藉自己拿三寸不爛之舌,編了一個悽慘的身世。
硬是把一廚房的人都感動哭了。
後來她就光明正大的以李大叔外甥林三的身份入府當了一名家丁。
“三哥!”
果果一進廚房就被一羣大姑娘小媳婦的團團圍住。
那些人看她的目光恨不得把她連皮帶骨吞下去。
果果遠遠看見李大叔走來,忙喊道:
“李叔,李叔!”
李大叔看見她時笑得一臉溫和,和藹的說:
“小林啊,你來得正好,剛纔你管家大叔來說,景軒閣當值的小錢病了,讓你去代替兩天。”
景軒閣,那不是那個混蛋端木閻住的地方嗎。
果果愣了一下,身邊的那些個花癡尖叫起來:
“三哥,景軒閣可是爺的住處。”
果果笑了,看來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啊。
端木閻,你等着接招吧。
不把你的將軍府鬧得雞犬不寧,老孃就不叫鳳毓裳,不,就不叫林果果。
“哎,你們快看啊,那就是新來的林三,他長得可真好看,比咱們爺還要好看,還有,他的眼睛和我們不一樣,是綠色的,聽廚房的人說啊,他是綠眸國的人……”
嘰嘰喳喳的聲音吵得果果想扁人。
自己來了短短几天,幾乎整個將軍府的丫鬟都來參觀過自己,還有事沒事的在自己眼前晃盪。
果果歸結一點,整個將軍府的丫鬟都空虛到一定地步了。
景軒閣。
“小林啊,爺上朝還未回來,你就留在這,這兒不比廚房,爺喜靜,切不可大聲講話,否則惹惱了爺,連我都救不了你。”
管家大叔好心提醒着。
果果嘴上答應着,心中卻鄙視那個端木閻。
管家大叔交代幾句後就走了,留下果果一人。
看來那端木閻真的是一個goy,偌大的一個景軒閣竟然連一個丫鬟也沒有。
果果打了一個寒戰,突然想到,自己該不會是被管家大叔給賣了吧。
賣給端木閻當孌童吧,想到這,她忍不住掉了一地雞皮疙瘩。
果果是真的餓了,拿起桌上的糕點就吃。
還順手給自己倒了一杯茶,往那寬大的太師椅上一坐,吃吃喝喝起來。
吃飽喝足後又躺在太師椅上閉目養神,不知不覺竟然睡着了。
端木閻一走進景軒閣就發現了不對勁。
眉頭微皺,下一秒就看見躺在椅子上呼呼大睡的人。
眼中殺氣陡現,鬼魅般襲上前,手已經伸到他脖上。
只要他稍一用力,果果就會一命嗚呼。
可是當端木閻看見她的樣子時愣了一下,突然收回手。
看到那張恬靜的睡顏,一向寧殺錯不放過的他竟然不忍心殺她。
感覺到一束凌厲的目光,果果後知後覺的睜開眼。
映入眼簾的便是一張面無表情的絕色容顏。
“曼珠沙華!”
果果脫口而出。
是的,面前的不是別人,正是悅君閣內被果果坑了的曼珠沙華。
果果一驚,難道尋仇來了。
端木閻皺眉:
“曼珠沙華!”
果果看看他,再看看屋內的擺設,猛地打了個激靈站了起來。
能在這得瑟,難道他就是混蛋端木閻。
可是誰能告訴自己,原來這混蛋長相跟美男老爹有的一拼啊。
端木閻一步步逼近她,聲音彷彿來自冰窖:
“你是誰?爲什麼會在我房內?”
果果趁他不注意,在自己腿上狠狠掐了一下,頓時疼得眼淚汪汪。
臉上裝出一副可憐兮兮的樣子哭訴:
“將軍,小人叫林三,本是綠眸國人,因爲我娘貪圖榮華富貴,要把小人和弟弟賣給一個快八十歲的老女人當小夫。
小人只好帶着弟弟逃來夜影國,可是三天前,也就是遇到將軍那天,小人和弟弟被人打劫,錢財盡失,還和弟弟失散。
求將軍可憐可憐小人,收留小人,來世做牛做馬報答將軍。”
看着那雙墨綠色的水眸,端木閻企圖看出點什麼。
許久,揮揮手冷冷的說:
“你暫時先留下來吧,下去吧,有事我會再叫你的。”
說完已經坐到書桌前。
果果衝他的背影吐吐舌頭,轉身離開。
她剛離開,端木閻就回頭冷冷的說:
“隱,查查他的身份!”
一襲黑衣出現在他面前,看着他欲言又止。
許久,下定決心問道:
“爺,屬下不明白,爺明明知道他是皇上的人,爲什麼不讓屬下去殺了他,以絕後患,反而還要留着他。”
端木閻冷笑,嗜血而殘酷,陰鷙的說:
“殺了他鳳魑還會派別人,不如把他放在身邊,我倒要看看,他會玩什麼花樣!”
侍衛恍然大悟,端木閻把玩着手中的匕首,皺眉道:
“鳳魑到底在玩什麼花樣,竟然派一個不會武功的傢伙來?”
一直到天黑,端木閻那混蛋都沒動靜。
果果溜去廚房,自然免不了被那些花癡騷擾一番。
不過回來時手上抱了一大堆小吃,雖然是靠色相賺回來的,不過總算是得有所償了。
果果抱着一堆吃食,一邊走一邊跳。
剛到景軒閣門口就看見端木閻面無表情的站在那。
周圍的溫度突然就降下來了。
果果一哆嗦,沒等他開口就舉起手中的糕點湊上前,討好的說:
“那個,爺,我特意去廚房爲您拿來的。”
端木閻看着她手中的糕點皺眉,冷冷的說:
“難道沒有人告訴你,我最討厭吃甜食嗎?”
“呃!”
馬屁拍在馬腿上了,果果縮回手,可馬上又笑逐顏開道:
“這下知道了,爺不是告訴我了嗎!”
“哼!”
不知爲何,端木閻就是討厭她臉上的笑容,別過臉冷冷的說:
記住,我討厭別人笑。”
轉身回屋,留下果果一人。
風呼呼吹着,她的小心肝抖着。
端木閻,那廝發小脾氣的樣子,還,還真tm可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