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區和龍城的某些司法狀況是完全不同的,這裡對槍械管理並不嚴苛,只要從正規渠道購買,是完全合法化的。
簡單來說,就是州憲法制度,有的地方吸大嘛都沒事兒,但有的地方卻不行。
老兵酒吧門外,鄭翰等人一人背了一個軍用帆布包,上了一臺很破舊的老牌越野。
鄭翰坐在副駕駛上,關上車門,立即說道:“估算距離,分配火力。”
一名剃着小平頭的青年,動作熟練地啓動汽車,打開了導航:“裡卡街區是吧?”
“蘇大坑就是個災星,他上哪兒,哪兒就有事。”後座上一名壯漢皺眉打開帆布包,非常無語地說了一句。
……
高架橋旁邊的街道上,蘇天御拿着電話衝白宏伯吼道:“他們的目標不是你們,你帶着安七七她們找個安全的地方藏好,不要出來。”
“老闆呢?”白宏伯喝問。
“被抓了。”蘇天御再次囑咐道:“不要出來就可以了。”
“知道了。”白宏伯掛斷了手機。
蘇天御站在路邊,伸手攔了兩臺私家車,但對方都沒有停,因爲他拎着的長槍太扎眼了。
狗六子最後被逼無奈,只能衝着一臺對行過來的汽車下方開槍,逼迫對方停車。
“吱嘎!”一臺老牌轎車停在了大概三十米處。
蘇天御邁步就要衝過去,但他萬萬沒想到,那臺車裡的一位六十多歲老頭,直接端着一把紀元年前的拉栓步槍,探頭對着他吼道:“該死的黑幫,要火拼嗎?!”
自由一區,民間火力拉滿。
蘇天御退後一步,立即擺手示意他可以走了。
“嗡!”
轎車掉頭就跑。
剛纔這邊槍聲激烈,絕大部分的私家車,那肯定是有多遠跑多遠,只有橋上那些新行駛進來的汽車,纔會從這裡路過,但卻少得可憐。
蘇天御向前奔跑了兩步,也沒再看見周邊有汽車。他急得眼珠子都要紅了,擡頭望了一眼匪徒跑的方向,邁步就要上橋。
“嗡,吱嘎!”
橋上逆行道上,一臺越野車簡單粗暴地衝了下來,一個甩尾,直接停在了蘇天御的旁邊。
“上車!”剛剛劫了車的崗叔,扯脖子吼了一聲。
蘇天御拽門上了副駕駛,指着岔路說道:“他們往那邊跑了。”
崗叔沒有多問,立即驅車追攆:“能追上嗎?”
“我看了導航,這裡是市郊,道路規劃很清晰,快開,能追上,他們剛走。”蘇天御催促了一句。
崗叔雙手握着方向盤,直接將油門踩到底,速度起碼一百七八十邁地追向了街道深處。
“有支援嗎?”蘇天御問。
“有,但很遠,”崗叔回:“這邊不是我們的地方。”
蘇天御斟酌半晌:“這邊出警速度怎麼樣?”
“速度不慢,但集中警力肯定需要時間。”崗叔咬着牙說道:“你槍裡子彈還多嗎?”
“七發。”蘇天御一邊低頭擺弄着手機,一邊回道:“快追,咬上就行。”
“你有人?!”
“有!”蘇天御點頭。
崗叔聽到這話,宛若打了雞血一般,不停地用手動增減檔的方式,來用轉速推速度。
市郊的公路並不複雜,高架橋北側是大野地,對方肯定不會往那裡跑,再加上崗叔和蘇天御開始追攆的速度並不慢,所以直行了大概不到一公里,崗叔就看到了對方車隊的尾部。
“咬上,咬上就行。”蘇天御立即說道:“盯死前面那輛紅色越野。”
崗叔沒有回話,額頭冒汗地操控着汽車,再次提速。
……
裡卡街區的警用單位中,二十多名值班警員已經出門,上了警用車,但匪徒逃竄的方向,卻是與他們背道而馳的,三公里的距離只能越拉越遠。
與此同時,周家莊園內衝出來四臺汽車,也在向這邊趕來。
普萊新區外圍,一輛破舊的越野車速度極快地穿行着。
副駕駛上,鄭翰擰開隨身攜帶的鐵質酒壺,猛喝了一口問道:“共享位置了嗎?”
“共享了,他們走的方向和我們是對行的,”後座上那名壯漢,立即回道:“不太遠了。”
鄭翰右手有些顫抖,但卻話語清晰地回道:“蒙臉。”
後座上的三人,胡亂撕下外衣內襯,或者是T恤邊角,動作利落地將臉蒙上。
……
裡卡街區邊緣。
兩臺匪徒汽車減速,拖在了尾部,緊跟着四名男子持槍探頭,衝着崗叔駕駛的越野車就開始掃射。
也就幸虧一區這個地方人少地多,再加上這裡緊臨市郊,生活區稀少,所以很多街道都不擁堵,反而略顯空曠,這給了崗叔一定操作的空間。
“吱,吱嘎!”
崗叔緩踩剎車,雙手小幅度地挪動方向盤,令車輛在地面上畫着龍行,躲避對方射來的子彈。
這麼幹只能減少輪胎被擊中的概率,但不可能完全躲避掃射而來的子彈。
汽車的機械蓋子,車身右側,以及風擋玻璃,全部被打得千瘡百孔。
蘇天御將頭低在副駕駛下側,語速很快地吼道:“對方要停車,咱們就衝過去,不停車,就咬住,咬住就行。”
崗叔額頭被玻璃碎片劃開,嘩嘩淌血:“你踏馬倒是打兩槍啊!”
“彈量太少,現在打沒用。”蘇天御彎腰回道:“追,追!”
雙方車輛保持在五六十米的距離,一同向前衝擊了大概近兩公里後,前側的匪徒車輛突然分開了,有一部分向左,有一部分向右。
“吱嘎,吱嘎!”
同時,匪徒一直拖在最尾部的兩臺汽車突然斜着停滯,車上的人全部持槍衝了下來。
“他媽的,他們分開走了,下來人了。”崗叔吼了一聲。
蘇天御這時猛然起身,架起自動步,將槍口探向窗外:“打了,我的人來了!”
“吱嘎!”
崗叔斜着將車停在了原地。
道路對面,一臺破舊的越野車正面行駛過來,司機立馬減速:“下!”
“咣噹!”
車速狂降,車上後座的那名壯漢在車輛行駛過程中,持槍跳了下去,貓腰順着街對面跑去。
副駕上,鄭翰再次悶了一口白酒:“喊六子。”
右側車門位置的男子,聞聲降下車窗,高聲吼道:“位置!”
“砰砰砰!”
蘇天御怕現場太亂,戰友接收不到確切信息,所以直接衝着紅色越野車逃竄的街道開了三槍。
鄭翰看清楚位置,再次喊道:“狙落位。”
車速明顯再降一下,右側那名壯漢拿着長槍跳下了汽車。
“轉彎。”鄭翰最後繫上蒙臉布,語速很快地說道:“司機注意時間,警務單位的人也過來了,六子的老闆不知道能不能罩得住,咱們別在警員面前嘚瑟。”
“明白!”司機點頭。
“嗡!”
汽車直接扎進左側街道。
“接我。”蘇天御坐在停滯的汽車內,衝着道路對面先下車的戰友喊了一句。
街道對面,那名拿着長槍的男子,在街拐角落位,左手摘掉裹槍布,左臂橫架,搭在了槍體下方,右腿彎曲向後蹬着牆壁,爲身體進行固定。
“唰!”
槍口移動。
“砰!”
一聲槍響,持槍男子整個身體都被槍托推得向後一震,大約一百一十米左右的匪徒汽車內,司機當場腦袋碎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