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城區外。
李洪澤坐在汽車上,再次皺眉喝問道:“你們的電話卡都扔了嗎?!”
“扔了,大哥!”副駕駛上的男子回了一句。
“從現在開始,龍城的人一個都不能聯繫。”李洪澤立即吩咐道:“我們馬上去三區,到了那兒再說。”
“好!”
衆人點頭。
汽車繼續向龍城北側行駛,司機專門挑那種在導航地圖上都沒有顯示的小路行進,意圖躲避抓捕。
深夜,道路兩側的綠植茂盛,微風一吹,全是簌簌的聲響。
李洪澤不安的坐在車內,看着已經換上了新卡的手機,正在猶豫要不要給長清總協會的人打個電話。
思考許久後,李洪澤按捺住了心中的衝動,他決定不去冒險,等自己先到了三區再說。
想到這裡,李洪澤將電話關機,並且又把卡拔了出來。
副駕上的頭馬看出了李洪澤心中的不安和忐忑,特意回頭寬慰了一句:“大哥,咱們都離龍城這麼遠了,他們追不出來了!你睡一會吧,我們到了一區,找個地方休息一下。”
李洪澤託着下巴:“嗯,你們慢點開!”
說完,李洪澤抱着肩膀,倒在後座上閉目養神,車內的幾人都不在說話,只木然看着前方道路。
過了大概四分鐘後,原本安靜的李洪澤突然坐直了身體,雙眼通紅的說道:“停車!”
“咋了?!”副駕時上的根本立即回頭問了一句。
“踏馬的,我剛想起來,這車在港口停了很長時間!”李洪澤皺眉說道:“下車檢查一下,看有沒有追蹤器!”
衆人聽到這話都快崩潰了,司機無奈的回道:“不至於吧,大哥!我們是臨時走的,之前車都停在院裡,誰能往我們車上安裝追蹤器?”
“小心點總沒錯,閘南港口魚龍混雜!誰踏馬知道,誰是人誰是鬼啊?!”李洪澤坐直身體回道:“停車檢查!”
衆人無奈,只能停車靠邊,下去檢查。
李洪澤坐在車內點了根菸,深吸了一口。
“大哥,真是被嚇破膽了,你說這車停在大院裡……!”副駕駛的男子還在小聲的嘀咕着。
“嗡嗡!”
就在這時,天空中響起螺旋槳盤旋的聲音,四名李洪澤的馬仔猛然擡頭。
探照燈掃了下來,將四人的肢體動作照射的一清二楚。
“我們是龍城市警務署的,下面的人抱頭原地蹲好!”直升機上響起了喊話的聲音。
李洪澤叼着煙,徹底呆愣住了。
下方四人立馬拔出手槍,拽開車門,喊着李洪澤:“大哥,往林子裡跑!”
“砰砰!!”
直升機上響起了狙聲,打破了黑夜的寧靜。
李洪澤看着懸掛在天空上的直升機,反而內心沒了忐忑焦慮的情緒,深吸了一口氣回道:“跑不了了!大家別反抗,蹲下吧!”
四人相互對視一眼,立馬扔了槍,抱頭蹲在了汽車旁邊。
……
十分鐘後。
王道林從直升機內鎖降下來,後側又衝過來七八臺警務署的車輛,徹底將李洪澤鎖死。
“還抽啊?!下車吧,李總!”王道林走到汽車旁邊,用調侃的語氣,衝着車內喊了一句。
李洪澤扔掉菸頭,邁步走下來後,冷笑着問道:“你這是盯死我了,王警長!”
“呵呵,我就是執行命令而已!”王道林笑着回道。
“你是怎麼抓到我的?”李洪澤很不解的問了一句。
王道林彎腰走到汽車尾部,伸手從底盤護盤很深的位置,用小鉤子勾出來一枚追蹤器。
李洪澤看到這個景象,無語的說道:“他媽的,我也是傻B了!徐虎那邊有這麼大個鬼,我都不知道。是誰啊?”
“張正方!”王道林回了一句:“不過他也死了。”
“該死。”李洪澤已經懶得問張正方是誰殺的了,只嘆息一聲說道:“我看錯人了啊!還是你們警務系統的人眼光毒,會壓注哈!”
“呵呵!”王道林冷笑着拍了拍李洪澤的肩膀:“走吧,上車吧,李總!”
話音落,李洪澤嘆息一聲,邁步上了警用車。
……
與此同時。
龍城南側某密林中,李興紅着眼珠子說道:“把你們的手機都給我!”
幾名跟李興一塊跑出來的警員,聞聲立即交出了自己的通信設備。
李興收好通信設備後,拿槍對準衆人說道:“兄弟們,緣分至此,咱們必須天各一方了!”
衆人懵了,完全不知道他要幹什麼。
“啥意思啊?!李隊? 我們可是跟你一塊跑出來的啊!”一名警員瞪着眼珠子回道。
“我現在自身難保了,大家在一塊也難活!”李興直言說道:“還不如分開,各跑各的呢!”
“李隊,我們現在啥都沒有了,你讓我們往哪兒跑啊?!”
“如果大家能僥倖脫困,那咱們在三區集合,我一定不會虧待各位,但現在咱們必須得分開跑!”李興收了幾人的通信設備,轉身就要走。
“李隊,你別啊,你這樣……!”
“別跟着我!”李興槍口對着衆人說了一句。
“……!”
衆人看着他,無言以對。
李興轉身就跑。
“李隊!!李隊,你踏馬是人嗎?你咋這麼損啊?!你要分開跑,那就分開跑,你拿我們手機幹你爹籃子啊!”一名警員崩潰的罵了一句:“我們沒錢啊,往哪兒跑啊?!”
喊聲在樹林中久久飄蕩,幾人非常無助的看着李興消失了。
至此。
長清在龍城的總會長李洪澤入獄,手下頭馬陸豐投案自首,而警務署安插的關係李興,也畏罪潛逃!
李洪澤重注壓了徐虎,最終輸得一敗塗地。
……
天鴻港,海警隊內。
老佟坐在椅子上,抽着煙衝魏相佐說道:“我就不明白了,你手下那麼多人,爲啥非要自己弄程剛和徐虎!這倆案子……太清晰了,後續不好運作啊。”
魏相佐擡頭看向他:“我自己的事,我自己了!不用找頂缸的。”
老佟嘆息一聲,皺眉回道:“後面在想辦法吧!一會警務署的人過來提你。”
“謝謝你了,老佟!”
……
凌晨三點多鐘。
碼工協會的總會長回酒店的路上,接到了副會長的電話:“喂?”
“……徐虎沒了,市裡面搞了大動作,閘南被掃了!”
“這個徐虎真是沒腦子啊。”總會長有些疲憊的回了一句:“行,等我回去再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