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往卡薩羅地區的尺軍汽車上,景言右手攥着電話,在尺軍軍官的監視下說道:“我要最確切的消息,就現在!”
“我現在沒有確切的消息,市指揮部在開閉門會,外人根本參加不了。”電話內的男子低聲回道:“我也在等消息。”
“我的情況你是清楚的,要是沒這個消息,我可能回不去了,能聽懂嗎?”景言皺眉提醒了一句。
“……我這邊一有消息,馬上就聯繫你。”
“就這樣!”
說完,雙方結束了通話。
車內安靜,景言看着荷槍實彈的尺軍士兵們,外表平靜,心臟也在砰砰砰地跳着。
這一路上,景言都在思考,爲什麼自己會突然被尺軍盯上,直到他注意到蘇天御幾次單獨被尺軍指揮官叫離,他才確定,這事肯定是對方搞的。
餘家跟駐軍有關係,而尺軍跟駐軍有關係,得知這兩點,那就不難猜出整個事件的過程。
景言心中暗恨啊,但卻極力屏蔽自己的負面情緒,因爲這個時候憤怒是沒有任何用處的,他已經被尺軍盯上了,那想保命,就只能發揮作用。
……
市指揮中心的會議室內,無休止的指責,謾罵,爭論,還在繼續着。
民政讜派和共和讜派,已經徹底撕破臉了。有人指責黎明笙的營救計劃存在重大漏洞,也有人替黎明笙辯解,反指責對方的共和讜派,制定的一號封邊令太過極端。
雙方互咬之時,辦公室房門突然被推開,一名監管會的白人幹部走進來,面無表情地喊道:“司令先生,監管會會長要見您。”
龍城衛戍兵團的司令聞聲立即起身,衝着對方微微點頭後,邁步跟他一塊離開了會議室。
室內衆人一見到司令離開,臉色都變得古怪了起來,並且也都沒有再繼續爭吵,而是各自離去。
監管會的會長,在這時候找司令能踏馬有啥事兒?答案是顯而易見的,如果要談,那肯定是叫政務長官,所以他一被叫走,會議室的這幫人精,就已經知道了上層給出的結果。
大約兩分鐘後,司令走進了辦公室,見到了監管總會會長。
“我需要看大區議會的書面文件。”司令用平等的語氣向對方提出了要求。
監管總會會長拿起剛剛打印出來的文件,交給對方說道:“送他們去見上帝吧,司令先生!”
“沒問題。”司令拿着文件轉身就走。
走廊內,衛戍兵團的軍官跟了上來,其中一人問道:“司令,要打嗎?”
“通知空降部隊,準備進入現場,務必在對方進入卡薩羅地區之前行動。”司令一邊走着,一邊語速很快地吩咐着。
……
卡薩羅邊境線內,車隊還在行駛。
“滴玲玲!”
一陣急促的電話鈴聲響起,景言猛然坐直身體。
“接!”尺軍的軍官命令了一句。
“喂?!”景言接起了電話。
“聽我說,監管會的會長剛剛叫了衛戍兵團司令過去單談,談完之後,衛戍兵團的高幹就全走了,這是進攻的信號!目前黨政和民主的人,也全都走了,”對方語氣急促地說道:“幾乎肯定是要打了……!”
景言把話聽了一半,就立即衝尺軍的軍官喊道:“你聽到了吧?趕緊去通知你們最高長官!”
“吱嘎!”
司機聞聲停車,尺軍軍官直接推門衝下去,直奔趙巍虎的汽車跑去。
黑夜之下,趙巍虎見負責看押景言的軍官跑過來,心裡咯噔一下,立即擡頭喊道:“停車!”
司機停車,軍官跑過來,敬禮後站在車外說道:“景言剛給他的關係打完電話,說是監管會的會長單獨面見了衛戍兵團司令,聊完後,駐軍的高層就全走了,對方可能要打。”
趙巍虎攥了攥拳頭,果斷拿起對講機喊道:“二號!”
“收到,請講!”警衛營長第一時間喊話。
“將所有人質帶下車,放到車尾處,準備進行處決。”趙巍虎語速極快地命令道。
“是!”豬八戒回了一句後,立即擡頭喊道:“停車,快!”
趙巍虎拿起第二部對講機,再次喊道:“各連隊指揮官都給我聽好了,對面不想讓咱們就這麼回去,他們要打。現在人質的作用已經不大了,你們記住,一會人質下車後,你們各自帶着部隊,自行向我方接應部隊靠攏。路上不管發生什麼緊急事件,指揮官都應以保護自己部隊完整性爲第一目標!”
“死戰!!”
“死戰!!”
“……!”
對講機內,尺軍軍官幾乎異口同聲地迴應着。
其實這次來這邊,很多人都沒想着自己能活着出去,甚至早都做好了戰死的準備。
該給的錢,上層在出發前就已經發了,該趙巍虎承擔的責任,後者也全部承擔了。
到了這個份上,不反抗可能就要全軍覆沒,所以只能死戰!
趙巍虎的命令下達後,各車輛上的所有人質,全都被薅着頭髮拽了下來,除了景言,蘇天御外,其他人無一倖免。
豬八戒拎着槍,快步走在車隊旁邊吼道:“快,動作利索點,把人質全部押在後側,拖延時間。”
話音剛落,蘇天御立馬探頭說道:“答應我的事兒,別忘了。”
豬八戒聞聲回頭。
蘇天御此刻也顧不得有一名士兵在卡着他,不讓他下車,直接愣衝下去吼道:“人質已經沒用了,把他給我,這是咱們說好的!”
豬八戒停頓一下,立即拿着對講機詢問道:“司令,姓蘇的要人,給還是不給?”
趙巍虎停頓了一下,立即回道:“沒用了,就給他吧,算是賣駐軍一個人情。”
豬八戒思考一下,伸手指着一名士兵吼道:“不用帶老黎過去了。”
另外一臺車上,被蒙着臉的盧秘書長,已經嚇得瑟瑟發抖了,因爲他聽到尺軍的軍官喊話了,所以情急之下,脫口而出地吼道:“蘇天御!那個蘇天御!!救我!”
狗六子此刻根本沒有搭理他,而是衝着尺軍士兵說道:“幫我把銬子解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