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天御對於桂孟軍的邀請,心裡多少是有一些疑惑的,因爲他根本想不通,對方找他能聊什麼。
聊合作嗎?這事也不歸自己管啊?
聊報價嗎?狗六子更是做不了主啊?!
展會馬上就開始了,他這時候找自己能幹啥呢?肯定不會是單純地吃飯吧?
傍晚,蘇天御,蘇天南,蘇苗苗,以及白宏伯四人,心裡懷揣着疑惑,乘坐小雙牛島上的擺渡車,去了一處聽海峽的灘頭。
這裡很清靜,就在小雙牛島的南側,衆人抵達時,見到海邊有不少中小型遊輪在亮着燈,掛着各種餐廳和飯店的招牌。
聽海澗靠近內陸這一側,都是一羣島上居民的生活區,面積不大,但挨家挨戶都住着小洋樓,看着生活條件蠻不錯的。
衆人下了擺渡車,一同走上了一艘中型遊輪,在餐廳服務生的招待下,來到了二層甲板。
甲板中心,桂孟軍坐在一把巨大的遮陽傘下,正吸着煙,看着海景。
“桂老闆!”蘇天御笑着跟對方打了個招呼。
桂孟軍回頭起身,立馬伸出了手掌:“歡迎來到老三角!”
“這裡真得很美。”蘇苗苗笑着回了一句。
“哈哈,這個海島的景觀,是鹽島羣內最好的,希望你能在這兒玩得開心。”桂孟軍一一跟衆人握手後,體態隨意地招呼道:“都別站着了,坐吧!”
衆人圍着遮陽傘下的圓桌落座,桂孟軍笑着衝旁邊的跟班擺了擺手:“上菜吧!”
蘇天御插手看着對方,心裡雖然懷揣着疑惑,但也沒有主動詢問什麼。
大家瞎聊了沒一會,一系列的海鮮硬菜,清淡的菜餚,就被端到了桌子上,服務生還開了兩瓶紅酒。
“來,再次歡迎你們光臨,招待不週的地方,多有擔待哈!”桂孟軍非常客氣地舉起了酒杯。
衆人輕聲附和,與他撞杯後,一飲而盡。
酒席開始後,桌上的閒話不談,只說桂孟軍吸着煙,輕笑着看向蘇天御問道:“小蘇兄弟,有個事,我一直挺好奇的。”
“啊,您說!”蘇天御回道。
“我有些搞不懂,你們和尤一凡是怎麼個合作關係?!”桂孟軍笑着問道:“你們是準備一起經營這個軍備資源生意,還是有其他的合作方式?”
蘇天御聽到這話,也沒有隱瞞,如實迴應道:“軍備生意,我們是不打算摻和的,因爲自身體量太小了,根本做不了。不管是墊資,還是獨自的走貨能力,我們都差一些。”
桂孟軍靜靜聽着,點了點頭。
“我們和尤家的合作,主要在其它的海口貿易上,比如菸酒之類的。”蘇天御繼續補充道:“之所以我們能走到一塊,那是因爲光海軍這邊,也幹不起來軍備物資生意,它需要有龍城駐軍的介入。而恰巧我大哥明遠,有這方面的關係,所以雙方就一拍即合了。”
桂孟軍輕輕點頭:“你們給尤一凡介紹駐軍關係,他在港口給你們的海上貿易行個方便,是這個意思吧?”
蘇天御立即點頭:“對,您說得很準確。”
“那這次關於尤一凡的報價,你們也不清楚是吧?”桂孟軍繼續問道。
“知道一些,但沒深問,因爲這也不是我們的活,不用搶着幹。”蘇天御回道。
“哈哈。”桂孟軍大笑:“那你們來這,還真就是旅遊來了?”
“可以這麼說吧,呵呵!”
“好,蠻好的。”桂孟軍弄清楚了衆人和尤一凡的關係後,立即就舉杯說道:“那就祝你們在這玩得開心!”
衆人聞聲舉杯,再次跟桂孟軍喝了一個。
桂孟軍放下杯子,一邊夾起一塊魚肉,一邊輕聲說道:“小蘇兄弟,我上次去龍城,偶然聽說了一件事。”
“什麼事兒?”蘇天御好奇地問道。
“是有關於你的。”桂孟軍扭頭瞧着他:“你和尺軍的趙巍虎,是不是有些私交啊?”
這話一出,蘇天御心裡立刻咯噔了一下。因爲他和趙巍虎的關係其實是挺秘密的,除了尺軍那邊有一些人知道外,就只有協會的這幫人清楚。
蘇天御心裡驚愕,不知道對方從哪兒搞來的消息,但臉上的表情卻沒變:“您聽誰說的啊?我和趙巍虎……!”
“你不用瞞我。”桂孟軍打斷着回道:“我沒有惡意的,我能問你,就說明了解一些情況。”
蘇天御笑吟吟地看着他,沒有吭聲。
桂孟軍停頓一下,再次追問道:“你就跟我交個實底,你和趙巍虎是不是關係比較近?”
蘇天御放下筷子,話語含糊地回道:“關係近不近的,也看辦什麼事。”
“哈哈!”
桂孟軍大笑:“小蘇兄弟,你真的很謹慎啊!”
二人在談着正事,已經喝得有點暈的蘇苗苗獨自起身,邁步奔着一層的衛生間走去。
遮陽傘下方,桂孟軍與蘇天御對視半晌,後者主動問道:“桂總,您打聽這事是要幹什麼啊?”
“你這麼說,我心裡就有答案了。”桂孟軍瞧着他說道:“其實你手裡的資源,是蠻特殊的,也有一定優勢,如果你願意……!”
話剛說一半,一直站在樓梯口處的跟班,突然拿着對講機走了過來,彎腰趴在桂孟軍的身邊輕聲說了幾句。
桂孟軍聽完後,眉頭瞬間皺了起來。
……
遊輪一層的船艙走廊內,蘇苗苗暈乎乎地往前走了大概七八米後,一扭頭見到小樓梯附近有個衛生間,隨即立馬走了過去。
衛生間門口,一名穿着服務生衣服的青年,吸着煙,背對着門口,正在向裡側看去。
“來,讓一讓,我上個廁所。”蘇苗苗快步走了過來。
青年猛然回頭,目光驚愕地看向了蘇苗苗:“小……小姐,這個衛生間壞了。”
“啊?!”
蘇苗苗一擡頭,見到衛生間內有四人手裡全部拿着槍。
……
老三角河內市的一處莊園內,十幾個中年男人坐在露臺上,正在喝着紅酒。
“桂孟軍的意思很明顯,卡薩羅,錫納羅地區是最肥的肉,他就卡一個名額,那就是想自己控這個盤子。什麼狗屁政治目的,都是託詞。”一名中年端着紅酒杯,皺眉說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