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口區,某街道旁邊。
蘇天御站在衚衕內,拿着電話撥通了老黑的號碼:“喂?你目前位置。”
“我在側面保護老黎。”老黑立馬回道:“他身邊的人太多了,我剛盯上他。”
“情況怎麼樣?”蘇天御立即問道。
“不太好,他們被堵在了高幹小區後面的公園裡,暴恐隊的死傷不少。”老黑語氣嚴肅地說道:“我也不能靠近,周邊全是打黑槍的,進去就是死。”
蘇天御思考一下說道:“你讓人來接我,我在柳南街家家福超市旁邊的衚衕裡,帶槍。”
“好!”老黑回。
“砰砰!”
電話剛剛掛斷,蘇天御就聽到左側傳來槍聲,他猛然一扭頭,看見李源等七八個人,正在被人追趕。
“瑪德,上車,撞過去!”蘇天御立即衝大白吼了一聲。
話音落,衆人再次上車。
……
紐市。
近期安七七正好跟着勘探組的幾名專家,在紐市開會,並且也準備借路去周邊臨島,進行工作。
安七七接完電話後,立馬換了一雙運動鞋,連襪子都沒來得及穿,就衝出了酒店客房。
走廊內,與安七七住在一個房間的女同事,驚訝地問道;“你幹嘛去啊,風風火火的?”
“我……我家裡有點事兒,你幫我跟楊教授請個假哈。”安七七匆忙回了一句,就邁步衝進了電梯。
“你注意安全哈!”
女同事關心地喊了一句。
來到樓下,安七七這纔想起來,自己所在的地方是地質勘探園區酒店,距離正規街道是有一段距離的,而現在叫車明顯是浪費時間。
一怒之下,安七七攥着兩隻小拳頭,甩開大長腿,奪路狂奔,準備穿過園區,去周邊街道打車。
人生在世啊,當你春風得意之時,其實很難辨別什麼是真正的友情,愛情,甚至是親情,但當你失意了,落魄了,或許才能明白什麼樣的感情是值得珍惜的。
此刻的安七七什麼都沒想,她只是很惦記蘇天御,不想看到他身處險境,更不想看到他辛辛苦苦拉起來的協會,就這麼倒了。
當然,安七七也惦記餘明遠,甚至惦記大白,周同輝,孔正輝這幫朋友,但那和愛情,永遠是兩種感情。
安七七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是什麼時候喜歡上蘇天御的,或許是那晚在老兵酒吧的宿醉後,蘇天御帶着她在河邊吶喊之時;也或者是自己生病了,蘇天御打個飛機就來華都的衝動……
亦或者是,那次在海島上,安七七與蘇天御夜談的理想。
愛情是什麼?喜歡是什麼?
或許就是那麼一瞬間的感覺。
滿天星辰閃耀,而我的眼裡就只有你!
安七七一向對政治不感興趣,並且從來不過問父母的工作。在大學時期,她也從來不和同學搞什麼利益交換,能跟她玩到一塊的,也都是興趣相投的朋友,大家都不會對彼此提出過分的要求。
但今天,安七七瘋了,她疲憊地奔跑着,氣喘吁吁,想要回家任性地請求父母一次。
……
龍城。
餘明遠已經趕到了溫佔波的旅部,但警衛員卻不放他進去。
“我就跟溫叔說幾句話!”餘明遠有些激動地吼着。
警衛看着他也有些爲難:“旅長現在誰都不見。”
“你通融通融,我就進去跟他說幾句話……!”
“明遠,你想說啥,旅長能不能清楚嗎?這麼做有意義嗎?”警衛看着他無奈地回道:“他想做,不用你多說;他不想做,你見他也沒用。”
餘明遠盯着對方看了幾秒後,立即退到一旁,再次給姑父老安打了個電話,但對方卻正在通話中。
……
另外一頭,柳南街交火地點。
蘇天御靠在衚衕內,拿着一把槍吼道:“還有彈夾嗎?”
“沒了,打光了。”暴恐隊的人搖頭:“他們都不是司法單位的人,是保龍集團從區外找進來的亡命徒。這幫人瘋了,連執法人員都敢襲擊!”
“瑪德!”蘇天御蹲在衚衕裡,額頭青筋暴起地吼道:“老子幾次差點把命搭上,現在纔剛看到點希望,誰他媽也不能讓我們就這麼倒了!”
說完,蘇天御從一名傷員身上,動作利落地解下了防彈衣,紅着眼珠子套在自己身上吼道:“他們就四五個人了,有敢玩命的,出去跟我壓住他!”
兩名暴恐隊的隊員,看着蘇天御有些猶豫,他們也害怕,也不想就這麼死掉。
蘇天御也沒有爲難他們,只邁步衝向衚衕外。
“噠噠噠……!”
激烈的槍聲再次響起,一向幹仗比較慫的大白,和那個戴着眼鏡,文質彬彬的周同輝,從地上撿起手槍,不要命地就衝了出去。
“幹他!”周同輝是大家族的公子哥,雖然摸過槍打過靶,但卻幾乎沒有沖人瞄準過。他瘋狂地吼着,拿槍衝四處亂蹦,想要給蘇天御減緩一點壓力。
三兄弟一塊奔跑,想要硬衝過去營救李源。
“嗡嗡……!”
就在這時,一陣澎湃的馬達聲響起,老黑的兄弟趕到了現場,直接堵到對面衚衕口,拿着輕機槍就是一通突突。
周同輝看到這個景象,滿頭是汗地栽倒在原地,雙腿發軟到根本站不起來。
蘇天御喘息兩聲,跑到了一間超市內,拽出了身中一槍的李源:“你怎麼樣?!”
“……救……救領導……他是領袖,他不能倒!”李源意識有些模糊,但此刻還在惦記市長。
李源出身不算特別好,父母都是老師,他能走到今天,多虧了黎明笙的知遇之恩。
並且在李源心裡,黎明笙也是值得跟隨的人,因爲他想幹事,他也有理想和報復,也有人格魅力。
蘇天御嚥了口唾沫,擺手吼道:“同輝,把人擡走,快!”
……
十五分鐘後。
安家別墅內。
安母坐在沙發上,正在撥打着電話。
“咣噹!”
突兀間房門泛起一聲巨響,一位滿身都是汗水,頭髮凌亂,俏臉紅暈的女子,氣喘吁吁地跑了進來。她的運動鞋上,也全是泥土。
安母驚愕:“你……你這是從精神病院回來了?”
“媽……幫幫遠哥,幫幫小御,他……他們……,”安七七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水,吞嚥着唾沫補充道:“他們值得政治投資!”
安母眯眼看着她:“我記得你從來不過問這事啊,這次爲什麼反常了?給我個理由!”
“……礦難新聞我看了,我不想他輸。”安七七喘息着回道:“我也不想協會輸。華人領導,應該爲華人說話。媽,我一直認爲你和爸爸都是正直的人,並且我爲自己是你們的女兒而驕傲。”
“少踏馬給我戴高帽!”安母撇嘴罵道:“你是我生的,我要不瞭解你,那還算是當媽的嘛?!”
“爸呢?”安七七問。
“走了,剛走。”
“那他……?”
“還好,你爸的政治看法和你的訴求是一樣的。”安母淡定地回道:“去洗澡吧。”
……
龍城外,駐軍旅部。
溫佔波拿着電話,直言問道:“老首長,你給我透個底,你是不是也站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