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店門口。
薛楠拽門坐進了汽車,思考良久後,立馬撥通了周賢的電話。
“喂?!”
“周……周先生,我這邊出現了一點狀況。”薛楠硬着頭皮說道:“那個當餌的女孩被發現了,已經死了。”
“死了?誰做的?!!”周賢聲音清冷地喝問道。
“估計是安七七和另外一個女的,發現了餌的身份,三個人發生了衝突,無意中把我們的人打死了。”薛楠急迫地回道:“現在這倆女的已經跑了,但肯定沒辦法出島。”
周賢沉默。
“……!”薛楠沒聽見周賢的迴應,心裡是很慌的,他立馬解釋道:“這事是我沒辦好,我的錯。不過咱們找的這個誘餌,屬於局外人,專業性差一點,應變能力……。”
“那個島歸哪個地方的警局管理?”周賢直言問道。
“薩福縣警局。”薛楠立馬迴應道:“周先生,現在事情還是有轉機的,可以運作的。這事想都不用想,安七七肯定參與殺人了!”
“你消失吧,馬上離開華府。”周賢不冷不熱地說道。
“哦,好,好,我知道了。”
“嗯,就這樣。”
說完,二人結束了通話,薛楠暴躁如雷地罵道:“王穎!你就是個廢物!!”
對於薛家來說,他們能搭上週賢這條線,還多虧了康鼎煌在中間牽線搭橋,因爲以前他們只能接觸到駐軍中高層級別的幹部。說白了,他們跟譚恆強根本就說不上話,最多也就是和譚明朝接觸一下。
前段時間,周賢代表的老派系和駐軍發生了不可調和的矛盾,而夾在中間的薛家,多少也得有立場。
由於近期青衣局,周賢等人都在對老墨進行佈局,那麼生活在這裡的薛家,肯定是要對他們表達忠心的,所以暗中跟駐軍也疏遠了關係。因爲他們的業務中心不在龍城境內,一直猛舔譚恆強也沒啥卵用。
也就是說,薛楠搞安七七這個活,是周賢給他的第一個任務,他本來想表現一下的,不過現在因爲王穎的身死,事卻辦砸了。
這對於薛楠來說,這個結果是很難接受的。他前期做了不少準備工作,快速收買了王穎,又暗中掏了不少錢,但現在馬屁卻拍在了蹄子上,周賢很可能因爲這一次失誤,就徹底棄用薛家了。
車內,薛楠心煩意亂地思考了半天,立馬給康鼎煌打了個電話:“領導,我這邊……!”
……
一區,紐市。
回來靜養了一段時間的周賢,坐在沙發上,臉色陰沉地罵道:“都是廢物!只知道靠着我們賺錢,一遇到關鍵事情,沒他媽一個有用的!!”
旁邊陪同周賢的人,都沒敢接話。
周賢低頭搓了搓臉蛋子,聲音沙啞地說道:“給華洲警務聯署打電話,讓他們命令薩福縣警局,馬上抓人!!人到手,直接交由上層部門!”
“是,我來辦!”旁邊的人回了一句。
“踏馬的,一件讓傻子去都能辦明白的事情,被薛家搞得稀碎!”周賢憤恨地罵道:“老子本可以藉着這件事,徹底鎖死安澤城,斷了譚恆強和他之間的聯繫,但現在卻只搞到一個安七七。”
說完,周賢憤怒地起身:“你們辦吧!”
“您也別生氣,安七七如果被抓,對於安澤城來說,也是一個不小的打擊。”旁邊的中年勸說了一句。
周賢冷冷地看了他一眼,沒有回話,只邁步走出了室內。
對於周賢來說,安七七一殺人,這個局的最大收益結果,其實就已經沒了。
原本週賢的計劃是,做個套,讓安七七參與王穎的投資,再把雙方投資的公司,跟華區資本聯繫上,用安澤城借用女兒關係收受賄賂一事,徹底鎖死安氏夫婦,讓他們倒臺或者向自己倒戈。
這個計劃是不是有些熟悉?!
其實這就是辛家倒臺的全過程,被周賢複製了一遍。唯一的區別是,辛曉明確實收了華區的錢,而安澤城則是被徹底嫁禍的。
不過這些都不重要,只要局做細了,賬目清晰,邏輯通順,而安七七也確實接觸了華區的紅色滲透資本,那老安就沒有翻身之地了。
爲什麼?
因爲辛家的倒戈已經發生了,上層對這種事,現在嚴密關注,只要有證據,有把柄在手裡,那誰也護不住老安。
但萬萬沒想到,餌剛下,直接就被安七七和球球吃了。對方還沒等來得及跟紅色資本接觸,事情已經頂到了最高潮,不會再發生任何變化了。
周賢離開會議室,低頭撥通了老派系一名外交人員的電話,低聲衝他吩咐道:“是這樣,你馬上去華府一趟,跟警務聯署的人溝通一下。你就直接告訴他們,涉案人員是安澤城的女兒,這個人目前在龍城的政治立場可疑,所以我們要對他女兒的案件,進行最嚴密的調查。”
“知道了!”
周賢沒辦法了,只能退而求其次的報復老安。
……
島嶼的公園內。
球球抱着雙腿正在失聲痛哭,她不停地問安七七應該怎麼辦,而後者卻比她看着稍微冷靜一些,坐在草坪上,目光呆滯地看着地面。
或許是因爲前段時間的眼淚哭幹了,也或許是近期太多事件,已經讓安七七的內心產生了麻木感,所以她沒有情緒太過激動,並且心裡一直有想給蘇天御打電話的衝動。
不過這種衝動,很快被安七七壓下來了。
已經分手了,這時候還打電話幹什麼呢?
“踏踏!”
就在球球痛哭之時,一陣腳步聲傳來,安七七猛然回頭望去。
“把你們的雙手,舉過頭頂,千萬不要有任何過激行爲,我會擊斃你的,女士!”一名警務人員舉着槍吼道:“現在慢慢站起身!”
周邊,踩着雜草的腳步聲泛起,一大羣警員圍了過來。
……
龍城。
餘明遠已經帶着雙輝,趕往了華府。
“青衣局的手,都伸到你妹妹身上了?!”孔正輝不可置信地問道。
“現在還不知道是誰在伸手呢!”餘明遠皺眉催促道:“快開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