貝爾納多莊園的地下室內,蘇天南將布克的屍體塞進了櫃子裡,輕聲呼喚道:“快,出來,走了。”
話音落,四名穿着巴拿城警務特戰隊服的男子,從儲物櫃後面走了出來,他們都是華工會最精銳的戰士。
四人一句話都沒說,只將布克的警衛屍體簡單隱藏,持槍靠向了門口。
博昂彎腰坐回輪椅,面色反而很平靜的衝着蘇天南用英文說道:“慌張容易露出破綻,放鬆點,先生們。”
“你確實比我想的冷靜。”蘇天南從腰間拽出一張止血布,迅速擦拭了一下博昂鮮紅的臉頰:“你來應付警衛,我們不說話。”
“好的,先生。”博昂點頭。
蘇天南伸手從旁邊的架子上拿起一條毛毯,鋪在博昂的腿上,回頭喊道:“走了!”
門開,蘇天南親自推着輪椅,穿着巴拿城警務特戰隊的隊服,快步走向地下室出口。
就在塔古剛要戰死之前,蘇天御曾經是有過孤注一擲的念頭的,因爲他覺得黑水軍團一旦被全殲,那僅憑自己手裡的這點力量,是不足以撼動布克反動政權的。想要贏,只能一把梭哈救塔古。
但令蘇天御沒有想到的是,他正準備下達作戰命令時,大白就帶着被扣的布魯娜一塊來到了伯利城。
在交談中蘇天御得知,貝爾納多家族的三公子博昂,因布克的毫無人性,因塔古肯定會戰死,也因布克殺害了自己的父親,最終決定造反。而他能做的,就是在關鍵時刻給布克一刀。
只要布克掛掉,一區最看重的巴拿城政要傀儡也就不存在了,一切都會回到起點。
當時的蘇天御,自然會爲了這個消息而欣喜。可他即使立即往巴拿城派人,也已經來不及了,所以只能讓大哥潛入貝爾納多莊園,等待事情出現變化。
衆人預定的計劃,是通過刺殺來解決布克,因爲只有博昂纔有很大機率可以單獨和他接觸,除此之外,硬幹肯定是不現實的。就僅憑華工會在城內這點人,那真要開火,可能連布克的毛都沒看到,就被消滅乾淨了。
用博昂刺殺是最穩妥的,但刺殺之後的脫身,纔是最危險的環節。
蘇天南等人已經準備得很充足了,他們事先準備了三套衣服放在儲物櫃裡,分別是警務系統特戰隊服,政要警衛制服,以及常規警務制服。
準備這麼多衣服,就是怕刺殺當天保衛這裡的警務部門不同。
……
地下室昏暗的走廊內,六人行進非常迅速,很快就來到了另外一側的樓梯間出口。
輪椅剛被推上來,三名警衛就伸手組攔了一下:“博昂先生,您要去哪裡?”
博昂用無辜的眼神看向他:“塔古有一封信留在我的房間……我要把它交給布克。”
警衛瞧了他一眼:“目前莊園正在被管控,有大量政要出入,您不能隨意走動。”
“是的,我清楚。”博昂回。
“需要我幫忙嗎?”警衛問。
“不了,謝謝。”博昂回了一句,蘇天南推着他就走。
警衛看了一眼衆人也沒有懷疑,因爲布克下樓的地點並不在這邊,他也不清楚對方帶了多少人去地下室。
輪子摩擦着地面,蘇天南推着博昂,正要快步離去。
“嘿,等一下!”
就在這時,樓上一名穿着警務常服的五十多歲中年男人,邁步走了下來:“你要去哪裡,博昂?”
“布克讓我回房間取一些東西。”博昂回。
中年男人迎面走過來,有些疑惑地問道:“總長先生,不是和您在樓下談話嗎?”
“是的,已經結束了。我回去拿東西,他在打秘密電話。”博昂體態自若地回道。
“哦,是這樣。”中年男人扭頭看了一眼蘇天南等人:“要五個人保護博昂嘛?”
博昂看向他:“他們是布克的警衛……或許我一直待在這裡,也被判定成了反叛份子吧。”
中年回過頭:“哦,抱歉,我不是這個意思。”
“還有事情嗎,先生?”
“請!”中年做了個請的手勢。
話音落,蘇天南推着博昂,快步向古堡後側的大廳走去。
就在剛纔短短的幾秒鐘,蘇天南已經是滿頭汗水了。雖然他們的面孔被反恐頭套和鋼盔蒙蓋,不會露出真容,但在語言上他們是非常容易暴露的。只要對方主動和他們說話,那就無可避免的要摟火了。
衆人一路急行,來到了古堡的後側大廳。這裡的警衛士兵看見博昂後,也不清楚他要幹什麼去,只紛紛敬禮迴應。
腳步聲響,大家走出古堡後門,蘇天南直接衝着左側擺了擺手。
“嗡!”
一臺莊園內的擺渡車開過來,直接停在了衆人的面前,而車上坐着的是莊園的管家之一。
蘇天南當着門口警衛的面,直接抱起了博昂,把他放在了擺渡車上。
“謝謝你,森卡先生!”博昂衝着管家說了一聲。
“……可憐的孩子,我送你出去。”垂垂老矣的森卡,雙手握着方向盤,腳邊還擺放着一把獵槍。
三秒後,擺渡車離去,向古堡花園方向行駛。
車上,蘇天南看了一眼手錶,立即拿着耳麥呼喚道:“我們正在趕往撤離地點,你們做好準備。”
“收到!”
……
古堡內。
剛剛與博昂交談過的中年男人,背手巡視了一圈前廳,這才邁步走向了地下室。
守在樓梯間入口的警衛敬禮,讓開身位放行。
中年男人掏出煙盒點了一根,走到了地下室,扭頭看了一眼四周,就靠着牆壁吞雲吐霧了起來。 шωш¤ttKan¤¢ ○
很快,一根菸抽完,中年男人轉身想要走,但卻又突然停住腳步,回身看向了左側那條幽暗的走廊。
稍稍怔了一下,中年男人衝着樓上喊道:“那個警務幹員,你下來。”
警員跑下來敬禮:“有什麼吩咐,處長?”
“總長先生離開了嗎?”中年低聲問道。
“不,沒有離開。”警員搖頭。
中年聞言再次看向了幽暗的衚衕:“沒有離開?那警衛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