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你不必知道!”鳳夜漓的語氣有些冷,顯然是聽到景瀾說‘那個女人’有些不悅。
景瀾被他冷硬的氣息一震,猛然向後跌了幾步,回過神時,知道自己有些偏激了,轉而忙斂了斂神色,眼眶有些紅,“王爺莫見怪,本宮只是替妹妹着急,還請王爺見諒!”
景瀾原本長的就柔美,如今臉上帶着委屈之色看上去跟楚楚可憐了。
鳳夜漓雖然不是什麼憐香惜玉之人,但看到此刻景瀾的神色不禁想到了年少時看到的母親的畫像,不禁有些動容,鳳夜漓的母親景田雖出身景家這樣的大家族,但也是和景瀾一樣是庶出,未能修煉法術,所以纔會在產後被父皇毫無顧忌的殺死。
景瀾身上的柔弱氣質跟他的母親有幾分相似。
而此刻看到景瀾的摸樣,鳳夜漓終究沒有說話,只是轉身離去。
景瀾看着鳳夜漓轉身離去的背影,眼中有淚,眸光含着幾分撕心裂肺的痛。
“王爺,皇上不會同意你退婚的,景家也不會!”景瀾在皇帝身邊伺候這麼長時間,自然知道了些皇帝的打算,景家與皇族的聯姻的必然之事,若是鳳夜漓反抗,皇帝與景家必定會對他不利。
鳳夜漓往前走了兩步之後,頓了頓了腳步,而後轉過身對着景瀾淡淡道,“謝謝娘娘的好意,只是娘娘以後別替景家做那麼多事了,有些事情父皇不是不知道,你好自爲之吧!”
鳳夜漓說完大步離去。
景瀾微微一怔,難道自己暗中替景家傳遞消息的事,皇上知道了嗎。
朝廷時常會出新政,每每皇帝批改摺子的時候,景瀾總會在旁邊暗暗記住新政的走向,而後透露給父親,讓其提前撈到到處。
景瀾原本也不願做這樣冒險的事,但父親恩威並施,況且母親還在景家,她也是不得已而爲之。
原本以爲這件事隱瞞的極好,卻不知道原來皇上早就知道了。只是按兵不動而已。
景瀾一陣後怕,果然伴君如伴虎。
若不是今天鳳夜漓點撥自己,恐怕她遲早要出事,到時候若不想除去景家必定會除去自己來個殺雞儆猴,而景家是萬萬不可能救自己的。
看來日後要小心行事才行,至於景家,她也顧不上了。
景瀾調整好心緒後,擡頭看着鳳夜漓離去的方向,她又不免在心中多了幾分希翼。
但不管如何,這個恩情,她記下了!
鳳夜漓獨步踱到了相鄰的另一處涼亭,此刻的他一定不知道,他剛剛無足輕重的一句話,在日後幫了他一個大忙。
足足等了一下午,終於在夜幕降臨的時候,御書房的大門打開了。
這些大臣還未吃中飯就被老皇帝叫來了,此刻肚子早已餓的咕咕叫。
鳳夜漓冷笑,他還以爲皇帝還要晾他一晚上呢。
大臣門出了御書房時看到侯在御書房外的鳳夜漓皆微微一怔,而後打着哈哈離開。
老皇帝與鳳夜漓因爲最後一隻神獸未降服,而達成了一種微妙的和諧。
表面上依舊是父慈子孝,但官員暗地裡都知道兩人的關係已經到了劍拔弩張的地步,皇帝的禁衛軍不斷的往景漓宮派,而鳳夜漓也不是省油的燈,這個節骨眼雙方勝負不明,這些大臣自然不會輕易站隊,免得遭無妄之災。
大臣們離開後,太監才拔尖着嗓子喊鳳夜漓進殿。
鳳夜漓左手房間在身後,右手握着聖旨,瞬間移步進了御書房。老太監也是結丹期的修士,他甚至沒看到鳳夜漓是怎麼進來的,就憑空出現在了眼前。
老皇帝也是一驚,大能期果然不同反響,鳳夜漓這瞬間移步顯然是要給自己下馬威。但老皇帝是什麼人,不過微微吃驚後,便恢復了神色,而後笑着對鳳夜漓道,“皇兒這麼晚過來,所爲何事?”
“父皇,兒臣是來退婚的!”鳳夜漓開門見山,不過彈指間,聖旨已經被拋向了龍椅前的案臺上,穩穩的落下,“請父皇收回旨意。”
“退婚?”皇帝故作驚訝道,轉而斂去了臉上的笑意,神色肅穆,“你可以知退婚就是抗旨!”
鳳夜漓臉上卻毫無退卻之色。
“父皇,這門婚事兒臣是不會接的,即便是抗旨,也在所不惜!”
“呵呵,很好,竟然公然抗旨,你知道是什麼後果?”皇帝氣紅了臉,他自然即便鳳夜漓真的抗旨,他也毫無辦法,以如今鳳夜漓的大能期的修爲,他還不是他的對手。
“兒臣願意承擔後果!”鳳夜漓開口,雖然這麼說,但他篤定皇帝不會真的拿他怎麼樣,畢竟最後一隻神獸還未降服皇帝不會跟他撕破臉,何況另八顆丹心還在他手中。
“你……”老皇帝氣的吹鬍子瞪眼,近日聽聞鳳夜漓與傾泠月同進同出,甚是親密,原本想要用婚姻給鳳夜漓找點不自在,卻沒想到自己會被氣得半死。
“父皇,婚姻乃人生大事,兒臣希望能自己做主!”鳳夜漓開口,語氣不卑不亢。
“古往今來,婚姻大事一向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哪來自己做主的道理!”老皇帝被氣得半死,好啊,你個鳳夜漓,“簡直大逆不道。”
“若是父皇執意如此,兒臣也只能大逆不道了!”鳳夜漓開口,眼光平靜,但任誰都知道他鳳夜漓一向說得出做到到。
“真不愧是朕的好兒子!”皇帝目露陰鷙之色,他竟然威脅自己。
“兒臣並非有意如此,還請父皇收回成命!”鳳夜漓知道皇帝對他所有忌憚,但也不會善罷甘休,轉而道,“兒臣路徑東瀛一島嶼的時候曾降服了兩隻八階靈丹妖獸,其丹心靈力無窮,兒臣就是憑藉此丹心晉階至大能期,若是父皇同意退婚一事,而成願將此丹心獻給父皇。”
皇帝聽聞,眸光一亮,鳳夜漓停在大乘期已經數年之久,一直未能進階,這次進入大能期實在蹊蹺,若是真如他所言,此丹心這麼厲害,那若是自己培養出一名大能期修士,豈不是可以與之對抗了!
思及此,皇帝心中一喜,面色也緩了緩,原本緊繃的臉上驀然綻開一抹笑,“哈哈,父皇方纔不過是考驗你的決心罷了,想不到你竟然當真了。都說強扭的瓜不甜,朕自然不會勉強你,但賜婚事關重大,景家那邊朕也不好交代,總要想好對策才行,況且冒然退婚,對景瑟的名聲也不好,她畢竟是你表妹。”
“這是自然!”鳳夜漓開口道,轉而從腰間掏出一個白色瓷瓶呈現給老皇帝。
老皇帝接過,拔開塞子,頓時一股強大的靈力從瓷瓶中涌出,伴隨着淡淡的芬芳。
果然是好東西。
“父皇日理萬機,兒臣就不打擾父皇了。”鳳夜漓行禮準備告退。
“這會也到晚膳時間了,皇兒就留下來陪父皇用膳吧!”老皇帝因爲拿了靈丹心情大好,說話的語氣也帶着幾分和善。
“皇兒府中還有些事,就先告退了!”鳳夜漓開口。
“既然如此,那朕也不勉強了,退下吧!”老皇帝一揮衣袖,倒也不強求。
鳳夜漓行禮後,推出了御書房,剛邁出大門時,明顯感覺到附近有大乘期修士的氣息。
不過也只是一瞬,對方大約發現了鳳夜漓,很快斂去了氣息。
大乘期修士?鳳夜漓微微蹙眉,他不知道皇宮之中,什麼時候竟有了大乘期的修士,放眼整個鳳夜國除了景漓宮,就連四大家族中人都沒有大乘期的修士,更何況其他小家族。
鳳夜漓的眉頭緊了緊,莫不是逃走的玄文跟玄淨,但玄文跟玄淨如今身受重傷,明知道自己是大能期修士,又怎麼可能輕易過來冒險,忽然鳳夜漓想到了什麼,眸色一動,難道是鳳凰門的人嗎?想不到他們竟已經朝着皇宮來了,看來此事要儘快調查,否則後患無窮。
鳳夜漓出了皇宮後,幻影移步回到了景漓宮,朝着傾泠月的住處飛去。
遠遠的見一抹聲音站在屋脊頂端,夜風吹動着她紅色的衣袍,月色下,如一團燃燒的火焰。
似乎感覺到熟悉的氣息,傾泠月過身,看着站在不遠處的鳳夜漓,面容恬淡,眼中有絲笑意。
“回來了。”傾泠月親啓紅脣,帶着明媚的笑,像是一個等待丈夫回來的妻子,語氣恬淡,卻像是說了千年千萬遍一般。
“恩!”鳳夜漓上前,臉上帶着滿足的笑。自從明白自己對傾泠月的心意,鳳夜漓忽然明白了,很多事情是冥冥之中註定的,就像遇見傾泠月,於千萬人之中,於千萬年之中,時間的無涯的荒野中,沒有早一步,也沒有晚一步。
“不問我有沒有退婚成功嗎?”鳳夜漓笑着點了點她的鼻子,“若是我真娶了別的女人,你回如何?”
“我自然是信你的,就算是不退婚又如何,我傾泠月的男人,又豈會讓別人染指!來一個殺一個,來兩個殺一雙。”傾泠月微微挑眉。
“哈哈,不愧是本王的女人,果然有魄力!”鳳夜漓的笑彎了眉眼,此生他已經認定了這個女人,不管以後的路如何,他都會陪她一直走下去。
鳳夜漓伸手擁過傾泠月,低頭吻了吻她的眉心,眼中滿是笑意,“我現在忽然想,若是我們有孩子,會是像你還是像我。”
傾泠月的身子猛然僵住,雙手下意思的劃過小腹,這裡曾孕育過一個生命,只是卻被那個男人親手殺死了。
感受到傾泠月的異樣,鳳夜漓頓時明白了,傾泠月想起了過去的傷痛。
“泠月,別怕,那些都過去了,這一世,有我守護你,誰都不能殺害你!”鳳夜漓將懷中的人兒又摟緊了幾分,“我們會有自己的孩子,會健康的長大,會陪伴我們到老。”
鳳夜漓的聲音很輕,柔柔的淌進傾泠月的心扉,一聲殺戮如她,何德何能可以遇到這樣一個全身心爲自己的男人,此生她已無憾。
也正是這一刻,她想要真正忘記過去,放下前世的一切。
傾泠月微微推開鳳夜漓的身子,讓鳳夜漓爲之一震,神色不覺有些失落,她還是沒能全身心的接受自己。
而此時傾泠月卻與鳳夜漓一步之隔的地方,緩緩取下了臉上的銀色面具。
月光下下的左臉毀去了容顏醜陋無比,與右臉吹彈可破的肌膚形成了強烈的對比。
“這樣我,你還想守護嗎?”前世當她容顏完好的時候,縱然蘭陵魅不愛她,卻也願意與她逢場作戲,當她毀去容顏後,連逢場作戲都省了,所以她知道男人都是視覺動物,這也是她一直不敢摘下面具面對鳳夜漓的原因。
鳳夜漓輕輕傾泠月的左臉,上面被大火掃過的痕跡凹凸不平,可見當時鳳夜漓忍受了怎樣的痛苦。
“一定很疼吧!”鳳夜漓的眼中滿是憐愛,輕輕的撫摸着傾泠月的左臉,像是觸碰着一件絕世珍寶。
傾泠月緘默不語,那種撕心裂肺的痛,恐怕她一輩子都難以忘懷。
“無論怎樣的你,我都願意去守候,容顏,不過是一張麪皮。”鳳夜漓淺笑,此刻的他眸光無比的溫柔,“若是你在意,那我毀去容顏,你不必在意了。”
鳳夜漓說話間,掌心燃起一道強勁的火焰,迅速朝着右臉拍去。
火焰觸及鳳夜漓的絕色容顏的時候,傾泠月猛然出手,擋住了侵蝕的火焰。
“你說的對,容顏不過是一張麪皮,那我又何必在意呢。”傾泠月笑,聲音很輕,卻滿是堅定.
鳳夜漓淺笑,溫柔的吻落在了傾泠月的眉心,順着臉龐一路落下,觸及到傾泠月櫻脣的那刻,傾泠月熱烈的迴應起來,他知道傾泠月已經徹底的放下了過去,現在的她心,只屬於他一個人。
“今夜,可以嗎?”鳳夜漓的聲音帶着明顯的嘶啞,幽深的眸中是**裸的欲、望,這一刻他等的太久了。
傾泠月的臉上暈起一抹緋色,輕輕點了點頭。
夜風拂過,屋頂人熱吻的兩人已不知去向,而景夜殿中的兩人卻一片火熱。
鳳夜漓將傾泠月抱起,輕輕的放在牀榻上。身子緊緊的貼着她,貪婪的聞着她身上馨香的氣息。
傾泠月主動吻上他的脣,輕輕的吻着他傾城的容顏,粉脣漸漸移動到他性感的脣線,不時的探索者他口中的柔軟,卻調皮的淺嘗輒止。
“小妖精!”鳳夜漓被她撩撥的心火難耐,翻身將她壓在身下,輾轉親吻着傾泠月香甜的雙脣,纖細的肩膀。
他的脣火熱,遊移過的地方,傾泠月只覺得被融化了,寸寸**。
“月,叫我的名字!”鳳夜漓的眼裡濃厚的欲、望混雜着幽暗的火焰,明亮的讓人不敢直視。
“漓……”傾泠月雙眼迷離,只是緊緊的攀在他身上,修長瑩白的雙腿緊緊的繞在他的腰上,因爲情、欲而微微泛紅的身子此刻卻無比的誘人!
這樣的傾泠月太過美好,讓鳳夜漓幾乎失去了理智,迫不及待的衝進她體內,。
房內的衣衫落了一地,厚重的牀簾不知落下,蓋住了一室的旖旎。
清晨的陽光從窗外的樹蔭中穿過,落在地上,如碎了一地的美玉。
疲憊了一晚上的傾泠月此刻正處於睡夢中,而鳳夜漓卻在清晨的第一縷陽光中醒來,心滿意足的看着身旁熟睡的女人。
不知道是不是因爲做着美夢,此刻傾泠月恬淡的臉上,掛着一絲笑意,如孩童般天真。
鳳夜漓忍不住湊近,吻了吻她的粉脣。
傾泠月昨夜被他折騰了一晚上,此刻累的筋疲力盡,感覺到他的靠近忙翻了個身,正不愧是大能期的謫仙,體力竟好的驚人,即便她是大乘期的修爲,竟也抵不住他的折騰,昨晚這一夜的運動量,毫不遜色打一隻八階的妖獸。
因爲翻身的動作,原本披在傾泠月身上的冰絲毯滑到腰側,露出光潔的裸背,因爲昨夜的纏綿,此刻傾泠月光潔的背上零散的印着不少草莓印。
鳳夜漓的雙眸頓時變得幽深,正欲俯身壓下時,國師通過千里傳音傳回了消息,說昨日派出去鳳凰門的暗衛只有一人生還。
鳳夜漓眸色一變,微微施展靈力,頓時幻化出一套紫色的衣袍。
鳳夜漓原本想讓傾泠月一道過去,但見她此刻睡的正香,也便沒有打擾她,低頭在她發間印了下一個吻後,迅速飛去了國師的院落。
國師院落內,燈光昏暗。
鳳夜漓正從水晶球中看暗衛被殺前發回來的最後畫面。
畫面中兩名身穿黑衣的神秘男子,赤紅着雙眼,正朝着暗衛使出殺伐之招。看的出應該有大乘期的修爲。
鳳夜漓此次派出去的暗衛皆爲幻影移步極強的結丹期的修士,若是碰到尋常大乘期修士,即使不是對手,但逃跑上還是沒有問題的,但不想,這次鳳凰門的大乘期修士,沙發之氣極重,暗衛逃出鳳凰門之後往西面逃了近十里路後,那大乘期修士,竟還緊追其後,暗衛的幻影移步雖極具速度,但靈力的供應卻不及大乘期修士,在被對方追趕了近百里後,終於靈力不敵漸漸慢了下來,爲了保全其中一名暗衛拿到的信息,另一名暗衛毅然停下腳步,拖住身後的大乘期修士,兩人激戰了數個回合後,最終被對方一招怒火沖天擊殺,鮮血四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