仰頭往前看去,飛船由幾十只飛禽拉着飛船,飛船旁還有幾十個飛禽圍繞着,每隻飛禽身上都坐着一頭獸。黑鷹也飛在上空,但他身上沒有獸類,看來是專門過來幫她改善伙食的。
楚黛琳再左右看了看,沒見到鳳焰和麒寒的影子,於是問了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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彰固回答道:“鳳領主在神殿駐守,麒領主在船頭坐着。”
船頭?楚黛琳一路走了過去,但沒有見到,一直走到船的尖尖的頂頭,站在邊緣往欄杆旁,探出頭往外看,這纔看到麒寒正坐在船頭下方,爲了減少船在水中阻力的球鼻首上。眺望着前面遠方。
對了,麒寒不喜歡聞到肉味,一定在風上頭躲味道。作爲一個領主,完全可以讓四個侍衛在他在的時候不準吃肉,但他還是允許,大約還是他下了命令。
楚黛琳的心很暖,只見那身影堅韌而孤傲,卻帶着一絲溫和地鳥瞰着蒼茫大地上的生命,對於地面上正在進行的一場場生死存亡的追逐廝殺,都靜靜看在眼裡。
不知道爲什麼她想起了一句話“自然唯有殘忍,才能包容一切;也唯有仁慈,才能包容一切。”
對於地面上的生靈,幫了一個,另一個將會受損,總會有一個會受到不公平的待遇。也只有看着,任由發展。
“麒~”楚黛琳猶豫一下後,輕聲呼喚着。
麒寒擡起頭,微微一笑,紅脣皓齒、膚色如玉,此時真是疑爲天人,讓她晃了眼。
麒寒站了起來,縱身一躍就跳到了船上。手擡起,捻起她被風吹進嘴裡的一縷頭髮,輕輕撥拉出來,塞至耳後。輕柔地問:“粥夠吃嗎?睡了那麼久,如果不夠,不久就要停下吃晚膳了,到時讓黑鷹再幫你燒一點。”
兩頰頓時微微發燙,不是羞澀,她早已過了動不動就臉紅的懵懂時段,而是因爲激動。
不好意思讓麒寒看到她臉紅,她微低下頭,聲音很輕:“夠了,好久沒吃菜肉粥,今天吃特別好吃。”
下顎被慢慢扶起,麒寒正低下頭,隨後眼睛斜了斜,在不遠處瞪大雙眼看着的四個侍衛,立即轉身打着哈哈。
“好香的肉,再吃一塊。”戈弘眼睛裡全是吃的,先撲到了盆子口撿了塊肥肉。
臨威一看不樂意了:“你不是喜歡吃肋骨的嗎?這塊肉歸我。”
“什麼呀”戈弘立即抓着肉埋頭猛吃:“這幾天沒好吃好喝的,再啃骨頭虧了自己,我要把失去的肉給吃回來。”
“就你這塊好,淨選好的。”臨威利用速度去搶,戈弘護着。
彰固和雲雕一個拿着一塊背對着麒寒和楚黛琳。彰固邊吃邊嘴裡嘀咕着:“那麼多的肉,非要去搶來搶去。”
雲雕回答道:“因爲吃飽了生怕撐到了,所以要活動一下。”
楚黛琳轉過頭看了看麒寒,嫣然一笑。麒寒也嘴角掛起了笑意,他又低下了頭。。。兩人相擁熱吻在一路前行的飛船上,正好一朵低空雲遮住了他們倆的身影,讓飛在上空的飛禽都看得不是很真切,越發的浪漫、富有遐想。
坐在篝火旁,黑鷹正在煮粥。在旁邊烤肉的戈弘,吸了吸鼻子忍不住道:“好香,是什麼。”
黑鷹淡淡的回答:“皮蛋瘦肉粥,黛琳最喜歡吃的。”
黑鷹就是如此,爲了讓她吃得更好,特地請鳳焰先說了幾本菜譜,試着自己做皮蛋、鹹蛋、火腿,以及各種食物的製作。楚黛琳微微一笑,雖然不要她做什麼,但她往火裡扔扔樹枝,也算是幫忙。
麒寒帶着幾個食草官員,遠離了宿營地到旁邊水草豐厚的地方進餐。這裡還是獸類的領地,所以可以放心大膽些。
吃完後,等大家將吃剩的骨頭一起扔到遠處,營地裡的烤肉氣味消散了差不多時,麒寒纔回來了,與楚黛琳躺在飛船上就眠。
麒寒輕輕嗅了下她的脖頸:“好象有股花香。”
楚黛琳笑着道:“這裡有一處水池,旁邊開滿了野玫瑰,花瓣正在凋謝,全部落在了水池裡。將水都染成了粉紅色,帶着香味。”
“是嗎?”麒寒吐了口氣:“我找到的水源有點渾濁,有股泥味。”
她故意拱進麒寒的懷中,深深地吸了口氣:“好象是有那麼一點,要不再去洗洗?”
麒寒猶豫了下,就聽到楚黛琳已經走到了船邊,對着睡在船下的四個侍衛喊道:“我伺候麒領主去洗澡,你們如果有什麼事喊一聲。”
“嗯,知道了。”戈弘翻了個身,嘴裡含含糊糊發出一聲後繼續睡,而其他三個侍衛則坐起後又躺下,沒有發聲。
這下沒有辦法拒絕了,她笑盈盈地拉着麒寒的手,走到飛船邊上,正想着如何放下案板走下飛船,腰身就一緊,被麒寒摟抱了起來。
“什麼方向?”麒寒嘴角掛着絲淺笑。
楚黛琳指了個方向後,麒寒索性橫抱起她,縱身一躍跳下飛船,隨後慢慢地往林子裡走去,也不管飛禽走獸是否紛紛側首。
彰固坐了起來,往飛船走去,隨後將蹲下來,將身子塞進了飛船底部想房檐的空隙中。
見彰固蹲着那裡,雲雕有點奇怪了:“你幹什麼呆那裡?”
彰固淡淡地回答道:“生怕下雨。”
“下什麼雨,天上連片雲都沒有。”戈弘眼睛閉着,嘴裡嘟囔着。他聽到身邊的臨威和雲雕都站了起來,悉悉索索地悄悄挪到飛船底部。突然明白了什麼,睜開眼,見許多飛禽走獸,特別是飛禽,都往飛船底部走去,趕緊的也去搶個位置。
飛禽最害怕羽毛被打溼,飛前要花很長時間將羽毛晾乾。
一個小池塘邊,旁邊開滿了吐露着芬芳、火紅和粉紅色的野玫瑰,微風吹過後不僅帶着濃郁的花香掠過,還將即將從花芯剝落的花瓣,一併帶着。花瓣紛紛撒落在水面上,而池水是活水,只不過流量很低。兩頭各有拇指般的溪流進出,花瓣得以在池中沉積,已經厚厚的一寸多高。
楚黛琳坐在岸邊,一手扶着,彎腰去撩起一捧池水,水中還帶着三五片的花瓣:“看,多漂亮。洗過後,好象整個身體都被香味薰過一樣。”
麒寒笑了:“那我更不能洗了,否則一個領主,身上冒着香氣去見龍王。龍族聞到了,還不笑話?”
“那有怎麼樣?有些生靈天生就散發香味呢。洗吧,難道臭泥巴味龍族聞了就不笑話了?”楚黛琳將水倒回了池中。是戈弘聞到了香味,帶她一起尋過來,沒想到有個天然的花瓣澡浴池。麒寒和鳳焰一樣,除非飲食或不經意之外,都不會輕易折損一朵花。麒寒一定沒洗過那麼香的花瓣澡,這次正好享受一下。
“要不泡一泡腳吧,渾身都是香味,小心那些獸類聞到打噴嚏。”麒寒撩起了黑色長袍擺,坐到了池邊,將雙腿伸進了池水中。兩條白淨如玉的小腿來回輕微晃了晃,將池水連着花一起攪起波瀾來。
楚黛琳暗暗笑了起來,她慢慢走到一旁,背對着麒寒解開了腰帶,脫去了長袍,隨後倒退着進了花瓣水池。慢慢蹲下,水及胸口處時,才轉過身,對着麒寒而笑。
麒寒好似看呆了,楚黛琳舉起一捧花瓣水捻着輕聲吟詩:
“丁東細漏侵瓊瑟,影轉高梧月初出。
簇簌金梭萬縷紅,鴛鴦豔錦初成匹。
錦中百結皆同心,蕊亂雲盤相間深。
此意欲傳傳不得,玫瑰作柱朱弦琴。
爲君裁破合歡被,星斗迢迢共千里。
象尺薰爐未覺秋,碧池已有新蓮子。”
麒寒笑了起來:“晚唐溫庭筠的詩句,現在用在這裡也算是相得益彰。終於會了但詩詞,難得呀。只不過我還沒有新歡,碧池依舊垂蓮子,更加貼切點。”
這裡古話、現代語交雜在一起用的,怎麼用得舒服就怎麼用。這首詩是描寫一婦織錦,暗喻心中想着夫君,以錦祈望百年好合,但是哀怨夫君已經有了新人。
這詩其實是雪刃讀過的,想必當初爲了讓她背出些詩歌,比登天還難。她能選了這首詩來背,也是因爲比唐初白居易的詩詞短了許多。
“我會的詩歌不多,難得嚀一首,你還取笑我。”楚黛琳眼珠子一轉,雙手撩起池裡的水,連着花瓣一起潑向了坐在池邊的麒寒,咯咯地笑了起來。
麒寒用手臂阻擋,已經晚了。被潑了一身的水,長袍已經染溼,身上還沾着花瓣。也玩興起來了,索性一下跳下了池邊,去追逐着笑着逃跑的楚黛琳。
速度哪及得過麒寒,一把被攔腰抱住。楚黛琳笑得更加厲害了,被麒寒慢慢地扳過身體。
她笑聲減緩,最後喘着氣微微仰頭望着高大俊美的麒寒,幽聲問:“既然下來了,那麼就脫了衣服洗洗吧。”
麒寒嘴角含笑地點了點頭,在她面前解開了腰帶,將一身的黑色長袍脫下,扔到了池邊。
水及她腋下,而只到麒寒的腰身,月光下兩人肌膚都散發着淡淡的靈光,或粉或豔紅的玫瑰花瓣零星黏在入明珠般的肌膚上。
心中的慾望又騰起,她猛地撲了過去,雙臂勾住了麒寒的脖子,遞上炙熱的深吻。麒寒立即同樣熱烈的迴應。。。一池春水被攪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