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亮了,碧綠的柳條輕輕搖曳,陽光透過層層的綠幔,婆娑地投射進來,盪漾而溫暖,楚黛琳緩緩地醒了過來。
睜開眼,就看到敖灝那張俊美的臉近在咫尺。龍族。。。她微帶着無奈,爲什麼上天讓他們長得如此的出衆,俗話說,人中之龍,真的一點都不錯。但品行卻又那樣的不堪,還真是象古代許多君王的德性。
昨晚一夜都沒好好睡,幾乎將各種姿勢弄了個遍,敖灝還覺得不行,索性變身爲龍形與她纏綿。。。龍的身體還真是好,如果她沒有靈氣,一定會斷氣。
等靈氣全部耗盡,她幾乎昏厥過去時,敖灝體貼地結束,不再索求。
“累嗎?”敖灝側身,一手撐着她身邊的軟草上,一手輕輕撫着她的額頭。看到她醒來了,笑了起來。當龍怒的時候,能讓天地變色,而笑的時候,也能讓天地黯然失色。
累,當然累。渾身的骨頭都會疼,靈氣耗盡後,身體越發的虛弱,而某處地方因爲一夜的纏綿依舊腫脹滾燙。
“如果想睡再睡一會兒,一日半日的,這裡應該還是清靜的。”敖灝摟起了她,手慢慢地從臉往下摸去。
“嗯~”雖然該摸的都摸了,就連領主觸及不到的地方都通了個乾淨,但她依舊還是有點牴觸。於是裝做脹痛,輕微動了下身體。
敖灝手沒有離開,而是再放輕一點,最後用嘴舔抿了上去。在胸口高處來回,直到又發硬發燙。
“你的靈氣耗盡了,否則真想再與你**一番。”敖灝好似剋制着,平穩了下呼吸,慢慢挪身上來,將手臂枕在了她脖子下:“爲什麼上天如此眷顧神殿,不讓神女賜予龍族?”
爲什麼?因爲龍族自私而狡詐,如果賜一個神女給龍族,那麼非爭奪、廝打得翻天覆地。
想到作爲敖灝化爲龍身,臥在身邊,龍爪能將自己身體給抓攏一週,那種感覺,簡直難以形容。所以青鸞會投身龍族,不肯回來,不能否認,龍族的魅力,實在是難以抵抗。
想到昨日與龍。。。楚黛琳忍不住輕聲問:“人間的古籍中,有過龍與人類繁衍過子嗣,好似劉邦、還有黃帝炎帝之類的帝王也是。”
“那是胡扯”敖灝輕笑了起來,他雖然不象敖瀛那樣張狂,但再如何韜光隱晦、還是帶着幾分龍族的驕傲:“龍族到了人間後,絕不會將子嗣留下。人類的身體沒幾個能滿足得了龍族,就算有,龍族的子嗣也是天賜,不是想得就有的。那些都是人類想稱王,套用了龍族得到子嗣的傳說,意爲他們也是天子。其實他們還是凡人,真正的天子,只有龍族。”
說到此處,敖灝手輕輕扶上了楚黛琳平坦而細幼的小腹,充滿着期待:“黛琳,你一定會誕下龍嗣。只要你生下龍嗣,你要什麼我都可以給你。”
“別說得那麼肯定。”楚黛琳微微一笑:“如果我要的是東海呢?”
“也給你”敖灝想都麼想的回答了,隨後解釋:“我的,以後還不是想留給我兒子。我兒子的,不就是你的。你喜歡,就先拿着玩,只要你過來多陪陪我和我們將來的孩子,一個東海算什麼。”
花言巧語,但很中聽;不象在神殿,她的身份是神女,神女是領主的,是天下生靈的,而不是她的。不可否認,龍族說出的話,是最能打動人類的心。
敖灝的黑眸,含情脈脈,嘴角的笑容讓人感到身處出暖花開的春季。他慢慢地起身,將旁邊脫下的衣裙,一件件小心地幫她穿戴上。
一個龍王,是被伺候的,現在卻反過來伺候她。楚黛琳一直提醒自己不能動情,但無論多麼堅硬的心,都慢慢地軟化下來。
幫她穿好後,又扶着她躺下。敖灝低頭含笑囑咐:“再睡一會兒,我去行宮叫來一些宮女伺候你。很快就回來”
說完,從柳樹林中飛身跳出,變身爲白龍,騰雲駕霧的去了。
逃嗎?不要不現實,現在她靈氣全部耗盡。這是個孤島、四周除了海水還是海水。沒有靈氣,她飛不了,逃不了多遠。也許這就是敖灝放心將她留下的原因,認準了她沒辦法逃走。
肚子裡會有龍嗣嗎?楚黛琳支撐着疲軟的身體坐起來,想到替龍族生養孩子,就有點不甘。
人類的胎兒初期、早在分裂時,就好象不能受到任何驚動,否則就不會落牀。也許。。。她舉起了手,對着了小腹,狠心幾次,最終還是沒有打下去。
捨不得打,也許這是她唯一能得到孩子的機會。昨晚遭了那麼多的罪、受了那麼多的痛,才走到這步,哪怕是一夜,這個可能已經存在的小生命已經分裂成上萬個細胞,並且還在不斷的分裂。
也許不會懷上楚黛琳又躺下,閉上了眼睛,安慰着自己,也許兆星所示的其他龍的子嗣。一次就成,應該沒那麼巧。。。對了,她的月事是什麼時候來的,好象差不多時間。。。算算時間正好是危險期,不會真的那麼巧。
真懷上了,也沒辦法了。走一步算一步吧
迷迷糊糊地睡着,不知道過了多久,柳樹林裡傳來了悉悉索索聲。睜開眼睛一看,是敖灝回來了,並且帶來了二個蚌娘。
敖灝已經穿上了漢服一般的黑色曲裾,絲綢衣料上,用銀線繡滿了白龍,裙襬、袖口、胸前、背後均有形狀不同的龍紋。跟古代帝王穿的衣服,還真有異曲同工之妙。
兩位蚌娘跟在敖灝身後,待走近後,跪下請安:“叩見神女。”
敖灝走上前,好似一點都不費力地橫抱起楚黛琳,就象抱着一卷絲綢,往柳樹林外走去。兩個蚌娘站起,謹步垂首地跟着。
楚黛琳輕聲道:“我自己能走。”
“還是抱着你吧”敖灝如同抱着一件無比珍貴地寶物一般,碰到比較窄的兩棵柳樹就繞道走,生怕磕着懷中的她。
他突然笑了起來,輕聲道:“千萬可別累壞了我兒子的媽。”
“好不知羞,還不知道能不能有。”楚黛琳的臉微微紅起。
“一切天定,有當然好。沒有也是上天不給,但兆星已落,正處此方位,你一定會懷上。”敖灝很是肯定,腳步也變得輕快了許多,讓身後的蚌娘邁着小步一路趕着。
“神女呢,她在哪裡?陛下呢,他到底在什麼地方?”敖濛終於衝破了壁珠所結成的屏障,立即翻找出了龜丞相,衣服一副急杵搗心的樣子、雙手捏着他的長脖子,就狠狠地搖晃着,逼問着兩人的去向。
“啊呀呀,南海龍王,輕點輕點,我的頭呀。”龜丞相被捏着脖子,不能將腦袋縮回去,搖得頭暈目眩,不停地討饒。他猛地看到了什麼,伸出一隻爪子指着天空喊:“看,是誰來了?”
“誰?”敖濛擡頭一看,只見烏雲密佈,烏雲中一條黑龍騰然而下。
“嘭”敖瀛兩隻前爪重重地落在地上,隨後兩隻後爪也着地。他急着下來,但地上所引起的震動,讓蝦兵蟹將以及宮女們東倒西歪一片。
在敖瀛着陸的同時,抓着敖瀛龍尾的兩位領主鬆了手,在地面上微微晃了晃後,站穩了。
“哎呦~”“啊~”但抱着領主腰身的彰固和雲雕被震飛了,抱着他們腰身或者抓着腳的其他侍寢,更是悲慘。沒辦法,如果要快,最好的辦法就是借用龍族的力量。
敖瀛確實非常快,他不睡一晚上,趕了飛禽走獸需要二三天的路。
一到,敖瀛就喊着:“敖濛,你小子將神女拐到哪裡去了?”
“是我拐了還是這老龜的主子拐了?”敖濛氣呼呼地對着敖瀛吼:“要知道,我是半個時辰前纔剛剛能動,一晚上他們用迷香把我迷倒了”
敖濛一生氣,手上使了些力,扼得龜丞相啞着嗓子急叫起來:“龍王饒命,我透不過起來了,透不過來了。。。”
敖瀛走了過去,巨大的身軀的力量都分攤在四隻壯實異常的龍爪上,每一步都讓大地輕微顫抖。他龍目圓睜,鬍鬚狂亂地飄起:“你小子讓開,讓本王來問。這老不死的不說,本王就將他連殼帶肉一起生嚼嚥下。”
龜丞相一聽立即慘叫起來:“西海龍王,不帶這樣滴。老奴好歹是東海龍王的丞相,你不能呀。”
“廢話什麼,快說,你再不說,不用黑龍,我先把你的爪子一根根掰下來下酒。”敖濛急紅了眼,怒眥欲裂地模樣很是嚇人,看樣子也要來狠的了。
龜丞相殺豬一般地尖聲喊了起來:“現在知道他們在何處有何用?你們去問問星官,兆星已落,證明子嗣已定。現在說不定,陛下正帶着神女遊海散心,等過個三五日,一定會回來的。”
麒寒看着鳳焰,鳳焰睜開了眼,指着東邊:“在那裡”
東邊就是東海的深處,看來敖灝確實暫時想躲避開他們。
“老不死的”敖濛繼續捏着龜丞相的長脖子、狠狠地搖晃着:“去叫星官來,晚上再好好看看,那顆兆星在不在。如果不在,你陪我一個龍嗣。”
“東海龍王聖旨到”此時一個蟹將捧着一卷卷好的黃稠,原本挺着胸膛走過來。見所有人等,好多個都瞪着眼,齊刷刷地惡狠狠看着他,就感覺情況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