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黛琳站在麒寒的房間門口,看着鳳焰的寢室,考慮了一下後,推開麒寒的門走了進去。
最大的房間、巨大的牀,一切都爲了麒領主的需要所安排的。麒寒正在露臺上,望着神殿前的滿月酒宴。
楚黛琳走了進去,緊貼着麒寒的後背,將手抱住了他的腰身。
麒寒好似微微一笑:“爲什麼不去多陪陪來赴宴的賓客?”
“他們吃完就會離開。”會離開的人,就沒必要去陪。楚黛琳將臉貼在了麒寒的背後,感覺着那股溫暖:“但我現在也不能陪你,因爲不想賓客吃了一半,天上就下雨了”
麒寒身體微微顫,確實笑了:“那晚上一起吃晚膳吧。”
“好的。”楚黛琳放開雙臂,往後退去,離開了房間。
出了麒寒的寢室,她這纔去鳳焰的房間。門開後,鳳焰正坐在一張軟榻上,看着書。
她徑直走過去,捏過臉上微帶詫異的鳳焰手中書,往旁邊一放:“別看書了,還有其他的事可以做”隨後低頭對着鳳焰的脣就深吻了下去。
一股清風好似從天上而下,一路吹過森林、山脈、草地,一直拂到了神殿前。
“噢”正在酒宴上的生靈,頓時感到神清氣爽。也立即明白了,神殿上正在發生什麼。
“敖濛龍王”敖瀛陰陽怪氣地對着喝起悶酒來的敖濛,帶着幾分惡毒的戲謔道:“神女又開始侍奉領主了,想讓神女再懷上,可就又難了。不知道敖濛龍王有沒有陛下的功力。”
“少說幾句”敖瀚責怪地捅了下敖瀛,和煦地敖濛道:“龍嗣難得,象陛下這般的,更是上天恩賜,可以說前無古人後無來者了。表弟還是回去多找幾個侍妾,待有中意的封爲王后纔是。”
“我當然沒有陛下能耐,但至少還當上過神女的侍寢。”敖濛正生着氣,但硬是擠出笑容來,衝着旁邊駑了駑嘴:“想必敖瀛龍王也沒有陛下的另一能耐,看來這輩子你是沒機會了。”
另一旁,敖灝裝作渾然不知的樣子,繼續吃着菜、喝着酒。
敖濛這樣一來,不是說東海龍王都無所謂,你起什麼哄,有本事也去當東海龍王
敖瀛挑了挑眉,想發作卻沒理由,這個場合也不適合發火。
鳳焰滿足地躺在牀上,閉上眼睛睡着。楚黛琳則沒睡,側身笑吟吟地看着鳳焰拿俊美的容顏。
鳳焰微微轉身,睜開了火紅的眸,裡面卻滿是溫情。楚黛琳一時看呆了,紅色往往給人感覺是熱情四射、如果是眼睛,則會有種恐懼感。但鳳焰的雙眸,不但美而且看得極爲溫暖。
“我身上是不是有了龍族的味道?”楚黛琳感覺越發靈敏了,她能感覺到鳳焰心中剛纔微弱的想法。
“嗯,有了點,但不多。”鳳焰微笑着,伸出手輕捻着她的一縷黑髮:“龍鳳兩族其實也通婚過幾次,所以我還好。其實你身上的味道只是與胎兒互通產生,胎兒大部分是吸取,所以味道不濃,麒領主一定也不會在意的。”
楚黛琳將頭埋在了鳳焰的懷中,緊緊摟抱着,一種背叛的愧疚縈繞於心。
其他三海龍王飛快吃飽後,也就早早告辭了。而等酒宴到了近晚上時,敖灝派人去向三位總管告辭後,帶着龍女回東海。等到第二天,天朦朦亮時,一場大雨傾瀉而下。
三位龍王正在最近的行宮內休息,等待天亮後出發,返回各自海域。聽到外面已下雨,各自內心有着不同想法。
蛟類郡王們當然高興,這下他們可以每天去繼續享受生活,而不用一到點,要麼在雲裡翻騰,要麼就是吸足水後去空中吐雨。都下了一年多的雨,累得他們身軀都瘦了幾圈,有些甚至練出了一身的栗子肉。
一半的玄石被敖灝裝上了船帶走,而另一半被放在了神殿底層的巖洞裡。第三日,楚黛琳就想女兒了,忍不住進去。
此時船剛過小半,楚黛琳成功的從另一半出來,抱着女兒樂了一個時辰纔回去。
這沒過二個時辰,剛吃完晚飯,楚黛琳又過去了,哄着女兒睡着這才放心的回去。
半夜敖灝正迷迷糊糊睡着,就聽到奶媽輕聲請安聲:“神女,又來了?公主正睡着香,剛纔醒來尿了一回,又喝了幾口奶,你就放心去吧。”
她的靈氣還真是多,一天時間都來了幾回了?敖灝苦笑着,翻了個身繼續睡,讓她折騰去,靈氣耗盡了,也就消停了。果然去後再也沒來,大約也是累了,睡去了。等到第二日中午,又來了。
敖灝看着有點氣喘的楚黛琳,關切了一聲:“再過幾日到了東海,距離一拉長,所耗靈氣會越多,以後每日二三次就足夠了,否則長此以往會體虛乏力的。”
楚黛琳抱着女兒笑呵呵看着,她也感到了氣血不足感:“知道了,我會小心的。小敖曌,我的乖寶貝,來,看看媽媽。。。”
看着楚黛琳抱着孩子哄的樣子,敖灝也只能笑着搖頭了。
以後也就每日兩次來回,白日哄女兒半個一個時辰,晚上吃完晚飯,直看到女兒入睡才離去。
因爲怕路上顛簸,船比一般時候開得慢些,過了十日,船終於到了東海行宮。
怕奶媽下船時,如有什麼意外,把女兒給摔了,敖灝親自抱着女兒下了船。
將女兒在抱還給了奶媽,敖灝這才問龜丞相:“王后呢?”
龜丞相跟着身邊稟告着:“王后這一年裡,在宮內修身養性,閒時種種花草、練練舞。”
“她倒是舒服”敖灝臉上微帶着不快,快步往宮殿裡走去:“身爲王后應以龍嗣爲主,就算不是親生的,也應該照顧。還想叫敖曌喊她母后,我都開不了這張口。”
敖灝這一年吃了不少苦,瘦得都快成幹了。按照道理,好王后確實應該幫助龍王一起照顧懷孕的雌性。
龜丞相於是勸慰了起來:“陛下這樣想想,王后畢竟是凰,從未生育過,如果去照顧,反而不周。多少王后,別說照顧了,下毒使壞的多得是,王后呆在行宮,也讓陛下省了點事不?”
敖灝沒說話,不語就是認可了這個說法。
“對了,陛下,那個玄石放哪裡?”龜丞相見好就收,於是找了個離開的話題。
“放在公主臥室吧。”敖灝揮了揮手,準了龜丞相離去。
敖灝一路走到青鸞那裡,見青鸞一身青紗,坐在房內,一年不見,清瘦了些,反而顯得更加仙韻了。
於是走上前去,雙手扶着香肩,輕聲呼道:“王后,我回來了。”
青鸞不語,可能在耍脾氣。於是敖灝耐着性子,陪笑道:“這一年委屈你了,現在龍嗣已誕下,今後我會多陪在你身邊的。”
青鸞不熱不溫,冷冰冰地道:“去了一年,結果還是個公主。”
敖灝有點生氣了,但依舊壓着:“龍女也好,龍女比龍子更難得。”
“也不管你生多少了,只要能當我的王后就行”青鸞終於在敖灝快爆發前,說了句敖灝稍微消消火的話,雖然這話並不中聽,但也算是實話。
“當然,你永遠是我的王后”敖灝爲了龍嗣也憋了一年了,於是一把橫抱起青鸞,走向龍牀。
一番合鳴後,敖灝舒暢了,朝天躺在龍牀上,閉着眼睛昏昏欲睡。
“陛下”青鸞在旁柔柔地叫着。
“嗯?”敖灝發出一聲鼻音,此時他心情好,青鸞有什麼不過份的要求,都可以答應。青鸞在行宮也苦守了一年的空房,適當的補償一下也是應該的。
外面傳來了敖曌的啼哭聲,敖灝一下就坐了起來,抓起一件衣服,就一溜煙的往外奔去。
原來是敖曌尿了,覺得不舒服,所以哭兩聲。奶媽正在幫她換尿布,換好後,舒服了,等敖灝趕到,已經閉上眼睛又睡過去。
敖灝慢慢地回到青鸞的寢室,將衣服脫了後扔在一旁,躺下繼續睡。
“陛下”青鸞聲音變得生硬了。
“嗯,嗯,說吧,我聽着呢”敖灝很累,隨口敷衍着。
青鸞有點生氣地道:“臣妾一向喜歡清靜,現在你女兒在行宮,半夜三更也哭鬧的話,叫臣妾怎麼休息?陛下不是也得不到安穩嘛,索性將她送到東海龍宮那裡撫養就是了。”
“東海龍宮在海底,這裡陽光充足、空氣又好,再說她娘時常要過來見見,所以還是在這裡吧。”敖灝嘴裡有點含糊,睡意很濃:“這事以後再談。”
此時敖曌又啼哭了起來,敖灝象吃了人蔘一般,一下就精神了,猛地坐了起來,差點沒把身邊的青鸞給撞翻了。但隨後很快又不哭了,敖灝鬆懈下來,躺下繼續閉上眼睛睡。
晚上吃完飯,敖灝出去用完膳,回到了青鸞的房間。青鸞已經簡單梳洗完,青色長髮垂地,青紗隨着一行一步微微飄動,看得敖灝又動心了。
一年未見,當然要多多纏綿。青鸞欲拒還休了一番,也笑着欣然接受。正寬衣解帶時,又傳來了嬰兒的啼哭聲。
敖灝情意綿綿的動作戛然而止,停在那裡靜靜地聽着動靜,試着分辨出敖曌爲何哭。
這下青鸞的怒火終於爆發了,她猛然下了牀,直衝向公主的寢室,衝着正抱着敖曌的奶媽,大聲斥責:“哭哭哭,爲什麼哭個沒停?煩死了,再哭就將你攆走換奶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