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男。。。戈弘忍不住嘲笑了起來:“秀男選好以後,就回到各自轄地繼續當王?難道龍族的秀女也可以象什麼所謂的秀男,沒有龍王不需要,就可以自己過自己的日子去?”
敖瀚一聽,微微一笑:“不同情況不同對待。神女不是還和陛下生下了長公主了嗎?”
這些狡詐的龍族,胡攪蠻纏一定不是他們的對手。
李紅袖往敖灝這裡看過去,希望他能說句話,將這個可笑的提議給否決了。
“這個辦法確實不錯。”敖灝居然也認可了,他點了點頭:“反正是百年後的事,完全可以先定下,安撫仰慕者的心,到時再說。”
敖灝也有他的想法,最重要的是,“安撫”兩字。再這樣鬧下去,等敖瀛出夠了醜,卻沒有得到些什麼,說不定就會大發雷霆,弄得不可收拾了!
此時兩位領主也聞訊上來了,當聽到彰固將龍族所謂的秀男說了後,麒寒略微一想,提出疑問來:“秀男是從未有過的官職,不知道屬於龍族、還是屬於神殿。”
這個皮球踢得不錯,如果說是龍族的官職,那麼這麼可笑的官職,一定會被其他龍族所不認可。如果說是神殿的,那麼不就等於龍王是神殿的官員了嗎?
只過了片刻的沉默,敖瀛猛地一拍手:“神女說是哪裡的,就是哪裡的!反正人類不是還有什麼名譽校長、名譽董事嘛,我大不了,當一個神殿名譽官員!”
敖濛和敖灝沒有搭話,雖然他們都想成爲侍寢,但讓敖瀛這個傢伙也加入到行列中,不會樂意。龍族能分享異性,已經是破天荒的了,四海中,三海的龍王成爲侍寢,能避免就避免。
“嗯,就是。”敖瀚左右看了看後,含着笑道:“名譽官員,這樣不就跟神殿的關係更加融洽,從此龍族和神殿真正的修得千年和平。”
敖瀚顯然就要促成這事,這樣的話,以後敖灝和敖濛對於敖瀛不舒服,能讓敖瀛孤立起來,如果其他三位龍王正在鬧內鬥,勢必北海就會少被牽掛,日子可能過得舒坦一些,也不用隔三差五的被敖灝直接或者暗示,只能去東海,誠惶誠恐地伺候着。
這下可就難了,皮球又踢了過來。
鳳焰看了看麒寒,終於想出了個辦法:“要麼我們和黛琳商量一下,商量妥當後再決定!”
躲不過,就先緩兵。可憐的鳳焰,原本鳳凰都是善良、沒多少心機的,現在和龍族打交道多了,被逼得也會用些計謀了。
“哎呀,兩位領主,這是神女選秀男。神女如果高興,就會更加盡心侍奉兩位領主!”敖瀚一下就明白鳳焰的意圖,唯恐天下不亂的還對着楚黛琳施壓:“是吧,神女?反正我們龍族無所謂多一個秀男官位,如果兩位領主不答應,儘管放到龍族來即可。甚至神女設計官服、刻制官印都可以!”
這下越扯越象回事了,看似開玩笑,但又不能說不行。
麒寒也是有點無奈地看了看鳳焰,這一時間,很難說不行,如果拒絕,這不是讓已經熱了腦子的敖瀛跳嗎?於是所有人都不說話,飛禽走獸在拼命地暗暗想辦法,而龍族都巴望着神女。
“秀男?”楚黛琳微微一笑:“要立也不是不可以!”
這話一出,讓敖瀛眼前一亮:“真的嗎?”
敖瀛頓時興奮起來,開始自說自話的排列名次:“那麼我就是第一。。。第一是陛下的,我是第二秀男好了。至於第三秀男,就讓敖濛這個不爭氣的傢伙佔着吧,反正幾十年後再說,說不定他就能有出息了!”
敖濛嘴角微微抽搐,帶着幾分譏諷:“謝謝你的好意,至少還給我留了個位置。”
“哪裡話!”敖瀛也不知道是故意裝出一副大方樣子,存心氣敖濛;還是缺心眼,根本沒聽出來敖濛的不悅,還拍着敖濛的肩膀哈哈大笑着:“大家都是龍族,不要客氣!”
簡直太讓人暈了,秀男,虧龍族想得出來!
戈弘先沉不住氣了,全然不顧,有可能得罪所有的龍,立即使局勢惡化,大聲吼了起來:“你們別自說自話了,我。。。”
“戈弘!”楚黛琳先柔聲打斷了戈弘的話,隨後再想了想,此時也只有這個辦法了。
從敖瀛還是胡攪蠻纏,大發花癡開始,她就在想對策,好不容易想出的對策,可能不怎麼樣,但目前只能用上。
她轉向麒寒和鳳焰,這事還需要徵得他們的同意。兩位領主聽到她的心語後,都不約而同的點了點頭。
於是她轉向了龍族,微笑着。如果生活已經如此,無論哭泣和微笑,都改變不了,那麼就微笑吧。
楚黛琳含笑緩緩道:“禽類有一處地方,叫水月鏡花,能照出內心的本質,如果想當我的侍寢,一定是真心喜歡我的。那麼敢不敢去水月鏡花前面,驗證一下,讓我確認是真心愛我的。那麼我就沒有任何理由再拒絕。”
一說,四位龍王立即表現出很好奇的神色。
敖瀚回想了一下:“書中記載過,禽類轄地裡有塊靈石,貌似半開的花苞,旁邊地下水涌出成圓形淺湖,如同滿月;湖水只過腳踝,終年不高也不涸,靈地加靈石,靈石如鏡,卻能照出心中所有,名爲水月鏡花。”
“是的!”楚黛琳胸有成竹地繼續道:“我去照過兩次,得益很多,但這靈石,也能照出內心的陰暗。所以請龍王們思慮過後,才決定是否去。”
說完,回到了書房,一手輕輕關上了門,一手拿起書,邊看邊往軟榻那裡走去。。。
“嗯,我和鳳領主還有事,不能相陪了!”麒寒隨便找了個合理的藉口,就帶着鳳焰離開了。
“各位龍王有事請叫我,我也先去忙了!”彰固也一躍而走。
戈弘最好,撓了撓頭:“今天我休息,再去睡一覺。”也走了。
這下輪到龍族面面相覷了。
看似很簡單的一件事,只是看看他們是不是真心喜歡,但裡面衍生出來的文章實在太多了。
龍族城府很深,經歷得又多。龍如能成年、登上王位,大多必須做一些見不得光的事。如果走到水月鏡花跟前,將以前的一些事暴露出來,不要說當不成侍寢,大約被其他龍族知道了,指不準會引來殺身之禍。
“這招厲害了!”雖然嘴裡沒說,四位龍王都暗暗苦笑。
這下敖瀛也沒戲唱了,如果連內心都不敢透露,那麼何來談什麼愛?
吃完晚飯,楚黛琳走到自己寢室的露臺上,眺望着神殿前的草原。
草原在夕陽的映襯下,略微發紅,上面的牛羊羣,悠閒地吃着草。
臨威走了進來,將一隻碗交給了她。楚黛琳拿起碗,捏了捏裡面的泥土,隨後再遞還給臨威。這是神殿前剛採集的泥土,目前草長得很旺盛,光靠目測,很難判斷出,泥土中的水份是否夠。
於是楚黛琳就想到,用更直接的辦法知道水份多少。那就是每天用完晚餐,由順路上神殿的官員,從草原上抓一把泥土回來,送到跟前。只要用手捏一下,就知道今晚是不是該去麒寒那裡了。
泥土溼度足夠了,今晚不用。而且有龍族在的時候,總是有點不方便,龍族的聽力也很好,她與麒寒在一起,不敢發出太多聲音。
臨威接過碗,捏了捏泥土,話裡有話着:“今天的土挺溼的。”
楚黛琳笑着,也話裡有着話:“臨威,今晚你有什麼打算嗎?”
臨威一聽,大喜過望:“我今晚有空,明天又是休息。”
這幾天,早上醒來時,臨威會和戈弘一樣,已經躺在身邊了。但臨威不象戈弘,沒有機會也會採取主動、根本憋不住。
應該好好獎勵他,楚黛琳輕聲道:“那麼我們就早點睡吧!”
“好!”臨威話音剛落,一陣風掠過,人影已經不見了,出去端睡前淨身的水去了。
楚黛琳趁次機會,細細地算了算,回來後,有多少侍寢已經陪伴了她。要怎麼安排才能做到,每個侍寢都有機會,並且是在最需要她的時候,得到了機會。
“黛琳!”一條人影翻了上來。
楚黛琳見到後,不免微微皺眉,是敖瀛。
此時臨威也打着水,從門外走了進來。一見是敖瀛,原本帶着微笑的臉,一下就沉了下來。他放下水盆,“呼”的一下,就躥到楚黛琳的身邊,沒個好氣地問:“原來是敖瀛龍王,怎麼現在進來不敲門,習慣翻露臺了?”
“沒你的事!”敖瀛好似有急事要說,一把推開了臨威,膝蓋微微彎曲,這樣才能和矮小的神女平頭,否則神女需要仰着脖子聽,太累了。
“你!”臨威氣得快要瘋了,飛禽走獸有兩種是不能奪的,一種是獵物匱乏時、可能是不至於餓死的到手食物;還有一種就是異性。就等着和楚黛琳在一起了,結果這條龍跳上來攪合個什麼勁。要不是龍族,一巴掌拍死他!
敖瀛雙手緊緊握着楚黛琳肩膀兩端,以龍族不常有的微微彎腰屈膝,深情凝望面對着,柔柔叫了一聲:“黛琳~,如果照水月鏡花時,鏡前只有你和我,那麼我願意去,讓你看到,我的內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