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族主意多,也許。。。鳳焰眼前一亮。
“東西目前夠了,只是讓凰吃東西成了難題。”玄武先一步回答了,他故作深沉地道:“不能吃東西,那是很痛苦的。”
見到鳳焰面露難色,敖灝想了想:“我來試試吧!”
“那麼多謝敖灝龍王了。”鳳焰趕緊地感謝着。
敖灝走到桌邊,看了看桌上小碗裡的竹筍泥,又低頭看了看碗中的凰。
只見他伸出手來,小心地掰開了凰的嘴巴。雲雕見了後,立即喊了出來:“別!”
已經晚了,凰的小嘴被撐開,敖灝另一隻手,飛快地捏了點竹筍泥,趁着凰的嘴巴沒有併攏時,塞了進去。
凰的嘴巴合上了,她喙下面的小囊被塞得有點鼓鼓的,隨後收縮了幾下,就嚥了下去。
“可以了,不是很難嘛!”敖灝拿起桌上的軟布擦着手,就這樣搞定了。
這下輪到神殿裡的人,大眼瞪小眼了。雲雕微張着嘴,回過神後,嚴肅地質問了起來:“敖灝龍王,你幹什麼,萬一將凰塞得噎死怎麼辦?”
敖灝細細地擦着手,漫不經心地道:“不吃總不是個辦法,什麼法子都要試試。反正剛出生,大不了再重生一次,那麼小的個,最多將這幢宮殿燒了罷了。”
敖瀚微笑着接話:“燒了正好蓋新的。”
這下是神殿的一羣苦思冥想找辦法的人,也噎住了。
看得餓得飢腸轆轆,搖晃着腦袋,好似要吃的東西的凰,大家都苦笑了起來,他們剛纔那麼長時間到底在幹什麼?
楚黛琳一睡就是兩天兩夜,麒寒雖然不忍心打擾她,但爲了她的身體,到了吃飯點。還是將她扶起,灌了點粥,黑鷹用龍王們送來的燕窩、人蔘等補品每頓都換着煲粥。有時她要如廁,也直接拿便盆到牀上。服侍她。
那麼好潔的麒,卻做這些髒活,日夜不離身的陪伴伺候着,讓行宮裡的水族議論紛紛。
敖瀚和敖濛正好相約去下棋,聽到了。敖濛立即沉着臉出現,嚇得正在議論的兩個蚌娘跪下求饒。
敖濛轉過了身,背對着陰鷙地道:“敖瀚龍王。這是你的人,你看着辦吧。”
敖瀚想了想後,帶着幾分溫和地教訓起來:“你們是不是認爲神女很厲害,能讓麒都迷得什麼都肯做?”
兩個蚌娘相互偷偷地看了看,不敢答話。還用說嘛,行宮內外都傳遍了。
“是呀,確實這樣!”敖瀚微微嘆了口氣,好似很感慨地道:“如果你們也能做到神女這般。本王也願意這樣服侍你們。”
兩個蚌娘驚呆了,都擡起頭愣愣地看着敖瀚,就連敖濛也轉過了身。有點吃驚地盯着他。
敖瀚繼續聲音柔和地輕聲道:“不要說本王,任何一位龍王都願意。你們與其沒用的妒忌,不如回去好好想想,爲什麼神女能得到那麼多生靈的心,並不是因爲她的地位,而是她的重要性。去吧!”
就這樣輕易地放了,兩個蚌娘有點錯愕,但已經放了她們,還是趕緊地站起來走吧。
蚌娘走後,敖瀚看着敖濛盯着他。微微一笑:“殺戮是堵不住悠悠衆口的,走吧,不要打擾了雅興,下棋去。”
敖濛跟着敖瀚走,眼睛依舊看着敖瀚,淡淡道:“什麼時候。你也變得仁慈了?還是剛纔兩個是最得寵的?”
“就是普通的宮女。”敖瀚慢慢地往前走着,龍族的服飾寬衣長袖,走起來衣帶當風。每時每刻都帶着中儒雅古風。他深吸了口氣,緩緩道:“你也知道,我做了逆天的事。但我不後悔,因爲鳳和凰,必須要犧牲一個。大家都不願意看到神女傷心痛苦,現在想想,我其實做了順應天意的事。不管怎麼說,是我動了手,所以現在少殺一點,算是積點德吧。”
敖濛過了許久,說了句實話:“如果是我,也會這樣選擇。”
青鸞死了,龍族最多少了一個擺設一般的東海王后。當凰重生,六十年成年後,也許天下將更加充滿生氣。其實也是爲了三百年後,楚黛琳能脫身出來,加入龍族做準備。所有的一切累加起來,青鸞被權衡利弊的敖灝所捨棄!
敖瀚也說出了以前的事:“以前神殿之戰不應該打,打了後兩敗俱傷。如果當時的麟能還活着,凰能稍微好一點,神女就不會那麼累了。”
已經走到棋桌前,兩人坐下,開始下棋。
敖濛下了一手,看了看敖瀚,嘴角微露出一絲似笑非笑的表情:“那麼關心神女,看來你動心了。”
敖瀚看着棋面,看似在想下一步,但這纔開局,又不是中盤後,不用這樣的想。他悠悠道:“重情重義;危急關頭有雄性的勇氣,不分地位高低均能捨命保救,神女外表柔弱,內心堅韌,卻又心善如水,這樣的女子,不憐惜都不行呀!”
“哦?”敖濛揚了揚眉,提醒着:“難道你不怕陛下生氣了?”
敖瀚捏起一粒子,捻在指尖,坦然笑道:“你們都不怕,我有何懼?再說陛下爲了水族安定,早就默許了。時間越來越少,她早晚都會成爲東海王后,我再不抓緊時間,我就是個傻子!”說完將子拍下。
兩位領主都在忙着,脫不開身,於是彰固將一些召集來的飛禽走獸先讓其回到領地,獎勵爲三年的納貢,以後有機會到神殿還會有其他賞賜。一一送別後,終於可以稍微鬆口氣,畢竟現在是當客人。那麼多大胃口的,會增加北海龍王的負擔。
他往楚黛琳住的地方去,進入宮殿房間,麒寒依舊在,拿着一本書,坐在旁邊看着。
彰固看了看牀上的楚黛琳,她緊閉着雙眼還在睡。於是來到麒寒旁邊,蹲下輕聲問:“睡了二天了吧,是不是太久了?”
麒寒看好閱讀到的位置,將書合起放置在一旁,輕聲回答:“黛琳在心魔體內應該有一個半時辰,沒用一點靈氣,身體幾乎脫虛了。幸好心魔怕血,不敢太強硬,否則後果不堪設想。現在應該除了累,沒什麼大礙,就讓她好好睡吧。”
彰固不語中,他不擔心什麼,就擔心這件事會對楚黛琳的內心造成什麼傷害。
麒寒察覺了彰固的想法,微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放心吧,黛琳很堅強,她是最堅強的!”
是的,在自然中,必須堅強才能活下去。楚黛琳不光是堅強,她還有着最爲善良的心。彰固點了點頭,嘴角也露出笑容來,只要他們都在,無論再大的災難、再多的痛苦、楚黛琳一定會恢復過來。
外面傳來了悠揚的琴聲,縹緲地飄進了殿裡。時高時低,時快時緩,行雲流水般、控制自如。顯然是個彈琴高手!
楚黛琳的眼瞼微微動了動,她虛弱地睜開了眼睛。剛輕微一動,麒寒和彰固就知道了,走了過來。
麒寒坐在牀邊,側身微俯,輕柔地問:“黛琳,是餓了,還是想方便?”
楚黛琳微眯着眼睛,好似在傾聽着,蒼白的嘴脣兩邊微微上翹,掛着淺淺地笑,聲音很是微弱:“真好聽。”
麒寒一聽,立即看着彰固。彰固立即會意:“我去請彈琴的進來。”
“彰固去請了,到屋裡來彈。”麒寒俊臉含着笑,幫楚黛琳掖了掖被子。睡了兩天了,又不能太勞累,聽聽曲子也可以解解悶。鳳焰不是還錄下一本書,專門寫人類用音樂放鬆心情,甚至治療心理疾病。
彰固循着聲音過去,聲音是從另外一個院子裡傳來的,當他走進院子,繞過曲徑通幽的小路,看到前面水榭亭子裡有人在彈琴。背對而坐,身穿白色龍袍、頭頂梳着一個髮髻、用黑帶包裹。衣袂飄飄,顯得很是道骨仙風。
是敖灝嗎?彰固加快步伐走了過去,此時對方好似察覺有人來了,停下撫琴,轉身而望。
彰固腳步一下停住了,怎麼是他?
彈琴人來了,只見身穿白色綢緞寬袖龍袍的敖瀚,氣定神閒地優雅走進來,麒寒都有點吃驚。
彰固是滿心不願意,但楚黛琳愛聽,難道回來還要問一聲,說彈琴的是敖瀚,是不是需要聽之類的話?音樂無國界、無種族,只要黛琳愛聽,就讓敖瀚來彈吧。
敖瀚沒有說任何話,等到蚌娘將席子鋪好,琴桌和琴、以及各種物件放置好。他就以彈琴的姿勢,盤腿坐了下來。
但沒有先彈琴,而是拿過一個放着香爐、瓶瓶罐罐的盤子,開始調香了。
點上火,當香料在小香爐裡開始徐徐冒出白色煙霧來,敖瀚開始彈琴。輕柔的琴聲隨着淡淡的香味,在殿中瀰漫開來。
雖然龍族詭計多端、滿肚子的壞水,但不能否則,在很多方面的造詣遠勝於神殿。聽敖瀚彈琴,簡直就是一種享受,全身心地都會沉浸在琴聲和香氣中,閉上眼後,還會忘了自己身處何地,從何而來、又要往哪去。
當香燃盡、一曲也彈罷。敖瀚起身,悠聲輕語:“今晚在下回來彈安魂曲,以便神女安睡。”
怎麼還來?彰固卻不能說些什麼,人家要來彈幫着黛琳睡得香的曲子,一個龍王,又不是琴師之類的,跑來幫忙彈琴,容易嘛?
麒寒站起微微點頭:“多謝敖瀚龍王。”
敖瀚客道地迴應道:“神女愛聽,是在下榮幸。”說完優雅地作揖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