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身後怎麼會有這麼多傭兵,看數量怕是有小一千,核心空間不是早就不穩定了,怎麼會有這麼多人進來卻一點問題都沒有,不會,罪火的情況在變好,到底是誰,不對勁,一定有哪裡不對勁,王有才朝手下事了個眼色,手下心領神會,悄悄的想要退出去,將外頭安魂騎士團的兵給弄進來,可惜劉月夕不會給他這個機會,出口入口迅速被獅子團的人給封堵住,論兵力,現在劉月夕反倒是最強的。
劉月夕走到最前頭,將麟麟邪給的調令高高舉起,“都看清楚了,這是殿下親自交予我的令牌,讓我在危機時候調兵進城,沒想到還真用上了。別想到出去把你的安魂騎士團調進來,不可能,業火的薪柴已經添加完畢,用不了多久二座火魔女塔就又能發揮功效,城裡的秩序馬上就能恢復。”
王有才一衆聽的臉色都變了,火魔女塔是直屬於老彼得管轄的,若是這二座塔真能夠發揮應有的功效,那這場起事的主動權便要易手了。
王有才冷冷的說:“是劉月夕先生,您是本城的貴客,是外人,以這樣的身份干涉我罪都內政,恐怕不好吧。”
劉月夕走到波頓身邊,“外人卻是是外人,不過你先前說青社沒有合適的陪祭人選,不才波頓叔叔前幾天正式邀請我做這個陪祭,不知道夠不夠資格呢,請你們不要誤會,我來並不是要阻礙尤姆成爲薪王。”說完劉月夕隨手燃起他手掌心的青蓮火,超高品階的咒火,大體滄溟境的實力,還有強到不可思議的精神力,的確劉月夕有着足以成爲陪祭的硬實力。
王有才聽出劉月夕的目的只是想要一個陪祭的名額,反正這事以前就發生過,一個外來者因爲機緣成爲薪王陪祭,甚至還擁有了一把足以殺死薪王的武器,這也是不息業火唯一一次外傳的記錄。權衡再三,反正對薪王的控制依舊在其手上牢牢捏着,放棄一個陪祭名額罷了,“既然劉先生對陪祭這麼有興趣,讓我自當克服萬難,給劉先生一個機會,不過我罪都的不息業火相當之兇猛,陪祭是極其有風險的事情,這一點劉先生可要想清哦。”
很快,在王有才的威壓之下,那些個小家族很快就妥協了,主動放棄陪祭的資格,就當王有才覺得一切都可以繼續的時候,劉月夕又說:“王大人,不要着急,我想有一個人你的話你更需要聽一聽。”說完一位先前一直不怎麼起眼的獅子團騎士走到最前頭,當他脫下自己的頭盔露出真容時,在場的絕大多數人都半跪在地,是斑鳩大人,他已經回來了,而且很可能一直都在,王有才嚇的半死,自己絕對沒有和斑鳩對抗的實力,精心謀劃的一切一切都建立在斑鳩不在的基礎之上,若是他在一切休提。
斑鳩將一身鎧甲全部卸下來,梳理了一下自己漂亮的金髮,高大俊朗,由如天神一般完美,老彼得和崔斯利安先向自家主人行禮,斑鳩一臉柔和,“二位請起,是家妹的事情讓二位爲難了,整件事情我已經瞭解清楚,二位是盡心竭力的,我全都明白,辛苦二位了,接下來的事情,我來處理。”
安撫好二位近臣,他又衝着王有才走過去,全然無懼的樣子,“這一次我離開的時間有些長,我這個妹妹也確實不擅長政事,讓大家心生不滿,給大家添麻煩了,確實是我的問題,給大家說聲對不起。”然後斑鳩鞠了一個躬。
然後話鋒一轉,“不過你們擅自闖進聖殿核心區到底是什麼意思,還敢在薪柴上做手腳,怎麼年輕的不懂事,你們這些老人也不知道這罪火下面到底鎮壓着什麼,若是有個閃失誰負責,誰又負的起這個責任,對我惠美鼎家有意見,完全可以等我回來再說嘛,幹嘛要使用這些見不得人的小手段呢,我說王大人,是不是這個理啊。”
就這麼幾句輕描淡寫不痛不癢的話,把鱗鱗邪先前做的所有荒唐事全都給一筆磨削了,他踹了一腳王有才的那輛戰車,啪的一聲,是戰車中軸碎裂的聲音,這可是超硬合金,看來斑鳩的又又增長,“有才,你的這輛新車不怎麼結實啊,換輛新的吧。我新認識一個手藝不錯的大工匠,價格公道,保證讓你滿意。”
彭的一聲驚雷炸裂,王有才火了,他最討厭的就是斑鳩這幅一切都無所謂還能將事情都擺平的樣子,可惡的天選之子,爲何他總是能如此光芒萬丈,而自己只能是他的影子,不甘心,絕對不甘心。
斑鳩裝着害怕的樣子躲到一邊,“我說王老頭,你這火爆脾氣什麼時候你改一改,你又打不過我,何必呢。”
打人不打臉,何況是王有才這樣的大人物,“斑鳩,不要惺惺作態,就是當着你的面我也敢說,你不履行身爲薪王候選的職責,那就該退下來。”
“嘖嘖嘖,真是一點都不念舊情啊,看來你們都是這個意思咯,柴胡你姐姐人呢?怎麼不在。”
柴胡收斂起玩世不恭的樣子,“議長大人,家姐領了殿下的任務去寶石洞窟清剿邪教了。”
這話聰明,幾乎將柴家翟出了這次起事的範疇。
斑鳩點點頭,“這樣啊,難道麥克唐納那個老混蛋真回洛斯里克去了,太好了,嗯,柴胡,若是沒有什麼其他事情,你就先退下吧,改日等你姐姐回來,我上你家吃個飯。”
就這麼簡單幾句話,柴胡點頭領命,真的乖乖收攏自傢俬軍回去.就是這麼輕描淡寫,柴家的撤出讓周圍的小家族族長們心思動搖,他們中的而絕大多數答應跟着王有才朱里奧一同起事的前提就是斑鳩不在罪都,如今罪都當然的主人居然回來了,那。。。所有的目光都集中到王有才和朱里奧身上,不過這個時候斑鳩又突然填了一把火,“啊,我來的時候發現城裡已經宵禁,你們也真是的,也不知道協調協調好,四個城區的巡署全都亂了套,甚至有歹徒衝到街上鬧事,幸好劉月夕先生仗義相助,真是丟人啊,我罪都向來以三進五層城防固若金湯聞名於世,你們這一鬧,讓外人看笑話,接家安茹家都在啊,你們的府邸我都派人去把你們的家人給接到了朱塔,至於王有才,包括門口的安魂騎士團還有火狩的人,你收買的那些軍官都讓我都人給扣了起來,現在浮島外頭一個你的兵都沒有,現在你們全都聽清楚了,現在撤離核心區,原路返回,就可以去朱塔領你們的家人,過幾日我會讓天樞司測算一下這次暴亂城裡的損失,各家只要交了自家的處罰份額,我保證既往不咎,若是冥頑不靈的,那就休怪我不客氣咯。”
斑鳩的話很管用,家人的安危加上不錯的後路,絕大多數小家族都選擇了離開,偌大的聖殿空間裡,只剩下原先一半的人都不到,劉月夕這會兒也很尷尬,可謂喜憂參半,他是在去各家蒐羅人質的路上撞見斑鳩大人的,起先也嚇了一大跳,還以爲自己的計劃暴露了,沒想到和斑鳩一起來的一個叫凌輝的老者和他想到一塊去了,走的都是釜底抽型,打人後路的套路,還算好,有麟麟邪給的掉令,加上劉月夕見機行事,這事基本就被他給糊弄過去了,斑鳩知道那套龍石是劉月夕提供的也頗有好感,幾乎是把劉月夕當成半個自家人來看,能讓獅子團進入核心區來替他解決叛軍足見其對劉月夕的信任。
不過麻煩也隨之而來了,在薪王的問題上,斑鳩非常的強硬,其堅持程度甚至超過彼得主教,一路上劉月夕和他交流了不少,反正斑鳩給他的態度就是幾乎可以對任何事情都不放在心上,對於王有才等人的反叛他都抱着極大的寬容,不斷的尋找自己的問題,甚至都沒想過要殺了王有才,只是想要懲戒了事,但是就是這麼一個寬厚的斑鳩對於渴望王座的事情卻極其厭惡,照理以他的手段,如果能讓尤姆頂替他去成爲薪王確實可以減少很多壓力,畢竟罪都之人對斑鳩最大的不滿也來源於他不願意成爲薪王。
就是這樣一件二全其美的事情,當劉月夕善意提出的時候,卻被斑鳩一口否了,態度極其冷淡,嚇得劉月夕不敢多說一句。
斑鳩插着腰,看着王有才和朱莉奧,笑嘻嘻的搖頭,“行了,二位,你們打不過我的,今日之事只要二位願意認個錯,我權且可以當沒發生過如何,三槐王家美第奇家族都是我罪都的基石家族,我是真的希望二位可以懸崖勒馬。”
“呵呵呵,懸崖勒馬,斑鳩,你還是這麼的虛僞,你以爲你是誰,天神嗎?你每天在擺弄些什麼,爲什麼從來不告訴我們,你不願意坐上薪王寶座,也不讓別人去做,你就是在戲耍所有的人,怎麼,只有你能知道深淵裡的真相,我們就必須照着你的意思一輩子渾渾噩噩的活着,我不服,朱莉奧,若是還有些骨氣就和我一起,加上尤姆,我們三人未必輸他,斑鳩你可敢與我等一戰。”
老彼得和崔斯利安想要護住斑鳩,但是被他攔住,“主教,隊長,你們退後,此事我來處理,王有才,看來這麼多年你很憋屈啊!”
王有才反問:“我憋屈,恐怕這城裡稍稍有些想法的,又有哪個不憋屈,波頓,難道你不是想去深淵深處探索真相嗎?朱莉奧你不是嗎?”
斑鳩搖搖頭,他們又哪裡知道斑鳩的良苦用心,這哪裡是斑鳩想的,實在是真相太過令人絕望,連他自己也好無頭緒,他是真的不願意讓更多人去面對深淵深處的那些殘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