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氣蓬蓬了。”
“時期已到了。”
“死期已到了。”
“身外的一切,身內的一切!一切的一切!請了!請了!”
聽過鳳凰涅槃嗎?
傳說中,鳳凰是人世間幸福的使者,每五百年,它就要揹負着積累於人世間的所有不快和仇恨恩怨,投身於熊熊烈火中自焚,以生命和美麗的終結換取人世的祥和和幸福。
同樣在鳳凰的肉體經受了巨大的痛苦和輪迴後,復從死灰中更生,變成美麗的火鳳凰,從此鮮美異常,不再死。
香氣蓬蓬,從彼岸火場裡傳來那無盡的香木焚燒散發的香味,讓人置身極樂境界。
微風徐來,把這味道傳播去更遠的地方。
“去了!去了!去了!一切都已去了,一切要要去了,我們也要去了。”
冰九度唱着告別,這是一句告別的歌詞。
“去了!去了!去了!一切都已去了,一切要要去了,我們也要去了。”
再次重複,那火焰頓時升起數丈高,差點焚了音孑的眉。
凰鳥帶着冰九度義無反顧的衝向了火場,那一瞬,音孑覺得白色頭髮的冰九度像極了自己。
“悲哀呀!煩惱呀!寂寥呀!衰敗呀!都隨着我一起去了吧。。。”
那是最後一聲,冰九度唱着遁入火場,便寂寥了!
火舌似乎很喜歡這一隻凰鳥和一個活人的侵入,團團的圍住了這外來事物,下決心要好好的用擁抱來招待這兩個客人。
這是鳳凰涅槃?
冰九度會重生?還是那隻凰鳥會重生?
沒有鳳鳥,如何鳳
凰涅槃?
難道那就是一次火葬?
“茫茫的宇宙,冷酷如鐵! 茫茫的宇宙,黑暗如漆! 茫茫的宇宙,腥穢如血!”
有人輕輕唱起。
“你的當中爲什麼又有生命存在?你到底還是個有生命的交流?你到底還是個無生命的機械?”
聖母回過頭,那是虛天竹的嘴巴在一張一合的歌唱。
孔靜也明白,沒有了死亡陣,虛天竹的鳳鳥的本性也已經被誘導出來了。
而她孔靜,連用生命喚回他虛天竹的本性的機會都沒有了,這次是孔靜真的不再對世界有任何期盼,那唯一可以做的事情也在今天宣告破產了。
虛天竹的歌聲沒停。
“昂頭我問天,天徒矜高,莫有點兒知識。低頭我問地,地已死了,莫有點兒呼吸。伸頭我問海,海正揚聲而嗚。啊啊!生在這樣個陰穢的世界當中,便是把金剛石的賓刀也會生鏽。”
火場裂開一道口子。
“你到底爲什麼存在?我們飛向西方,西方同是一座屠場。我們飛向東方,東方同是一座囚牢。我們飛向南方,南方同是一座墳墓。我們飛向北方,北方同是一座地獄。”
火場底下的土地裂開一道縫。
“宇宙呀,宇宙,我要努力地把你詛咒:你膿血污穢著的屠場呀!你悲哀充塞著的囚牢呀!你羣鬼叫號著的墳墓呀!你羣魔跳梁著的地獄呀!”
地上裂口噴涌出攔不住的水流,成了一處洶涌壯觀的噴泉。
虛天竹縱身而下,帶走了孔靜生的希望,和最後一滴淚水。
孔靜知道,在水與火的交融中,鳳在歌鳴,凰在和絃
,那也是和彼岸花愛情一樣的美麗傳說。
冰九度是凰,而虛天竹是鳳,而她孔靜什麼都不是!
斑斕色彩在水火交融處直衝雲霄、瀰漫天際。
頓時想起了鳳凰和鳴,那就是仙樂,神仙聽的音樂。
冰九度的嗓音再次唱起:
“ 昕潮漲了,昕潮漲了,死了的光明更生了。春潮漲了,春潮漲了,死了的宇宙更生了。”
“生潮漲了,生潮漲了,死了的鳳凰更生了,鳳凰和鳴人們更生了,人們更生了。”
“一切的一,悠久。”
“一的一切,悠久。”
“悠久便是你,悠久便是我,悠久便是他,悠久便是火。”
“火便是你,火便是我,火便是他,火便是火。”
“翱翔!翱翔!”
“歡唱!歡唱!”
這是歌聲,也是命令。
鳳凰比翼雙飛,衝出火場,噴泉澆熄了大火便也遁入底下,地面上的裂縫合攏,鳳凰和鳴直衝天際。
它們的換上了金色的盔甲,變成火鳳凰,從刺激永生,在混沌盡失的陽光下和鳴盤旋。
而他們背上,正是冰九度還在歡唱着:
我們光明,我們新鮮,我們華美,我們芬芳。
一切的一,芬芳。
一的一切,芬芳。
芬芳便是你,芬芳便是我,芬芳便是他,芬芳便是火。
火便是你。火便是我,火便是他,火便是火。
她那身白色長衫在微風徐徐裡微微拍動,她似閉時閉的嘴巴沒了笑容。
她那雙猩紅的眼神依舊迷濛!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