璧薇疑問道:“既如此!那我看你怎麼還是愁眉哭臉的,莫非有什麼難言之隱?!”
梅兒猶豫片刻,跪在蒲團上向華璧薇鄭重磕了三個頭,算是行了個簡單的拜師禮,然後起身來說道:“師父在上,徒兒有些話不敢隱瞞,我的孃親尚在瑞香山莊中,估計她見我被您帶來,一定擔心極了,敢問師父可否讓徒兒回去稟明瞭情由後,再回來跟隨師父可好?這樣也好叫她老人家不必日夜擔憂煎熬着了。”
華璧薇聽說是這個緣故,欣然釋懷道:“哦!原來如此,按說爲師許你回莊去通告一聲也無不可,可你一旦回去,勇王爺他們勢必會盤問你爲師的行蹤,到那時,你該如何回答呢?”
梅兒還以爲師父對自己不放心,遂舉手起誓說道:“梅兒對天發誓,我回去後無論見了誰,必定會守口如瓶的。”
璧薇道:“這點我到是信你,可你一旦如此的話,他們定會認爲你成了我的同夥,如此一來,輕則會將您軟禁起來威逼利誘,重則還可能會嚴刑逼供。”
梅兒心想她說的還真有可能發生,可就這樣一走了之,從此讓孃親一直擔心下去,以後不知何時才能相見,實在是有些不甘心,於是強自說道:“師父您有所不知,四王爺對我母女一向很好,想必他應該不會爲難我的。”
璧薇轉面道:“那可未必啊!那位王爺雖年紀輕輕,卻已是心懷天下,據此看來,將來必可成就一番驚天偉業,這樣的人,又怎麼會感情用事呢,他之前待你好,是因你沒跟我在一起,如今卻不同了,退一步說,即便我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前兩樣都沒被我說中,甚至還好心放你回來,那也必定會在暗中跟蹤的。”
梅兒聽了這話,覺得很有道理,一時也不知道如何是好了。
華璧薇道:“憑我一身絕學,到不怕歹人前來糾纏,可一旦雙方交了手,刀劍無眼,難免會有死傷。眼下我雖決意要退出江湖了,可勇王爺他們終究是與我有血海深仇,即便他們不
利用你來找我的晦氣,也難免不會阻撓你再來見我,那我還得去山莊尋你,到時候,那才真叫麻煩,與其如此,還不如預先想個完全的法子。”
她們正說着話,突聽廟外傳來一串輕盈地腳步聲,梅兒尋聲轉頭看去,見是薛姚莉走了進來。
華璧薇邊走邊怨聲道:“這大半夜的,在林子裡轉了好久才總算甩掉跟來的人。”
華璧薇見她進來,忽然眼前一亮道:“有主意了,姚莉你來的正好。”續而轉面對梅兒說道:“我看不如這樣,你明日休書一封,我讓你的師姊替你悄悄送到你孃親手中,這樣可好?”
梅兒聽了連連點頭說好,後朝者姚莉淺施一禮道:“如此甚好,那就有勞師姊爲梅兒代勞了。“
姚莉見梅兒稱呼自己爲師姊,稍顯意外,隨即說道:“我還以爲自己是師父的最後一名弟子了呢?不想師父如今又收了愛徒,那我可要先恭喜師父了,只要——別又是個了因那樣的人才好。”
提起了因,華璧薇無奈地搖了搖頭,黯然說道:“姚莉啊!爲師現已打算退隱江湖了,咱們師徒的緣分也到此爲止吧!”
薛姚莉聞言面色一變,詫異道:“什麼?您走了,那瓊花會由誰來統領?它可是您一手創辦起來的啊!徒兒還想捲土重來呢。”
華璧薇擺手嘆息道:“徒兒,你可真像爲師年輕時啊!爲師年紀大了,對凡塵俗世已經看淡了!既然你還有這份心,那爲師就將‘瓊花會’交給你打理好了。”
華璧薇言罷,將鎮教之寶“瓊花令”取出交與她手中。姚莉哪敢輕易接受,執拗推脫了一番,可怎能拂逆師父的決意,隨後只得雙膝跪地接了過去。
華璧薇隨後又將一本《駐顏易容經》交給姚莉道:“你是爲師最疼愛的弟子,也是我的獨門絕學‘玄天玉女劍’唯一的傳人,以後爲師不能再傳授你武功了,這本經書留給你或許將來能用得着!”
姚莉接過後,哭着問師父今後要去哪裡?華璧薇
只說眼下只能四海爲家,終究落腳在哪裡,還是個未知數。
她師徒說話時,梅兒已寫好了給孃親的信函,過來交給師姊姚莉手中。
姚莉拉着梅兒的手叮囑她,今後務必要好好照顧師父,梅兒含淚點頭應允,並說師姊也要保重。
師徒三人又說了些道別的話後,華璧薇拉起梅兒大步而去,從此絕跡江湖,再未出現過。
文自此處,書中已有八位下界的花仙陸續登場過,她們分辨是:梅花、海棠、木棉、芙蓉、菊花、瑞香、牡丹、芍藥,其餘四位花仙:桂花、水仙、杜鵑、蘭花,將在後文中慢慢交代。
再說姚莉依師父的吩咐,帶着梅兒給她孃親的書信,趁着夜色悄悄來到瑞香山莊籬笆牆外,然後飛檐走壁入得府中,在後園女眷臥房中,終尋得烏氏所居之處,見左右無人,飛身從窗口飄入房中。
烏氏見姚莉突然出現在自己面前,嚇得大驚失色,正要呼救,被姚莉出指點中啞穴,然後拿出梅兒給她的書信,烏氏方纔恍然明白了她的來意,姚莉遂又點開她的穴道,轉身告辭而去。
烏氏看罷梅兒的親筆書信,這才知道了女兒的去向,放稍安心,從此日日夜夜爲女兒祈福平安,自不在話下。
再說姚莉辭別烏氏後,並未立刻離開莊子,而是尋到了王爺的住處,在屋檐上倒掛金鉤將窗紙捅破一窺究竟,見王爺和了因、輦耀天正在房中交談着。
聽王爺吩咐說要妥善處置瓊花會死去的教衆,分發銀兩到她們遺孤的手中,廣開善堂,賙濟窮苦百姓,好生安撫民心,不叫他們再記恨着,與朝廷爲敵。
姚莉之前本想衝進去,揮劍殺了王爺和了因兩個大仇家,聽王爺這樣一說,心道:看在你爲百姓着想的情分上,今日就先饒了你,待我日後重拾舊部,再名正言順地來取你的性命。至於了因大師兄,你剛廢去了武功,待你再練好了,我再來找你算賬吧!”
言罷,擡手飛出兩枚鋼針,飛身而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