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就走。”陸誠很乾脆,拍拍屁股起身就要走。
兩人吵得挺兇,動靜鬧得挺大,李欣和丈母孃聽到動靜,全部走了過來,見狀趕忙勸道。
“咋了咋了?好端端的怎麼吵起來了?”丈母孃一臉焦急先開了口。
李欣緊隨其後:“啓風,怎麼了這是?有什麼話不能好好說的?”
“你們都別管,想走就讓他走,我就不信了,離了他我還找不到幹活的人了?”林啓風依舊賭氣道。
“我走可以,但我還是要勸你,你的做法太危險了,真要這麼做了,你一定會後悔的。”陸誠也依舊沒放棄勸說。
“是你會後悔。”
“你會後悔。”
“你。”
“你。”
倆人話趕話,趕的氣氛越來越緊張。
兩個如今有頭有臉的人,絲毫不顧身份,當着婦孺的面,將吵架再次升級,就差指着鼻子對罵了。
李欣和丈母孃努力勸說着兩人,但收效甚微。
被李竹琴抱在懷裡的俊雅倒是看得津津有味,一點都沒被這陣仗嚇到,鬼靈的大眼裡滿滿都是好奇。
李欣突然感覺心好累,於是她爆發了:“夠了,你們兩個,現在,立刻,馬上,都給我坐下。”
吵架瞬間停止,林啓風猛然想起上輩子曾被媳婦支配的恐懼,一句話沒說,很乖巧的坐下了。
陸誠略有驚訝,但也沒多說,同樣很配合的坐下了。
場面被李欣一句話而鎮壓,李竹琴鬆了口氣。
袁老師推了推眼鏡,猶豫着道:“李太太,今天的課就先上到這裡吧,你先處理家事,我就先回去了。”
李欣看她一眼,道:“好吧,袁老師你慢走,我就不送你了。”
“不用不用。”袁老師擺擺手,走了。
李欣把目光再次轉向林啓風和陸誠兩人,臉色立刻陰沉下來:“說吧,你們倆到底因爲什麼事吵起來的?”
林啓風率先開口道:“我交代給他的工作,他居然不去做,還拿辭職來威脅我,你說有這樣的員工嗎?”
陸誠完全不在乎身份這一說了,不甘示弱道:“那也得看你交代的是什麼工作了,你讓公司上下所有人都陪你一起去冒險,別說是我,就是所有人都不會同意的。”
說來說去還沒說明白,李欣徹底怒了:“到此是什麼事,老陸,你來說,說清楚了。”
陸誠立刻道:“林先生他要拿所有錢去賭外匯,前段時間跳樓的那個嚴恆您還有印象吧?他就是因爲賭外匯失敗,欠了一屁股債,最後走投無路纔去跳樓的。”
話說的很驚悚,並且刻意把炒換成了賭,凡事跟賭沾了邊,總是能讓人產生一系列很不好的聯想。
丈母孃瞬間急了,趕忙勸道:“啓風啊,咱可不能去賭啊,俊雅還小呢,可不能就這麼沒了爸,你可一定要記着媽的話。”
李欣直視着他,沉聲問道:“老陸說的都是真的?你……真要去賭外匯?”
林啓風鬱悶道:“你們別聽老陸胡說,他故意嚇唬你們的,外匯只是一項很平常的理財方式,根本沒有他說的那麼可怕。”
陸誠算是豁出去了,聞言立刻反駁道:“怎麼沒有,真要不可怕,那嚴恆還用去跳樓嗎?血淋淋的現實還擺在眼前呢,誰的話更值得信,還用去分辨嗎?”
林啓風恨的直咬牙,陸誠這態度,看來是打定主意要跟他對着幹了。
等了這麼久才終於等來的機會,還以爲可以大幹一場了,千算萬算都沒想到,事到臨頭了,陸誠居然撂挑子不幹了。
這真的是一句臥槽憋在心頭,憋得林啓風好難受。
看李欣越來越難看的臉色,很明顯是信了陸誠的鬼話了,林啓風雖然氣,但還是得趕忙解釋道:“你別聽他胡說,嚴恆失敗是因爲他眼光不好,我跟他不一樣,做了這麼久的生意,你見過我失敗嗎?見過我去做沒把握的事嗎?
而且,因爲生意失敗而去跳樓的例子太多了,難道這些人全都是去炒外匯了?說到底還是因爲想不開,我就不會想不開……呸,我根本就不會失敗,這次我敢這麼做,那是因爲我有十足的把握,這次跟以前一樣,我一定不會失敗的。”
“人在河邊走,哪有不溼鞋。百密一疏也是常有的事,人啊,不能太自信了,驕兵必敗的道理,不用我多說了吧。”陸誠語重心長的勸了一句。
李欣剛有緩和的表情,因爲陸誠這一句,再次變得凝重起來。
林啓風氣壞了,怒斥陸誠道:“老陸,你別忘了你當初走投無路時,是誰救了你。”
陸誠振振有詞道:“我當然沒忘,我現在就是在報你的恩,不然我費這麼多口舌幹嘛?由着你去發瘋不好嗎?反正虧了那也不是我的錢。”
聽上去很有道理的一句話,讓李欣有些猶豫了:“老陸,外匯……真的像你說的那麼危險嗎?”
陸誠沉默一下,鄭重道:“危險真的存在,但如果控制好,是可以把風險控制在可以接受的範圍的,像林先生這麼孤注一擲肯定不行,但如果把本金縮小一點,倒也不是不可以嘗試一下。
不過前提是您要找人全程都盯緊了,不然林先生自作主張加了碼,那一切都白搭。”
“不用找了,就按他交代的去做,老陸,你來幫我盯着。”李欣果斷的做了決定,說完才眯着眼衝林啓風來了句:“我說的話你有意見嗎?”
林啓風感覺很憋屈,他當然有意見,但他能說嗎?瞅着虎視眈眈的李欣,再瞅瞅眼巴巴的丈母孃,他相信,他只要說出一個不字,兩個女人立刻就得炸了鍋。
一個直接動手,另一個直接開閘泄洪。
兩個他都惹不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