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國人過年,最講究的是闔家團聚。祥和喜慶的氛圍家家都一樣,可像喬媽媽家這樣的好酒好菜,可不是家家都有,更何況茹珍、茹鳳也都回來了。
正月初一吃完晚飯,茹鳳也就和喬媽媽一家人話別,帶着旬葉和阿強回到了‘鳳記雜貨鋪’。茹珍姐並沒有走,她的假期還有兩天。
年也過了,一切又恢復了正常。‘鳳記雜貨鋪’還照常開張營業,每個人還照常忙着自己應該乾的事情,並且都在努力着幹得更好。
這一晃來到哈爾濱就一年多了,每個人都漸漸適應了自己的新角色。可旬葉卻總是感覺到有些不適應,有時候連鳳茹的名字都不知道該咋稱呼。
雖然大多數時候是稱呼鳳茹,但‘三娘姐’的稱呼也時常溜出嘴邊,就是阿強也經常去提醒他,不過鳳茹倒是不太在意。
春天到了,人們終於卸下了厚重的冬裝,有了精神煥發的感覺。但北方的春天依然是很短暫的,好像只有幾天時間便把勃發的萬物和時光很快的就推向了夏季。
就是夏季,也炎熱不了幾天,不知不覺中秋天就快到了。北方的冬季漫長而寒冷,一年中有七、八個月都是冬天,留給其它季節的時間也就不多了。
夏秋兩季是抗日隊伍最活躍的時間,抗聯的隊伍也是如此。但今年抗日隊伍的活躍度大不如從前,看來西征的失利和小鬼子的冬季大討伐,確實給了抗日隊伍極大的打擊,一時半會真的很難以恢復過來。
就是哈爾濱的地下組織,也不時有壞消息傳來,有好幾個擔負不同任務的秘密站點被日本鬼子的特務機關和警察廳破壞。
就在山裡山外的抗日力量處於相對低谷的時期,茹珍姐那邊也出事了,而且是十分屈辱和嚴重的事情,幾乎將茹珍姐擊垮。
基斯扎耶夫手下有兩名得力的干將,一個叫謝苗諾夫,一個叫胡里昂契夫。這兩個人專門負責去收集蘇聯邊防軍的情報,然後賣給日本特務機關。
當然,他倆手下也有一些爪牙,而且也有收集情報的路子和手段,只不過是以這兩個人爲主。上次抗聯第五路軍的情報,就是這兩個傢伙獲取並出賣的。
這次他們又有了重大收穫,竟然獲取了蘇俄邊防軍的佈防圖。這可是一個重要情報,基斯扎耶夫覺得一定可以賣個好價錢。
基斯扎耶夫也是個狡猾的老手,他決定把這份蘇俄邊防圖複製兩份,然後再把其中的真跡交給日本人,因爲基斯扎耶夫還有別的想法。
複製這份蘇俄邊防圖的任務,就交給了謝苗諾夫和胡里昂契夫兩人,而且就在基斯扎耶夫的家裡複製,並且就在三樓的客廳兼辦公室裡。
謝苗諾夫和胡里昂契夫兩個傢伙得到了這麼重要的情報,自然是趾高氣揚,沾沾自喜,就是在複製這份邊防圖的時候,也是吆五喝六的頤指氣使。
作爲基斯扎耶夫家的內傭,茹珍姐當然要直接負責起這兩個傢伙的服務工作,就是吃飯,也要茹珍姐從樓梯口接過來,送到他們的屋裡去。
在所有的傭人裡面,只有茹珍姐可以出入他們辦公的客廳,而不會受到限制,這不僅僅是因爲茹珍姐是內傭,還因爲她還不懂俄語,也看不懂桌子上的紙張畫的是什麼。
其實茹珍姐不但能看懂,而且是瞄兩眼便可準確地記憶下來,畢竟是做過那麼多年的參謀長,這點敏感性還是有的。
也正是憑着這份記憶,茹珍姐在回到自己的屋裡後,就在紙上憑記憶進行復制,但她複製的可不夠規範,最多隻能算比較規整的草圖。
但這樣的草圖對於行家來說,不但完全可以看得懂,而且專業人員完全可以據此畫出標準的地形圖。
爲了把這個邊境佈防圖繪製得更準確,茹珍姐去客廳的次數就更勤了一些,當然都是以沏茶倒水等各種提供服務的名義進去客廳的。
茹珍姐不但客廳去的比較勤,而且提供服務的態度也比較好,伺候的比較周全,這也讓謝苗諾夫和胡里昂契夫兩個傢伙,有了些非分之想。
漸漸的,這兩個傢伙便趁着機會有些動手動腳起來,而且還‘馬達木’‘馬達木’的不停叫着,其卑鄙的獸性目的昭然若揭。
茹珍姐當然不會讓這兩個傢伙無禮放肆,不僅僅是語言上予以斥責,就是對他倆的不軌動作也是生硬的給擋了回去,迫使這兩個傢伙還是不敢太猖狂。
想不到的是,這個女人竟然有這麼大的力氣,而且還這麼膽大的敢於反抗,這讓謝苗諾夫和胡里昂契夫還真是有所忌憚。
不過這兩個傢伙的賊心卻沒有死,他倆相互對視了幾眼,會心的笑笑,也就不再那麼明目張膽的放肆無禮了,其實內心裡是盤算着更大的陰謀。
這兩個白俄禽獸,有兩個多月沒有碰女人了,本想這次返回來好好的發泄一下,沒想到會被基斯扎耶夫會長給關在了客廳,連樓都不讓下去。
不過即使下了樓,這兩個傢伙現在對那幾個白俄姑娘也沒有太大的興趣,有些膩歪了。可眼前這個中國女人,味道就不一樣了,看着就有強烈的征服慾望。
茹珍姐哪裡知道這兩個禽獸是咋想的,覺得他們有所收斂也就不去追究了,照常到這客廳來沏茶倒水,做好服務,她還要多看幾眼桌上的圖紙呢。
用了三天的時間,謝苗諾夫和胡里昂契夫終於完成了複製兩份精準蘇俄邊防圖的任務。在交給基斯扎耶夫以後,得到了會長更多的誇獎和讚譽。
舉杯慶賀是必不可少的。基斯扎耶夫就在自家的客廳裡,給謝苗諾夫和胡里昂契夫設宴,款待這兩個傢伙,連自己的夫人也招來作陪。
上菜、倒酒的服務當然是茹珍姐爲主,因爲其他的傭人是不允許進入三樓內廳的,就是那幾個白俄姑娘也不允許。所以茹珍姐還是小心翼翼的伺候着,她可不想惹出什麼麻煩。
都快半夜了,這頓酒才磨磨唧唧的喝完。這些個白俄人有些嗜酒如命,沒完沒了的喝,沒完沒了的大喊大叫,盡情的狂放發泄。可茹珍姐還是沒有料到,災難即將降臨到自己頭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