茹鳳解釋得很詳細,許思琦聽得也很認真。停頓了一會兒,茹鳳讓許思琦再喝點水,她則從沙發上站了起來,邊踱步邊繼續着她的發言。
“很可能徐永昌就是所有秘密聯絡點的頭目,因此我們要以徐永昌爲突破口,搞清楚鬼剃頭設在青蘭城的所有秘密情報蒐集聯絡點。
何超源他已經先期做了一些工作,也掌握了一些線索,許隊長現在就去跟他溝通一下情況,然後確定你準備要怎樣開展工作,明天就要開始行動。
你們軍分區敵工部也可能掌握着一些情況,這你應該知道。你把你以前掌握的情況跟何超源掌握的情況綜合一下,明天早晨拿出一個具體工作方案,咱們研究一下。”
“堅決完成任務!我立刻就去跟何超源同志聯繫,瞭解一下徐永昌最近的動向。不過敵工部過去並沒有發現徐財主家糧油鋪子有什麼異常,因此也沒有把它列爲工作重點。
過去一段時間只是發現了有三處可疑地點,已經會同公安處的同志進行了重點盯防,但還沒有發現太有價值的線索,因此也就遲遲沒有去動它。
我先去跟何超源同志聯繫,然後把情況一併向你彙報。至於工作方案,待我認真考慮一下,力爭明天早晨拿出來,供指揮長參考。”
許思琦說完,便離開了房間,他說要快些去見何超源。因爲這個時間還不算晚,剛剛吃完晚飯,誰也不會休息這樣早,何超源他本身還有任務,更不會睡得太早。
晚上十點鐘了,許思琦才返回來,他見茹鳳的房間還亮着燈,估計鳳指揮還沒有睡,於是他喊了一聲‘許思琦前來報告’,就在茹鳳的‘進來’聲中推開了門。
不但鳳指揮沒有睡,連田副指揮和鍾曉月也都在場,她們三個人正對着一張軍用地圖仔細的觀看,鳳指揮還給她倆指指點點的做着說明。
“許隊長回來了,坐吧。曉月科長給許隊長倒一杯水,咱們一起聽一聽他有什麼收穫。來,都坐下,不必拘束,今後咱們談工作的時候都要隨便一些。”
山杏姐一邊說話,一邊把軍用地圖捲了起來,給不大的茶桌倒出來了空間,然後示意許思琦坐下來彙報,她則去跟茹鳳坐到了一起。
“跟何超源順利的接上了頭,他現在人就住在南庫街工商所,我去的時候他剛要去替換小王,我就攔住了他,跟他交流了情況。
據何超源介紹說,這個徐家糧油鋪子表面上還是比較平靜,但今天下午還是有一個可疑的人進去了徐家糧油鋪子,啥也沒買卻待了一個多小時纔出來。
何超源暗中跟蹤這個可疑的人到了城東大車店,就沒有再見這個人出來。後來一打聽,這個人竟然是城東大車店的賬房,這跟我們以前所掌握的情況基本吻合。
在我們所掌握的三個可疑地點中,這家大車店也在其中,這個賬房先生曾經打探過我們的兵力部署情況,他的名字叫賀延年。
之所以沒有動他,公安處是想獲取更多線索,但賀延年的一舉一動都在監視之中,看來今天下午他去徐家糧油鋪子也許是個例外,暫時脫離了監視。
爲了弄清楚更多情況,何超源帶着我在徐家糧油鋪子附近轉了一圈,也是挺趕巧,我們發現平時很少見到影子的徐永昌突然從徐家糧油鋪子裡面走了出來。
雖然是黑天,徐永昌也做了些打扮,但何超源還是認出了他來,因爲徐永昌走路很特別,總是弓着腰身體前傾,走路極快,似小跑。
我和何超源跟蹤他走了好幾條街,最後徐永昌進去了一家小旅館,好半天也沒有出來,我讓何超源繼續監視着,就返回來跟你們彙報。”
“好吧,把這些情況整理一下,通報給敵工部和公安處。帶兩名同志去幫助何超源一下,如果徐永昌長時間不出來,不能讓何超源一個人堅持到明天早晨。
許隊長你可要辛苦了,明天咱們還要討論具體方案,你就快去快回,早點休息,明天早晨你就不必親自帶着戰士們做早操了。”
茹鳳把水杯遞給許思琦,告訴他快去快回。許思琦也覺得時間確實有些晚了,喝乾了杯子裡的水便急急忙忙的出去安排。
“咱們也休息吧。我聽說招待所週二、週五、星期天才能供應熱水,今天洗澡是不行了,咱們就簡單的洗洗睡吧。今晚我還和鳳指揮一起住,曉月你自己回房間吧。”
山杏姐說完就去了裡間,鍾曉月簡單的收拾一下也離開回去自己的房間。茹鳳起身把門關好,也去了裡間。其實茹鳳和山杏也不能馬上入睡,她們還要談些工作上的事情。
第二天早晨不到六點鐘,山杏姐就起來洗漱,她說今天是特別行動大隊集中後的第一天,她要親自去帶領戰士們出早操。
“山杏姐,咱們規定的早操時間是一個小時吧?那你就領着大家去做早操吧,但這麼早就別去軍分區大院了,圍着招待所前後院跑幾圈就可以。
太早了去軍分區大院恐怕要影響住在大院裡的家屬休息,等到真正練習科目的時候再去軍分區大院的操場。我今天就不出操了,等以後不忙的時候再去。”
茹鳳是跟山杏姐差不多一起起牀的,只是她並沒有急着去洗漱,而是忙着先收拾房間,她覺得自己的房間不能太亂,說不定啥時候就會有人前來報告情況。
山杏姐出去後不久,果然許思琦帶着昨天晚上去替換何超源的兩名戰士前來報告情況,茹鳳也就連忙去外間接待他們。
“報告鳳指揮長,我們奉命前去接替何超源監視徐永昌的動向,可是到了天亮以後也沒有見到徐永昌從那個小旅店走出來。
許隊長早早的就去跟我們打聽情況,聽說徐永昌並沒有走出那個旅店,就去了公安處,讓公安處的同志以查房的名義進去了那家旅店查看。
可是公安處的同志從裡外尋找了一圈,也沒有見到徐永昌的身影,旅店登記簿上根本就沒有徐永昌的名字,不知道徐永昌這個人是怎樣憑空消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