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能說出來,證明你還沒太生氣。”他狡辯道。
“可是我已經生你氣了,李澤風,你太壞了,肚子裡全是彎彎繞,我怕你以後對我使壞。”她決計不依不饒的。
“那我使壞時一定讓你知道,總行了吧?”他抓了抓頭皮,應付道。
“你敢!”
“好好,我明白了,只要咱倆在一起,我只對你使好,絕不使壞。還不行嗎!”
“嗯,這還差不多!”她滿意了。
“剛纔的講述只是想表現當時的心情,做完後我覺得有些過分。今天就算了吧,我送你回去。”
“不,我今天要你講完陳穎的事。無論多晚!”她很執拗。
“好吧,什麼都依着你,譚玉姑奶奶!剛纔那個也只算個小插曲,畢竟是獨角戲,換了個變種道具,又去了一回,陳老師就搬走了。下面的演員比較多,陳穎也出場了,由配角變成了主角,不過這部戲因爲她而黃了,事後想想,如果真演下去,我會生活在無盡的悔恨中。”說着話,那雙墨玉眼流露出悔色。
“姓陳的老師發生那件事後,搬出去幾個月纔回來住,據說總是提心吊膽的。實話實說,儘管因爲陳穎的父親,我再沒有拿過獎學金,成績冊上多了兩個零蛋,我的報復,給對方的傷害已經足夠了,但那時我心裡確實有些變態。”
“我能理解你,你被別人叫成變態,當然要做出一些變態的事來。不過,這事距離傷天害理也不遠了,我要是陳穎肯定不饒你!”
“當時並沒有意識到,我還要繼續報復。機會來了,大三期末考試前,以前說的那個叫秦紅的女生又來找我,痛痛快快地拿出錢讓我幫她考試作弊。”
“那女生這次給的錢不少,大一時的普物需要補考,如果補考不能通過,那她的學位就泡湯了,她希望在補考時得到我的幫助。”
當時我滿腦子都是如何報復陳穎的父親,見到那女生,忽然靈機一動。
“我說‘不要你的錢,你要幫我做件事。’她知道我是個變態,肯定沒有好事。我說暫時沒想好,也可能很簡單,就是幫我傳個話而已。她猶豫了一下,同意了。
大四一開學,計劃正準備實施,陳穎忽然找上了我。一連找了我三天。她也許猜到了針對她父親的那些事,是我乾的,讓我放棄報復。我根本置之不理。最後陳穎諷刺我,詛咒我,說我是懦夫膽小鬼,有膽量衝她自己。”
“陳穎這人挺不錯的。”譚玉插話道。
“沒錯,她人很好!我對那個計劃其實一直在猶豫,因爲打擊的不是一個人,而是一個家庭。也許是陳穎的努力,也許是我的良心發現,考慮良久,放棄了計劃。就是想嚇唬嚇唬人。”
“到底是什麼計劃。”譚玉問道。
“別急啊!
“很多學生,這四年時光,不就是爲了那張紙嗎!不能對那個女生食言,我左思右想,終於想到一個辦法。那是一天下午。”
“這麼說,你還是個誠實守信的變態?”譚玉譏諷道。
下面的事不是自述。
一天,陳穎在回宿舍的路上,忽然一個女生招呼自己,一個系的,雖說沒有來往,但知道她的一些事。印象中那個女生是個朝三暮四、不學無術的人,她來找自己幹什麼?
那女生說話了:“李澤風委託我給你帶個話,他說要馬上見到你。地點在……” 陳穎不卑不亢道:“麻煩你也給他帶個話,他是個人渣,一個變態狂。”
那女生再次對陳穎說:“後果自負!”說完轉身離去。陳穎像是被電了一下,急走兩步追上那個女生,“帶我去見他。”
見面了,那個人渣囂張地說:“兩天之內把普物考試卷子送到我手裡,去吧!”陳穎都快氣暈了,“你算個什麼東西, 一個不折不扣的變態色魔。”
“你對我什麼看法,是你的事。說正事吧,你到底答應還是不答應?”
“你做夢!”
“我是在做夢,不過很快就夢想成真了。我這有幾個還沒有執行的方案,希望你能耐心地聽一聽。”此刻,陳穎真想衝上去抽他兩個耳光,耳邊卻響起了惡魔的咒語。
“方案A,這是最不入流的,沒有絲毫的創意。簡單點說,給校長啊、書記啊、教委什麼的寫個匿名舉報信,信中說某個即將成爲教授的人,以成績威脅女大學生,強迫她們賣身,爲了滿足自己的淫慾。”
“你……”陳穎一時間,被氣得說不出話來。
“方案B,某女生打上你家門,和你媽理論,說她懷孕了。我覺得簡單可行。”
“你,流氓惡棍,卑鄙無恥!”陳穎怒罵着。
“閉嘴,方案C,在一個漆黑的晚上,教研室內門窗緊閉,幽暗的燈光下,某個教授正在對一個女生圖謀不軌,那個女生奮力反抗。而教授的夫人和親屬剛好趕來,不少老師和學生也來參觀,眼見衣衫不整的女生痛悲痛欲絕的樣子,他們會有什麼反應呢?這個嗎,有劇情、有觀衆。還像點樣。”
“方案D還沒完全想好……不過也有個大概齊,就是ABC三個方案合併,效果應該更有燃點。簡單劇透給你,爲人師表的……”
“方案E,一開電腦,校園裡所有電腦的屏保就顯示陳教授在和某女生……”
陳穎憤怒地嘶吼:“你住嘴,我答應。”惡魔的聲音又在刺激着耳膜,
“兩天後,此時此地,不見不散!”品學兼優的陳穎,此刻被深深地刺痛了,可又無從反抗,兩天來,她始終被那種無助和痛恨的情緒煎熬着,當把試卷交到人渣手裡的那一刻,她終於爆發了,狠狠地抽了李澤風一個耳光,像個潑婦般憤怒地咒罵着……
這時。李澤風說話了,“今天以後,我和你爹的帳一筆勾銷,告訴你爹:高樓鬧鬼那件事。是我李澤風乾的。有本事就去告我!如果還想玩,我碰陪到底。其實,明明已經結束,但剛纔你又錯了,你打我耳光,我認;你罵我,我也認頭。但你不該罵我父親。他已經過世了。陳穎,我不會動你一個手指頭,一個月內,你會得到你應得的東西!”
瞬間,一股透骨的寒意迅速侵襲了陳穎的全身,不由得有些害怕,千不該萬不該惹上這個變態,不該罵他父親。他的手段真是太恐怖了,真應了那句話叫殺人不見血。
坐立不安地過了一個星期,又一個星期,轉眼一個月的期限快到了。
仲秋的一個下午,陳穎和一羣同學來到舞蹈教室上健美課,脫掉外衣和褲子,然後走進寬闊的訓練室,衣物全堆放在教室外的空地上。
教室裡熱鬧一片,室外很安靜,還有不到十分鐘就要下課。這時,一個男生溜了進來,拿過一套衣褲。這時管理員走過來問,男生說這是他女友的衣服,管理員沒有言語,臨了那個男生走出來,看到管理員詫異的目光,男生說:“我有點事,讓女友到教室找我!”管理員搖搖頭也沒覺得有什麼不對勁兒。
陳穎和同來的女生分手後,獨自去圖書館,一路上感覺不對勁,雖說自己長得挺漂亮,但也不會引發這樣的關注啊,一種恐懼感剎那間縈繞在心頭。低頭看看胸前,赫然聳立的前胸分別印着粉紅色還帶着鬃毛的大手。陳穎當即脫下外衣,長長地出了一口氣,她已經對那人渣憎惡到極點。
那種氛圍仍沒有改變,她向前走,所有人都會回回過頭來看,男生有的還對自己豎起了拇指,有人還湊過來搭訕。
她開始飛跑,改變路線回宿舍,脫下外褲,她終於明白了,褲子的臀部寫着醒目的三個字:快,上,我,中間還畫着男人的東西。陳穎一時間呆呆發愣,爾後一直哭泣着。
這件新聞迅速傳遍全校,並被不斷地加工修改。竊竊私議後人們把矛頭指向那個變態—李澤風。陳穎在十天後纔出現在校園中。
“李澤風,你混蛋、你是個男人嗎?卑鄙無恥、陰險狡詐,你就是個人渣!”譚玉發怒了,她對李澤風真的很失望。
他苦笑着說道:“宿舍到了,走了!”不覺間,已把譚玉送到女工宿舍門前。
距離幸福之門,如此之近,卻又在即將開啓的那一刻關閉了。嘆了口氣:“其實這個故事,還沒完。我還是個黑客,還好沒有實施……”
譚玉走了,走得決絕,沒有回頭、沒有駐足、沒有絲毫的留戀。心中千萬遍的祈禱,呼喚不迴心中的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