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說回來。見譚玉要走,李澤風趕緊上前拉住她,“小玉生氣,一定是我的錯,我應該事先徵求意見,提前做好功課。換位思考,如果我是小玉,我會怎麼做,但是我的形象和如花似玉的你差距太大了。”開場白已經形成定式。
見譚玉還要走,他繼續說道:“既然做不成小玉,那我就恢復真身,接着做回我如花似玉的女朋友的男朋友李澤風,而後做回我未婚妻的未婚夫,再往後就做我老婆的老公,我老婆兒子的爸爸,我兒子的兒子的奶奶的爺爺。咦,怎麼說的好像是一個人。對,就是我。此時此刻,我就站在歷史的高度批評唐元,湯圓兒,你的行爲嚴重破壞了譚玉李澤風的家庭和睦,嚴重影響了他倆的未來大計,影響了他們的家族傳承嚴重……”
“停,李澤風,我實在受不了了,您能讓我消停會兒嗎?”只要開口,就有門兒。
譚玉捂着耳朵說道。她也真是拿李澤風沒辦法。熱戀中,這些話也許會有些效果,結了婚,類似的話,毫無用處,與此同時,這些話結婚後,也再不會出口,這是題外話。
“今天的事,就給我一個面子。以後一定改邪歸正,今天確實是我有錯在先,就先從我已經得到的小紅花中扣除一朵,唉,一百朵小紅花的目標,太難了!就剩下二十一朵了,都快扣沒了!猴年馬月得才能集齊啊,我覺得流氓的標準需要重新修訂……”李澤風口若懸河地繼續說着。
此刻,譚玉想上吊的心都有,怎麼攤上這麼個主兒,撇嘴無奈道:“看誰好,趕緊讓誰領走,別招我煩。”話一出口,就後悔了,情知自己上套了。
果不其然,李澤風苦哈哈道:“別呀,都說一日夫妻百日恩,咱們連一天夫妻都還沒做過,你就如此狠心將我拋棄,你這樣的行爲是極其不道德的,是會天怒人怨的。”話鋒一轉,又嘚瑟道:“幸好,咱還是有點兒女人緣的,遠的不說,榮光廠,排隊等着我寵幸的,從染廠排到了織廠,唉,選擇還是挺累人的,可再怎麼說,也比獲取小紅花容易多了!”
譚玉回身使勁打了她一拳,“你敢,李澤風。”拳頭放輕又捶了他幾下。“還敢不敢?”
“我又說錯了,腦子裡竟是些邪惡的東西。你能不能施展魔法,把我頭腦中,骯髒邪惡的東西淨化掉,我想做一個高尚的人,一個純粹的人,一個脫離了低級趣味的人,一個有益於人民的人。真心地求你點化,最好能犧牲自己,度化我,”。
“你個流氓,色狼,變態,以前不說這些詞,是怕你受不了。看來,我又錯了,你根本就不是什麼好人,我當初怎麼會看上你。” 又來那一套,煩死個人!譚玉恨恨道,轉身又要走。
“譚玉,我現在好好說話,你願意聽嗎?”拉着譚玉,輕聲道。
譚玉由不得轉過身,多少次了,只要他一正經地叫自己名字,都該是有正事或有困惑。望着那雙熟悉的墨玉眼,流露出的真誠平和,一瞬間她就癡迷起來。
“說吧。”譚玉晃了晃腦袋,才淡淡道。心道:以後再有分歧時,千萬別和他那雙勾魂眼對上。
“我的修煉,好像出了問題,有時不疼不癢,有時又用力過猛。小玉。”只見他苦惱道。
譚玉心裡推敲了一番,開口道:“相由心生,澤風,做回自己吧,很簡單,心裡怎麼想,就怎麼說。就像今天,簡單一句話:我想去唐元家,幫她妹妹輔導功課,就結了。真沒必要那麼多廢話。廢話是說給外人聽的。我可沒那麼複雜。”
譚玉補充道。“有些話可能很中聽,但是沒營養,說一次新鮮,多了就反胃了。”
“廢話是說給外人聽的。”李澤風重複這句話。
她已經開門要走。
“明天你去嗎?”李澤風一臉茫然。
心中一樂,她心道:得,今天這一悶棍又給打回原型了,挺好。
“你說呢?”譚玉回頭,嫣然一笑。
翌日一早,待譚玉看見李澤風手裡提着一個大塑料袋,肩上還一個雙肩背時。不由得心裡有些堵得慌,遂賭氣不搭理他。李澤風心知她因何生氣,小心翼翼地寬慰,直到譚玉面色轉晴。悄悄騰出手,抹了把汗。
他的小動作,譚玉豈會不知,既氣亦惱,“你乾脆把家安到湯圓兒家算了。”
李澤風隨即道:“湯圓兒家就算了吧,舊事重提,趕緊買房把家安了。要是再不買房,我就去做上門女婿,而且是兒子可以隨母姓的那種,想想看,就咱開出的這條件,就憑咱這人品才學,那些大家閨秀和小家碧玉的還不得打破腦袋,招咱入贅。譚老師,你如何看待這個問題?”
譚玉心道:什麼狀況,不會變本加厲吧。隨即挖苦道:“想得美!你的品已經驗證過,不怎麼地,你的才,充其量是些歪才,上不得檯面。你覺得自己配得上如花似玉、蕙質蘭心的我嗎?”心裡卻竊喜:他一而再,再而三提買房的事,看來他是真想有個家,可……
李澤風心道:什麼狀況,乾坤顛倒了,看來還是差了一點火候。“小玉,你的話就是個套兒,無論我說配得上還是配不上,都要遭到一頓毒打。”
譚玉撲哧一樂,道:“呵呵,變機靈了!這叫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呵呵。”學着他曾經的樣子。
倆人互相調侃,不知不覺就來到了唐元家。
唐元家位於海淀的某大學家屬樓,格局四室兩廳兩衛,他父母均是大學教授,地地道道的高知家庭。進了門,唐元先和譚玉打招呼,譚玉輕點下頭。
李澤風問:“你爸媽呢?”
譚玉在場,唐元很收斂,規矩道:“去買菜了,一會兒就回。”
正說話時,裡間的臥室傳出來一個脆生生的女聲:“湯圓兒,和誰說話呢?”
李澤風和譚玉正猜測間,唐元尷尬地說道:“我妹妹唐靈。”
這檔口,一個大丫頭穿着拖鞋踢了趿拉地走出來,盯着李澤風和譚玉,睜圓不大的眼睛,目不轉睛的,有好大一會兒功夫。唐元小聲提醒着:“小靈兒。”
唐靈不爲所動,又瞄了片刻。轉過臉纔對唐元道:“和你說過多少次了,就不長記性兒。再和你重申一次,別什麼不三不四的人,都往家裡帶,咱們家是正經的書香門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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