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別跑了,我說這位兄弟,你叫什麼啊?”飛刺看着後面並沒有追兵,已經是遠遠的離開了官廳的地方,老者及其手下是不可能再趕過來的,連忙叫住還準備繼續狂奔下去的大水牛。
那大水牛身子一搖,黑煙生起,偌大的身體漸漸的縮小起來,化作了一個黑大漢子,朝着飛刺連連拱手,道:“謝謝援手,老牛叫喚牛金,不知道恩人高姓大名?”
果然,之前的瘦削樣子,根本就不是牛金的模樣,飛刺聽着這個名字,也覺得有些可笑,大水牛這個名字還真是貼切,牛金牛金,不就是牛精嗎,擺明了告訴別人,自己不是普通的人類呢。
至於援手的事情,只是舉手之勞,飛刺並沒有放在心上,畢竟如果這牛金被老者他們對付了的話,接下來就輪到飛刺了呢,一直不知道朝廷還有這樣的機構的飛刺,也算是見識一回厲害。
“好說好說,小事一樁,在下崑崙山玉虛宮門下姜子牙。”飛刺摸了一把飄飄的長鬚,有些裝腔作勢的回答出來,此刻,對於牛金的種種刻意爲難,飛刺不但沒有惱怒,反而是暗暗的慶幸。
假冒申公豹在皇宮裡面,有護國法師的稱號,飛刺還沒有感覺到什麼大的威脅,如果還繼續以算命館算命的身份,怕是沒有事情還好,一旦被官廳那老者發覺不對,瞧着今天的手段,只怕危險得厲害呢。
‘只是可惜了那麼好的地方,白白浪費了宋異人的一番心意。’飛刺的得失心,並沒有想像的那麼重,稍微的可惜過後,飛刺就恢復過來。
“啊,原來的闡教高人,怪不得厲害至此,可笑老牛還自不量力的想趕走姜道長。”牛金積年成精的妖怪,顯然是知道闡教的名頭,一聽飛刺來自崑崙山,那眼神又景仰了許多。
“不說這些了,現在你的行蹤泄露,想必在朝歌城是呆不下去了,下一步有什麼打算?”飛刺淡然一笑,心裡卻是非常受用這種感覺,被人仰視的美妙味道,飛刺並不是第一次嚐到,但還是沒有像現在這樣從牛金那裡感受深刻。
既然知道了有官廳專門處理這些不同於普通人的事情,飛刺就隱隱的明白,沒有正式的出身來歷,只是一些自來修的傢伙,是沒有辦法在外面大搖大擺的出現的,否則牛金就不會隱藏得如此之深,以一個積年老牛精的身份,做了一個算命先生。
飛刺這樣做,本來是想隱身於朝歌城裡,以小隱隱於野,大隱隱於朝的心理,暫時的隱身遁世,以便將從姜子牙那裡繼承來的東西全部的消化,姜子牙的一身本領,幾十年的修爲,哪裡是這麼短的時間,飛刺可以完全消化得了的呢。
眼瞧着封神大戰的時間越來越近,而飛刺的力量還是這樣的差勁,雖然已經是地神境界,但想想很多時候,應付的都是一些遠遠超過這種境界的超級強手,飛刺的頭皮都是一陣陣的發麻。
‘誰叫自己這麼倒黴,好好的做個刺蝟精就好了,誰知又要背上姜子牙的這個身份,以現在的形勢,想半途而廢都不行,不管自己願意不願意,三教聖人,肯定是一個也不會答應自己撂挑子的呢。’飛刺的這些念頭,在腦子裡一閃而過。
“我也不知道,老牛好容易搞了個算命先生的行當,這才帶着一家人在朝歌城住了下來,現在出現了這樣的事情,確實也沒有辦法再住下去,不知道我家裡人是不是逃了出來。”
牛金也猶豫起來,不知道往哪裡安身立命,不過牛金的話也讓飛刺吃了一驚,敢情牛還有家小,這妖精還是一家人生活在朝歌呢。
“那現在是不是先去接你家人,再決定往哪裡去?”飛刺雖然驚訝,但臉上並沒有露出來,只是有些着急的詢問牛金,牛金也是沉得住氣,發生了這麼大的變故,竟然也不擔心朝歌城中的家小。
“不用,我逃出官廳的時候,已經通知了他們,啊,瞧瞧,他們已經成功的逃了出來,就在前面,瞧見沒有,過來了呢。”牛金還是非常的沉穩,一點沒有飛刺這個局外人這樣擔心,正說着話的時候,牛金忽然有些感覺,不由得伸起脖子來,往身後觀看,跟着就開心的叫了起來。
飛刺跟着看去,卻立即又轉過了頭來,牛金叫嚷的方向,哪裡有什麼人影,不過是兩頭水牛,一大一小的衝了過來,只當是牛金看花了眼的飛刺,轉過頭來正想詢問牛金的時候,卻發現牛金已經大步的迎了上去。
飛刺錯愕了一下,很快醒悟過來,不由得連連責罵自己,原來這兩頭水牛,就是牛金的家人,從來沒有將自己當成妖精一類的飛刺,從心裡面認爲了,牛金的家人也應該是兩個人類,誰料想還真的是兩個妖精,一個母牛精,一個小牛精呢。
有了這個認識的飛刺,沒有跟着牛金走上前去,而是帶着笑容,看着牛金迎上奔過來的兩頭水牛,兩股黑煙冒起,兩頭水牛分別化作一箇中年婦人和一個十來歲的少年。
“來來來,我給你們介紹一下,這位是崑崙山玉虛宮門下高人,也是我老牛的救命恩人,叫道姜子牙姜道長就是。”別小瞧了牛金作算命先生的這些日子,人情世故還是知道一些,連忙過來讓妻子和孩子給飛刺見禮。
“呵呵,不敢當,不敢當,既然是老牛的家人,也是我的朋友,大家不要客氣纔是。”飛刺也是跟着拱手還禮,瞧着牛金高興得合不攏嘴巴的樣子,也爲牛金開心,總算一家人團聚。
看見飛刺如此的平和,一點不爲他們的妖精本相而驚慌或者厭惡,牛金的妻子和孩子也是難得的露出了笑容,自從接到牛金的心神警訊之後,牛花和牛小金,也就是牛金的妻子和孩子,顧不得收拾,趕緊的化出原形,一路狂奔的逃了出來。
幸虧老者還沒有料到牛金的家人也是妖精,竟敢這樣不顧一切的奔逃,沒有派人追趕,只是偶爾有碰到的人奇怪,怎麼兩頭水牛,會跑得如此快法,明明才從眼前經過,就消失不見了呢。
“這樣吧,老牛,我看你們也沒有什麼好去處,不如隨我到西岐去,好吧?”飛刺想了想,雖然說得有些冒昧,有點交淺言深的意思,但卻是非常認真的和牛金說了下來。
飛刺原來的打算,在朝歌城再呆一些日子,好好瞧瞧朝歌的氣象,忠實執行姜子牙本應該做的事情,但形勢變化,已經不在飛刺的預料當中,沒有辦法,不願意受到官廳中人威脅的飛刺,只有提早前往西岐,等着西伯候姬昌的歸來。
不過飛刺到底不是姜子牙,即使有英招和肥鼠的陪伴,一個人住在荒郊野外,沒有什麼人煙的地方,多少還是不太情願的,想想這一住就是許多年的日子,飛刺就這樣的動起牛金他們的念頭來。
有這樣的一家人,熟悉人類的生活,又是難以容於普通人中間的傢伙,和自己一起生活,真是再好過了,想想等安定之後,還可以將姒己接過來,兩家人幸福快樂的生活,飛刺不由得強烈的憧憬起來。
“好啊,去西岐一直是我們的心願,由於種種原因,一直沒有成行,這次可是託了姜道長的洪福,有機會去看看了呢。”看來牛金在家裡有絕對的話事權,眉頭也沒見皺一下,一口就答應下來。
且不說西岐是被西伯候姬昌治理得如何之好,單單是跟着這位崑崙山的高人飛刺,就足以令牛金不再考慮更多的事情,更別提現在正是天下之大,無處容身的感覺,得到飛刺的邀請,又如何會不答應呢。
說完,牛金就晃起了身體,黑煙從其身上冒了出來,大水牛的樣子,又出現在飛刺的跟前,只聽這變回了原形的牛金喊道:“姜道長,我們這就動身吧,西岐路途遙遠,姜道長就在我身上委屈一下吧。”
飛刺瞧着跟着冒出黑煙,也化出了原形的牛花和牛小金,不由得樂了起來,剛剛還說牛金性子沉穩,沒有想到,只一提到去西岐,這性子就急成了這樣,且不說牛金的速度如何,只是現在飛刺與其平輩論交的情形,就不容許飛刺坐到他的身上去,因此,聽着牛金的喊聲,飛刺並沒上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