鄧嬋玉微怔,看了眼身邊的鄧九公後驅馬上前。
她看向陸川時,眼底閃過一絲複雜。
他們婚約已經定下數年了,只等這一場戰爭結束後他們就會完婚,因此這次在汜水關相見讓她也挺驚喜的。
上次在軍營陸川是不知道她的身份,但這次知道後她想着陸川怎麼着也會和她提前熟悉一下,增進聯絡一下感情什麼的。
可是沒有。
這幾日陸大人不僅沒有主動找過她,而且還看起來非常忙碌的樣子。
不過大戰在即,陸川又負責帝辛的守衛工作還有各種大戰的部署,所以她也比較理解。
可是兩人私底下單獨碰見也顯得很怪異。
“大人喚末將過來有何吩咐?”鄧嬋玉抱拳道。
陸川望向鄧嬋玉,不得不說這位未婚妻實在也生的清秀,一身銀甲,帶着獨有的迷人英氣,在這屬於男人的戰場上絕對少見,是個奇女子。
陸川瞄了眼天空低聲道:“聽說鄧將軍有一手暗器功夫,百發百中,不知此事可否當真?”
“一點雕蟲小技罷了,不過陸大人倒是從何得知的?”
明眸一閃,鄧嬋玉眼中閃過一絲詫異。
她的那手秘技雖說練成了很久,但陸川從哪裡知道的?
陸川乾咳一聲,含糊道:“這個……本府也是修行之人,略通卜算之術所以恰巧算到了。
不說這些了,情況緊急,鄧將軍請你出手助大王一臂之力。”
鄧嬋玉神色一肅,也知道不是說這些的時候點點頭後看向天空。
只見天空中三道身影通體發光,整個人都籠罩在神輝之內,一道火光繚繞的身影和一道淡黃色身影正在合攻另一人。
火鳳是真仙級神獸,此刻姬發穿上火鳳甲冑後,整個人的戰力大增,此刻與那大禹後人聯手跟帝辛戰的難解難分。
陸川也擡頭看向天空中的戰鬥,但眼睛餘光卻在盯着旁邊的鄧嬋玉。
連他大哥來也要捱揍的五光石威力到底如何馬上就要見分曉了。
只見鄧嬋玉看着天空,手在腰間的一個小口袋上拂過去後指尖便多了一枚五色小石頭,幾乎沒有瞄準她就向天空一發。
“着!”
鄧嬋玉輕叱一聲,“咻”的一聲,一抹五色毫光快如流星激射向天空,根本看不見就破開姬發的護體真氣和火焰。
“啊!”姬發痛呼一聲,一手捂着臉身形急速後退。
只見那張英武的臉被一石打的皮開肉綻血流滿臉,又驚又怒的向下看了過來。
旁邊,陸川也吃了一驚,看向鄧嬋玉的目光立馬就變了。
“這就是……五光石?”
通過這一石他已看出這石頭上有中神秘之力能破開護體真氣的防禦,連姬發那淬鍊的武道巔峰肉身都禁不住一石頭。
不過這真不叫破相石?
不過這石頭在原來打的他大哥都皮開肉綻,其它人,嗯,也就不用多說了。
聽剛纔那一聲痛呼,還有那滿臉血的樣子可知力道大小。
姬發這次是百分百破相了。
姬發被打傷後驚退,帝辛卻不會就這樣放過他,抓住機會舍下大禹後人衝殺上前一陣猛攻,神刀縱橫劈斬,刀光縱橫天地。
“噗!”姬發被五光石打中了臉,本身加上火鳳戰甲他的實力也要遜於帝辛,以至於此刻他無比被動,被壓着打的節節敗退,遭受重創,大口咳血。
“轟!”
關鍵時刻,一聲鳳鳴,赤紅的戰甲上光芒亮了起來,背後兩團火焰中長出兩扇火焰神翅唰的一下帶着他瞬息遠去。
“看來西伯侯完全不是商王的對手啊!”
地面上,諸侯不禁議論紛紛,輕輕搖頭後大手對士兵一揮:“走吧!”
帝辛神勇無敵,壓制姬發等兩人讓他們沒了指望,他們決定朝着率領大軍要朝殷商陣營投降。
“諸位,諸位請再等……”姜子牙上前阻攔。
哧!哧!哧!
可是幾道細小的神光飛入身軀,他們就整個人都不動了。
姜子牙驚訝看來。
廣成子搖搖頭傳音道:“我只是用定身術暫時限制他們行動,如果西伯侯落敗……那我們也無法阻攔這種大勢。”
姜子牙嘆息一聲,這次西岐的局勢真的太被動了。
帝辛神勇無匹,提刀去追姬發,可是忽然背後一道黃金劍氣打了過來,卻是大禹後人又到了。
轟!
帝辛的身形猛地停住,回身一刀劈碎了黃金劍氣,金色長刀切開虛空,斬出一刀刺目的神光。
“噗!”
大禹後人格擋,可是身形一陣劇震後也是大口噴血,看向那個男人時神色中終於浮現一絲懼色急忙倒退。
“哧!”
帝辛正要去追,打算解決了這傢伙時突然他的背後一道烏光從虛空中衝出,就像黑暗中的毒蛇發起攻擊。
更讓人震驚的是那道烏光快如閃電,“哧”的一聲居然破開了帝辛背後紫金色的護體真氣,射進了後背,乃是一支散發黑色霧氣的小箭。
強大的衝擊力讓帝辛一個趔趄,喉嚨一動咳出血來。
“什麼?”
這一異變讓所有人大驚,出乎了所有人的意料。
“父王!”
武庚看到這一幕嘶聲喊道,眼淚忍不住的流了出來。
殷商一方的部將更是睚眥欲裂,他們又驚又怒,眼看帝辛鳴鴻刀在手神勇無敵,所向披靡,這場戰爭關鍵勝負手就要決定了的時候突然生出這種變故。
轟!
在帝辛受創了的時候,一團漆黑陰暗的霧在後面浮現,一道黑影衝出向帝辛背後迅速臨近持着一柄散發陰暗氣息的黑刀。
“大王!”
一聲驚呼,一道赤虹和一道黑色長虹在殷商大陣之內沖天而起,陸川和聞仲憤怒的衝了上去,可是趕不及。
那道黑影離帝辛太近,速度驚人,他們追不上。
轟!
突然帝辛猛地站起,‘哧’的一聲就將那支陰毒的小箭震出體外朝着原路返回,並且他迅速回身大刀向下一揮,金色的刀光照亮了天宇。
嘭!
一聲大響後刀光爆開,那道黑影被擊退了十多丈,露出身形。
只見這道身影周身籠罩在黑色斗篷下,身形有些佝僂,但是周身繚繞黑霧,有些說不出的妖異。
陸川和聞仲衝上來,並且趕緊取出一粒療傷的靈丹給帝辛服下。
“老祖?”
大禹後人停下來,看了眼後不禁錯愕無比。
這是他們夏族的一位老祖,輩分極高,算起來也是他的師父。
不過他卻從沒有見過其長什麼樣,黑色斗篷下那張臉他也從沒來都有看到過,但是聽聲音是蒼老無比。
“哈哈哈……連我都能擊退你也足以自傲了。”
佝僂身影輕輕抖動發出沙啞、蒼老、邪詭的笑聲:“大商六百年能出現你這樣一個絕世人物,也算真的很難得了。”
“你算什麼東西,也來對孤評頭論足?”
帝辛皺眉盯着那道身影神色難看,毫不客氣的說道。
黑影大笑道:“哈哈哈,有個性夠膽魄,老夫還真有些欣賞你了,可惜你不是老夫的後人。你問老夫是誰,也罷,在你臨死前讓你知道也無妨。”
一聲驚呼傳來,卻是那個大禹後人發出來的。
因爲他看到那個熟悉的佝僂身影,此刻卻一點點的站直,身軀挺拔,又伸出一雙白的妖異的雙手揭開了罩在頭上的斗篷。
一張皮膚白皙,十分年輕,俊美的有些妖異的臉龐出現在衆人的眼中。
“這……”幾乎所有人都大吃一驚。
他們都沒有想到,黑色斗篷下那麼蒼老聲音的主人竟然如此年輕俊美。
那份俊美中更偷着一股難言的邪性。
陸川與聞仲對視一眼,帝辛只是蹙眉望着他們。
“你……你是誰?”
大禹後人大驚失色,有些難以置信那個老祖竟然比他都年輕。
年輕人沙啞笑道:“我不就是你的老祖?!”
“不,你不是,我不信。”
大禹後人道,有一種被欺騙的感覺。
年輕人負手而立,淡淡一笑:“我問你,你們的始祖是誰?”
大禹後人道:“自然是禹祖了。”
“你是啓。”
許久不發言語的帝辛突然開口,盯着那個年輕人冷冷道:“禹王之子,夏啓吧?!”
“什麼?夏啓?”
“怎麼可能是他?”
“他不是死了一千多年了嗎?”
此言一出頓時譁然,所有人都無比震驚的望着那個身影,驚駭莫名。
夏啓,那是大商之前的大夏王朝建立者。
正是他廢除上古時人族選拔部落首領的禪讓制度,讓‘公天下’變成了代代相傳的‘一家之天下。’
可是那已是一千多年前的事情了。
況且史書有載,啓在建立夏朝後在位沒幾年就因病去世了。
一個早已逝去一千多年的人出現在他們眼前,豈能不叫他們震驚?
“你……你是二祖?”
大禹後人驚駭莫名。
這可是個老祖宗般的存在。
“二……算了,你還是叫我老祖吧!”
年輕人有些無奈的嘆息,之後拍了拍袖子上的塵土,看向帝辛笑道:“被你猜到了啊,不錯,正是老夫。”
“果然是你!”
帝辛的眼中釋放出兩道刺目的神光:“連禹王都逝去了,可你卻沒死,還活了這一千多年的歲月,可見你不是人,半妖吧?”
縱然是武道巔峰,壽元也不過周天之數的三百六十年。
可是王者也要承載人族正統。
這樣也是會損耗壽元的,畢竟天道至公有失纔有得。
因此,古來伏羲、神農等三皇五帝的壽元也和凡人差不多,甚至還要短。
下方聽到這些秘密的諸侯和士兵,不禁無比的震驚。
這些都是他們平時不可能聽到的。
夏啓不在意的笑了笑,可是目光很森然,話語也無比冰冷:“你找死!”
“夏朝史書記載你是在位三年後病逝的。”
帝辛繼續道:“可在孤看來這應該是你這個半妖無法承載人族氣運,居不得正統,坐就了還會反噬損耗壽元,所以不得不退位吧?”
他坐在王位上多年,自然知道很多常人不知道的秘密。
血脈不純的半妖怎麼承載人族天命?
這些都是謎團,今日夏啓出現讓他很想知道答案。
夏啓冷冷道:“看來剛纔老夫說錯了,你這樣的人不是讓人欣賞,而是真的是討人嫌,該死啊!”
半妖的身份絕對是他不可被人觸及的逆鱗、忌諱,不願被任何人提及。
“人?”
帝辛冷哼道:“一個只會背後暗箭傷人的半妖,也配稱作是人?”
陸川眼前一亮,這波嘲諷他給滿分。
然後就該輪到他了。
陸川喝道:“夏啓,你好歹也是活了一千多年的前輩了。
可你面對不過四十多歲的我家大王還不敢正面一戰,只敢在背後偷襲,你一千多年的時間都活到豬身上了嗎?”
從這夏啓身上瀰漫的黑色妖氣來看,他也是煉氣的。
一千多年的老怪物害怕一個練功四十多年的晚輩……
帝釋天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