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岐,見龍鬚虎遲遲不歸,姜子牙掐指一算,臉色瞬間陰沉下來。他在崑崙山修道幾十載,雖然道法不怎麼樣,但對於算經易理還是略有精通,龍鬚虎怕是凶多吉少了。
楊戩擅於察言觀色,見姜子牙這副表情,便猜出了結果。臉上露出自責之色,上前道:“師叔,是弟子連累龍鬚虎了。”要不是爲了營救自己,龍鬚虎也不會留下來斷後,西岐更不會折上一將。
姜子牙冷冷道:“這是龍鬚虎的命劫,天數如此,怪不得你。”一場師徒情份,就這麼沒了,饒是姜子牙修道幾十載的性子,此刻心裡也是免不了一陣難過。
楊戩一聽,心裡更是愧疚了。金木二吒愧疚心理不比楊戩少,當時情急如火,留下來斷後意味着將自己生命置之度外,他們卻沒有勇氣留下,這點確實不如龍鬚虎。
作爲師兄的武吉這會暗自擦淚,黃天化被斬,他心情沒那麼傷心,畢竟兩人交情只是一般;黃天化看不起本領低微的他,他羨慕黃天化是堂堂十二上仙的弟子,身份貴不可言。龍鬚虎則不同,這傢伙模樣雖怪,但是自己師弟。
師弟就這麼去了,可讓自己這個師兄咋辦。
爲龍鬚虎報仇,武吉沒有這個膽量,哪吒夠牛吧,一身法寶,除了姜子牙,在軍營那是橫着走,可又能如何,還不是中了刀毒,如今還在乾元洞養傷;楊戩是道法高強,可不也灰溜溜的回來,聽說哮天犬差點被敵人給宰了。
敵人這麼厲害,除非自己腦子犯抽,纔會打着爲龍鬚虎報仇的口號去闖陣,自己可不想成爲第二個黃天化。
雷震子在一旁默不作聲,他在西岐一向低調,戰事很少發表言論,多數時候聽命令行事,今晚姜師叔沒有安排自己前去接應楊戩,故自己沒去。
楊戩不語,金木二吒不敢言語,他們對這個師叔還是有一定敬畏心理的。
此刻,相府大廳鴉雀無聲,氣氛壓抑在到極點,姜子牙一直皺着眉頭。像這樣的氣氛,以前有過,但是面對強敵纔會出現,可自鄧九公來了西岐,丞相愁眉苦臉的次數越來越多了。
“楊戩,我要去一趟崑崙山,西岐一切軍務交於你代管。若敵人邀戰,你只管掛免戰牌,不可應戰!”
失去了黃天化、龍鬚虎,西岐戰將不足,自己要去崑崙搬救兵,否則如何會是鄧九公的對手。姜子牙也知道,有些師侄還未到下山的時機,但情況有變,只能讓他們提前下山了。
不然,以當前的人力跟鄧九公拼下去,搞不好幾仗下來就剩自己一個光桿丞相了。
楊戩拱手道:“弟子領命。”
……
出了相府,姜子牙借土遁上崑崙山。
崑崙山又稱崑崙虛,自古有第一神山之美稱,是萬山之祖,闡教的大本營,聖人元始天尊便是居住在此,乃這方世界罕見的靈山靈脈,洞天福地。
山不在高,有仙則靈,有元始天尊在,崑崙是修道者心中的聖地。
自奉師命下山以來,姜子牙都不記得自己是第幾次上崑崙了,反正每次上崑崙都是求救。剛開始,姜子牙還有些面皮薄,但上山的次數多了,他也就習慣了。
論道行,自己在二代弟子中排最末;論法寶,自己一窮二白,唯一的打神鞭還是師尊賜給自己封神用的。就這樣的條件,面對強敵,自己不搬救兵能怎麼辦,難道指望自己動動嘴皮,那些強敵灰飛煙滅?
“子牙,姜子牙慢行。”
姜子牙剛到麒麟崖,就聽到遠處有人喊自己名字,他停下腳步,向後方打量,想不到來人眨眼便至,原來是南極仙翁,姜子牙打了個稽首:“見過道兄,不知道兄喚我何事?”
南極仙翁看了他一眼,笑道:“子牙此來,只怕有事求見師尊!”
姜子牙面不紅心不跳,說道:“道兄所料不錯,自聞仲死後,朝廷又派一路大軍伐我西岐。那鄧九公勇猛無雙,麾下又聚集一批奇人異士,我與他對敵了幾陣,不僅沒佔半分便宜,反而先後折了黃天化、龍鬚虎二將,姜某無能,所以只能厚得臉皮來見師尊,求幾個將領用用。”
南極仙翁眉頭一皺,沉吟道:“自你執掌西岐相權以來,大小有幾十餘戰,損失都是一些無關緊要之人,還是第一次折了我闡教兩位弟子。那鄧九公何人也,有何本事?”
姜子牙道:“那鄧九公只會些武藝,可他手下有幾人頗爲難纏,前番哪吒中了化血神刀,楊戩昨夜潛入敵營,差點一去不返。”
南極仙翁一聽,意識到事態的嚴重,連忙道:“此事事關重大,我與你同去拜見師尊。”
姜子牙連忙點頭,待會面見師尊,有個幫自己說話的,讓幾位師侄下山這事便多了幾成把握。
……
“秀兒,趕緊過來拜見餘道長。”
一大早,鄧九公便帶着鄧秀去見餘元,拜師的事情不能拖。
鄧秀一怔,他知道餘元是餘將軍的師父,道法高強,乃當世有名的仙人,昨晚他若出手,楊戩插翅難逃。拱了拱手,他一臉誠懇地道:“鄧秀見過道長,祝道長萬壽無疆。”
餘元撫須笑道:“這孩子會說話!”
說完,開始仔細打量起鄧秀,修道多年,他早練就一雙慧眼,普通之人他只要打量一兩眼,便能看其秉性骨胳情況,能否修道瞭然如心。
可事關自己收徒之事,他不敢大意。
“不錯,這根骨,此子渾身正氣,韌性內斂,是修道的好苗子。”
餘元一邊說,一邊暗暗點頭,收徒是講究機緣的,只有好的徒弟遇到好的師父,他在修行的道路上纔會達到一個讓人羨慕的高度,否則終其一身,也是難以放彩。
鄧九公笑道:“秀兒像我,雖然話不多,但性子沉穩,能吃苦耐勞!”
本來鄧九公還有些擔心鄧秀的修真條件不達標,現在聽餘元這麼一說,他一顆心可以放回肚子裡了。
餘元表情忽然嚴肅起來,向鄧秀道:“鄧秀,貧道修道多年,閒雲野鶴貫了,只收過餘化一人爲徒。如今你我有緣,我欲收你爲徒,你可願拜我爲師。”
鄧秀一愣,看了鄧九公一眼,上前向餘元磕了三個響頭,激動道:“弟子拜見師父。”能拜仙人爲師,鄧秀此刻就跟做夢似的,簡直不敢相信這是真的。
“好,好孩子!”
餘元露出一個滿意的笑容,摸了摸腰間,笑容一僵,乾笑道:“按理說,你拜我爲師,我要賜你一兩件法寶的,只不過此次來的匆忙,待回了蓬萊島再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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鄧秀喜道:“弟子謝過師父。”
鄧九公道:“鄧某在此謝過道長,道長肯收秀兒爲徒,那是他前世修來的福份。”
“哈哈,鄧元帥不心多禮。”
餘元笑了笑,他現在對鄧九公越來越滿意,只可惜先天條件以失,否則必將他拉入截教陣營。憑他超羣的智慧,對截教必然是一大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