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二章 衆叛親離

回到大營,見轅門掛起了三尺白綾,守備鬆懈,三五個士兵圍在一起閒聊,而守將正斜靠在木杆上猜拳,將往常的紀律拋之腦後,姜子牙心中不喜,自己才離開大營不過幾日,就變成這副光景。

這李靖也當過陳塘關總兵,治軍水平就這麼差勁。

“是丞相,丞相活過來了。”

有一名士卒注意到了姜子牙,興奮的大喊大叫。這一下,整個轅門都轟動了,那守將忙上前來行禮,姜子牙冷哼一聲,徑往裡面走去,整個大營愁雲慘淡,兵無鬥志,他瞬間明白了,不是李靖治軍水平差,而是自己在軍中的地位無可取代。

“弟子見過師叔。”

李靖等人見姜子牙平安歸來,一個個喜形於色,哪吒頹廢的精氣神一下子恢復了過來。

姜子牙頷首道:“李靖,這些天我不在,辛苦你了。”

既然白鶴童子讓自己率兵趕去穿雲關,那麼當務之急是如何拿下擋在面前的界牌關。楊嬋心細如髮,這會注意到姜子牙的眼睛,關心道:“師叔,你的眼睛。”

姜子牙嘆息一聲,道:“眼睛毀了,神農聖人幫我重開了一目。”人在家中坐,禍從天上來。原以爲不去攻打青龍關,可以避開鄧九公這個煞星,最後還是逃脫不掉,時也命也。

楊嬋道:“師叔,好在人平安無事。”

“你們去把諸將找來,我有大事商議。”

姜子牙面色突然嚴肅起來,可見李靖幾人一個個都不動。哪吒咬牙切齒道:“師叔,梅山七怪不可靠,師叔不在這幾日,他們回了梅山。”

若不是李靖攔着,他早就殺到梅山,將這幾個逃兵給砍了。姜師叔治軍嚴厲,豈能讓幾個妖怪壞了規矩。

姜子牙一驚,說道:“這幾人是妖類成精,不服管教。也罷,走就走了,也不倚仗這幾人取關。對了,龍吉公主了,怎麼不見她人。”

李靖臉色黯然,澀聲道:“回稟丞相,前幾日大營來了一個道人,自稱是仙班符元仙翁,他讓龍吉公主脫離闡教大營,回鳳凰山去了。”

當時,符元仙翁表面上客客氣氣,不過語氣決然,沒一絲迴旋的餘地。若是挽留下去,可能鬧得雙方不愉快,李靖只好眼睜睜看着龍吉公主離去。

“什麼!”

姜子牙大驚失色,龍吉公主可是他的得力干將,自下山以來,立過不少功勞,在汜水關,她出手大破萬刃車陣,減少了兵員傷亡。她居然就這麼離開了,這讓人情何以堪。

此時此刻,姜子牙有種衆叛親離的感覺,手下將領本來就捉襟見肘,這一下去了四五個,以這點人手,還怎麼打進朝歌。

李靖等人不語,楊嬋目光微微閃爍,她知道舅舅昊天上帝是什麼樣的人,顏面比親情更重要,必是他下令讓龍吉公主離開大營的。

半晌,姜子牙才緩過神來,謂嘆道:“該走的人留不住,哪怕這大營就剩下我一人,取關之事也刻不容緩。李靖,你將我回營的消息散佈出去,不僅要讓二十幾萬大軍知道,更要讓界牌關的人知道。”

“弟子領命。”

李靖拱了拱手,便走出了。

姜子牙看向楊嬋,問道:“楊嬋,青龍關可有消息傳來?”他從白鶴童子口中得知,燃燈和太乙真人帶着幾件法寶下山取關去了。

楊嬋道:“暫時沒有消息傳來。”

話音剛落,楊戩匆匆忙忙進帳,見姜子牙歸來眼中閃過驚喜,隨即道:“師叔,燃燈師祖攻城不利,誤中了敵人奸計,太乙真人師伯慘死,太極圖和金蛟剪都落入鄧九公手中。”

此話一出,衆人大驚失色,哪吒癱倒在地,目光渙散,太乙真人居然死了,這個無所不能的師父,當年救自己一命,又將家當全部給了自己的師父就這麼死了。

姜子牙渾身一震,沉聲道:“楊戩,這是怎麼回事,你一字不落的道來。”

楊戩點頭,將今日發生的事情講訴了一遍,嘆道:“若不是準提聖人剛好路過,只怕連師祖老人家也會……”他說到這裡停了一下,可大家知道他想說什麼。

楊嬋心中大爲震驚,十年前,鄧九公仗着法寶,才能跟同門有一戰之力。不想成長如此迅速,連大名鼎鼎的師祖也被他玩弄於股掌之中,這簡直匪夷所思。

“燃燈老師讓你來,可有事情交待。”

接二連三的壞消息傳來,將姜子牙打擊的體無完膚,他只想遠離鄧九公這個妖孽,越遠越好。

楊戩道:“師祖的意思,萬仙陣在即,先破了萬仙陣,再回過來收拾鄧九公。”說實話,對於拿下青龍關,楊戩已經不報有任何信心了。

姜子牙道:“燃燈老師說的不無道理。”

一個青龍關,讓闡教損失了三位金仙,還加一個陸壓,幾件仙家至寶,可以說是元氣大傷。再打下去,闡教承受不起。

……

界牌關,此時匯聚了三位總兵,分別是徐蓋、胡升和韓榮,得知西岐送來了戰書,徐蓋嚇得六神無主,連忙將胡升、韓榮找來商量對策,至於汜水關的智囊高繼能被他棄在一邊。

胡升道:“徐帥不必擔心,界牌關有十幾萬大軍,城高強厚,可謂是穩如泰山,姜子牙若來,除了損兵折將,還能進城乎。”

徐蓋一聽,擔心之色去了一半,道:“胡將軍說的有道理,西岐軍士氣低迷,如何能攻城,只不過是虛張聲勢罷了。”

高繼能在旁聽了直搖頭,得知姜子牙死了的消息,他就勸徐蓋出兵攻打西岐陣營,可徐蓋怯敵,畏懼姜子牙的威名,不敢出城,導致白白錯失了一個打敗西岐軍的機會。現在姜子牙已經下了戰書,兩人在那誇誇其談,豈是主帥所爲。

韓榮一直不說話,在汜水關喪子後,他整個人變得沉默起來,軍事上一直很少發表意見。更何況,對朝廷他有失土之職,此時寄人離下,更是不願多言。

胡升在佳夢關被姜子牙打怕了,這時一聽到姜子牙三個字,都膽戰心驚,哪敢出城作戰。若不是關中有十幾萬大軍,十幾員戰將,他早就嚇跑了。

此時見徐蓋與自己的意見達成一致,心中甚是高興,看了韓榮一眼,問道:“韓將軍,你以爲如何。”

韓榮道:“兵來將擋,水來土掩。有徐元帥坐陣,我方有一戰之力。”

徐蓋聽了,悶悶不樂,這韓榮性子真是古怪之極,還是胡升與自己脾氣相投。

高繼能上前,拱手道:“元帥,姜子牙歸營不久,此時西岐軍士氣尚未恢復,我軍趁機殺出,以雷霆之勢直撲敵軍,必能大獲全勝。”

徐蓋面色不悅,自己等總兵商討大事,哪輪到副將插嘴,這個高繼能真是一點規矩都沒有:“本帥以爲不妥,還是守城爲主。”

一句話就打發了高繼能,高繼能嘆了口氣,只好作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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