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次在大營與衆將圍攻楊戩,三千烏鴉兵對上哮天犬,久戰不下,反而折損了幾十只,鄭倫意識到烏鴉兵的力量還不夠強,所以有一時間,便實行強化訓練。
他的烏鴉兵與士卒一樣,通過訓練可以增強實力。烏鴉兵的高明之處是在拿人,與鼻中噴出的白光配合在一起,簡直無往不利。
“高將軍,我準備放出部下了。”
鄭倫一臉笑意,在鄧九公的提醒下,他想到一個可以快速增強烏鴉兵的方法,那便是利用高繼能的蜈蜂,他的蜈蜂袋有成千上萬只蜈蜂,這些蜈蜂雖然攻擊力一般,不過勝在數量衆多,正好可以幫助自己練兵。
高繼能道:“鄭將軍,儘管放馬過來!”
只要有蜈蜂袋在,想抓多少蜈蜂,就能抓多少隻,所以,他一點也不在乎,哪怕袋子裡的蜈蜂全軍覆滅。雙方練兵,能在激烈的戰鬥下存活下來,便是精英,對鄭倫來說如此,對自己來說更是如此。
“一字長蛇陣。”
鄭倫把杵一擺,三千烏鴉兵一字排開,停在半空中,腥紅的眼睛散發肅殺之意,對高繼能是虎視眈眈。經過幾個月的訓練,烏鴉兵今非昔比,若是再遇到哮天犬,即便不能取勝,也能鬥一個旗鼓相當。
望着訓練有素的烏鴉兵,高繼能面色嚴肅起來,抖開蜈蜂袋,上萬只蜈蜂飛出,如蝗蟲過境,在他的引導下,將半空中的三千烏鴉兵團團包圍了起來,戰爭一觸即發。
“來的好,變陣,二龍出水陣。”
在鄭倫的喝令下,三千烏鴉兵快速動了幾下,須臾間,便擺出一個二龍出水陣。高繼能也對陣法頗有研究,見烏鴉兵這麼快擺好陣形,不禁大爲佩服,他的蜈蜂雖然聽話,但顯然不如烏鴉兵這般通靈。
這鄭倫平日低調,只知他身懷異術,今日一見,果然出手不凡。
高繼能將蜈蜂袋當作一杆旗幟,往前揮動了幾下,成千上萬只蜈蜂涌向烏鴉兵,密密麻麻,如同一朵移動的黑雲。烏鴉兵絲毫無懼,冷冷看着撲向它們的小蟲子。
就以雙方的體形而言,蜈蜂在它們眼裡弱小的就像一隻螞蟻。
很快,蜈蜂大軍和烏鴉兵在空中交戰,雙方沒有花裡胡哨的鬥法,只用身體去拼、去撞擊、去撕咬,無所不用其極。
動物之間的戰鬥,是最原始、最野蠻的動作。
“鄭將軍,你的烏鴉兵臨危不亂,隊列之間配合默契,攻守有度,着實讓人震驚。”
鄭倫笑道:“在下覺得還不夠,這三千烏鴉兵對付一般的闡教門人足也,若是遇上楊戩和李靖這樣的高手,只怕徒勞無功。”李靖的玲瓏寶塔在戰場上給了鄭倫很深的印象,那塔有三十三天,可以裝人裝物,自己的三千烏鴉兵若是撞上,很有可能全軍覆滅。
他並不知道李靖是他師兄,當年也隨度厄真人學過藝,只不過他上山比較晚,那會李靖已經下山,當了朝廷總兵,鎮守陳塘關。
這兩人的能力,高繼能也清楚,便道:“若是僅憑烏鴉兵,難以建功,但你有震天弓在手。如此算來,有一半的勝算。”
說起這件法寶,鄭倫嘴角不禁上揚,那天在主帥帳內,他挑了震天弓,這弓他研究了好幾天,始終破除不了那層禁忌,這讓他無比沮喪。禁忌打不破,意味着這弓自己拉不開,法寶也就成了擺設。
最後是鄧九公出面,合申公豹與法戒兩人之力,纔打破震天弓上面的禁忌。
“這弓是元帥給我的,來日一定要在戰場立功,以謝元帥的賞賜之恩。”
鄭倫是一個極好面子的人,他來西岐也有好幾月了,沒有什麼拿得出手的戰績,這讓他心裡很懊惱。人家高繼能纔來不久,一戰擊殺木吒和武吉,可謂是戰績斐然,就是那當了叛徒的土行孫,也先後拿了黃天化和哪吒,立下兩樁功勞,餘化和鄧嬋玉,兩人都傷過哪吒,姬昌的兒子都殺了好幾個,只有自己寸功未立。
元帥這般看重自己,又是賜仙果,又是法寶,自己若再不立功,還有什麼臉面當這將軍。
高繼能道:“主帥看重我們,賞我們法寶,我等自然效力,報答元帥恩情。”
這時,半空中的戰爭已經進入了白熱化階段,蜈蜂羣死傷慘重,屍體紛紛掉下來,堆積在地上,一層又一層。烏鴉兵也有損失,地上有好幾百具屍體。
蜈蜂羣很兇悍,可能同伴的死讓它們變得瘋狂,這會悍不懼死的涌向烏鴉兵,它們有蜂毒,毒針紮在烏鴉兵身上,一針對烏鴉兵或許沒什麼傷害,但是扎多了,烏鴉也難逃毒發身亡。
鄭倫見損失了幾百只烏鴉兵,臉上抽搐了幾下,這些烏鴉兵是他花費不少心思弄來,養在身邊好多年了,都有了感情,它們雖不能口吐人言,但對自己下達的命令,那是執行不誤,這是一支聽話的部下,自己的得利助手。上次惡鬥哮天犬,不過損失幾十只,現在失去這麼多,他能不心疼麼。
高繼能看了他一眼,笑道:“怎麼,鄭將軍捨不得了,要不要我收了蜈蜂!”
鄭倫冷着臉,咬牙道:“不必,我相信烏鴉兵,最後的勝利一定是屬於它們的。”雖然損失很重,但烏鴉兵的陣形不亂,這點讓鄭倫欣慰中又有些驚訝。
看來幾個月的訓練,烏鴉兵在陣形和默契方面有很大提升,鄭倫相信,經過這次鐵血洗禮,它們的戰鬥力將發生質的變化。
上次,法戒帶着二千天兵在戰場上大展神威,殺的西岐軍丟盔棄甲,倉皇而逃,這一幕給了鄭倫很深的印象。若是自己的烏鴉兵能這麼厲害,何至於不能立功。
高繼能笑道:“當然,對鄭將軍的烏鴉兵,高某也很有信心!”
烏鴉兵比蜈蜂羣要強,這點毋庸置疑,高繼能沒有任何不滿。他是一個據事實說話的人,不如就是不如,不像土行孫這傢伙,將自己吹的天上地下少有,結果在戰場上遇到李靖,一回合未打,就被擒了。
鄭倫笑了笑,道:“高將軍的蜈蜂也很厲害,一隻只兇悍無比。”
“這蜈蜂的本性如此,你不惹它還好,一惹它便跟你不死不休。鄭將軍,我們是不打不相識,待會分了勝負,我讓人備些酒菜,你我去喝一杯如何。”
對於鄭倫,高繼能一直有結交之心。元帥麾下,法戒獨來獨往,除了戰爭在即,纔會與衆將坐在一起商討大事,平時幾乎待在他的帳篷裡,很難見他一面,餘化忙於軍務,整天屁股不沾座,自己每次找他,他都有要事在身。只有這個鄭倫,脾氣不錯,又喜陣法軍事,和自己算是趣味相投。
鄭倫看了他一眼,笑道:“高將軍盛情邀請,鄭某豈敢拒絕。”
高繼能喜道:“那好,晚上我在帳內擺好酒菜,等候鄭將軍的大駕光臨!”
“高將軍嚴重了,我又不是元帥,豈敢擔得起大駕光臨這幾個字。”
鄭倫笑着點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