紂王也沒有在意葉歡的回答，接着道：“愛妃，你知道嗎？孤也想如同先祖那樣，做一個受萬民敬仰的君主，可是……”
葉歡眨眨眼，不可思議的看着紂王。
在他的印象中，紂王就是一個殘暴昏庸的君王。
動不動就要殘害大臣，屠殺百姓的主。
這樣的君王，他下面的臣子不應該是戰戰顫顫，小心翼翼的嗎？
怎麼也沒有想到，
紂王竟然會被自己的臣子氣的沒法，只能跑到後宮來發泄。
“愛妃，孤不是不想做好君王，而是隻要孤有什麼好國策，那些個文臣武將，總會想法設法的抵制。”
“外人抵制，也就不說了，可是，身爲王族的微子，微子啓等，竟然會組成了一個反孤聯盟。”
“這滿朝文武，真正向着孤的，也就只有一個費仲，可是現在……”
？？？
葉歡一陣懵逼。
費仲不是奸佞小人嗎？
怎麼跑到紂王這裡，竟然還變成了忠臣。
等等……
你丫的，說這話是幾個意思？
葉歡驀然醒悟。
紂王這老小子，是跑來興師問罪來了。
丫的，斬費仲的確是本宮，咳咳……
我踏馬怎麼對自己的這個自稱，越來越說順口了呢？
這可不是個好現象啊。
哥，是男的，是男的。
對！
絕對的純爺們。
雖然說斬費仲是小爺的注意，可沒有你的旨意，小爺有能力處斬費仲嗎？
“大王，究竟發生了什麼事，你跟臣妾說說，讓臣妾幫你謀劃謀劃。”
葉歡眨眨眼，將一杯酒遞給紂王。
咳咳……
這個臣妾也說得越來越順溜了。
不行，以後不能再稱呼臣妾了。
咱是爺們。
葉歡一個激靈，在心中不斷提醒自己。
紂王猛地擡頭看向葉歡，片刻之後又是嘆息一聲，端起酒樽，一口喝盡杯中酒，這才說道：“愛妃，世人都說孤是暴君。可你知道嗎？這成湯天下，每年死的人中，有一大半卻是因爲各種祭祀。”
“各種祭祀？”
葉歡知道，在古代有人殉，人牲一說。
也就是活人祭祀，活人殉葬。
不過也只是一個概念而已，至於每年會有多少人因此而死，卻不甚清楚。
此刻聽到紂王這個說法，頓時驚出一聲冷汗。
每年因此而死的人，竟然佔了一大半。
而其餘少部分纔是因爲災禍，疾病等原因。
這……
有些恐怖。
紂王自嘲的一笑，“都說君王一怒，伏屍百萬，可是愛妃你知道嗎？每年祭祀各種各樣的神靈，甚至是修個茅廁，都要殺死幾個人去祭奠山神土地，而且還不是一兩個人這樣做，而是所有的貴族都這樣做，而且很多有一技之長的奴隸，更是成了他們祭祀的一種摯愛，說什麼這樣可以讓神靈知道自己的誠意。”
“屁話！”
“若是祭祀神靈，必須要用我人族鮮活的生命，那我還祭祀這些牛鬼蛇神做什麼？”
轟！
葉歡腦海中一陣轟鳴。
感覺自己的三觀，被顛覆了。
一次祭祀，就要殺幾十人甚至上百人。
天吶……
這一年，得有多少人死於非命。
“這樣的惡習，必須廢除，這是人性的泯滅！”
葉歡憤憤。
作爲一個生在紅旗下，長在紅旗下的大好青年。
對於這種泯滅人性的做法，光是聽一聽，都覺得渾身惡寒。
“孤不想嗎？”
紂王冷笑，“可是……孤剛一開口，滿朝文武竟然全部都抵制孤，你知道他們說什麼嗎？”
“說孤不敬天地鬼神，會遭到神靈的降罪，會爲成湯億萬子民惹來橫禍！”
“呵呵……他們的意思，不就是隻要孤的這道詔令頒佈出去，不管是有沒有執行，反正成湯天下，不管何地發生什麼災禍，都是孤的錯，都是神靈在宣泄他們的怒火。”
？？？
葉歡傻傻的看着紂王。
這是一個暴君說的話？
這是一個昏庸無道之人，能說出的話？
好吧。
或許，
哥的見識有些短淺。
畢竟……
額……哥現在的頭髮，的確很長。
齊腰呢。
“大王，他們難道就不明白這其中的厲害關係嗎？”
“他們，他們自然明白，可是……”
紂王冷笑一聲。
他自然明白那些人爲什麼一致反對。
還不是想要看他的笑話。
想要讓他失去名望，最後被從王位上趕下來？
畢竟……
他雖然繼承了王位，可是先王仙去之時，卻留下了打王金鞭和玉簡。
只要他昏庸無能，喪失民望，惹得天怒人怨，兵戈四起。
幾位託孤大臣，就可聯名廢除他的王位，另立新主。
只是，自他繼承王位以來，雖然奢侈享樂，可是卻擁有聞仲和黃飛虎，一文一武兩個肱股之臣。
不斷爲成湯天下開疆拓土，盡顯英明神武君主的形象。
讓這些人，才一直安分守己。
而現在……
姜王后事發，姜文煥造反，這些人好像突然找到了發泄口，一起開始針對起自己來了。
？？？
葉歡懵了。
商容雖死，可還有比干，萁子等賢臣啊。
他們怎麼就看不透這個？
難道……
葉歡腦海中突然閃過一道亮光，連忙看向紂王。
“那大王，你是如何向他們宣佈這件事的？”
“孤自然是在朝堂上宣佈如此祭祀，大違常倫，應當廢止，甚至那些所謂的牛鬼蛇神的廟宇，也應該毀掉。”
？？？
葉歡以手扶額。
你丫都知道，這件事已經成爲一種習俗。
你還想一紙詔書就將之廢除？
你也是不是太天真了。
葉歡無語的看着紂王。
這貨的頭髮，雖然沒有自己長，可是身爲男人，也不算短了。
嗯……古人誠不欺我，俗話果然是至理名言啊。
“大王。你這樣的處理方式，是真的有問題。”
紂王猛地站起來，雙眼赤紅的看着葉歡。
“愛妃，難道你也認爲，孤王做錯了嗎？”
“你沒錯，可你處理事情的方法錯了。”
葉歡很是無語。
看來史書所記載，也有客官的一面。
最起碼，在葉歡看來，紂王在這件事上，絕對稱得上‘昏庸’二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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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他是昏君，好像也不爲過吧。
“孤錯了？”
紂王憤憤的看着葉歡。
若不是因爲妲己的勸說，他早就對朝堂上的事情失去興趣了。
又怎麼可能會因此，受一肚子的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