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浪仔細地瞄了一眼跪在地上的南伯侯鄂崇禹,嘲笑道:“南伯侯,孤來三山關已有數日。你的勤王大軍遲遲按兵不動,是想等着西岐的聯軍過來助你一臂之力,攻打三山關嗎?”
灰頭土臉地南伯侯鄂崇禹狼狽地說道:“本侯的兵馬只是不擅長在泥地行軍,故而走的慢了些。到也不能像大王說的那樣,猜忌人是要有限度的。”
走到南伯侯鄂崇禹面前,沈浪蹲下身姿。
“是不是很不服氣,輸的這麼徹底?孤對你的猶豫不決很是生氣。你的勤王大軍,早在數日之前就已經抵達三山關外,你卻龜速行進,遲遲不肯入城會師!是在等西岐的大軍一道,直搗三山關,趁勢北上直取朝歌嗎。”
南伯侯鄂崇禹驚恐地看着沈浪,但見他手裡的一封飛鴿傳書後,跪在地上瑟瑟發抖。
沈浪起身面對三山關轄地的疆域圖,幽幽地說道:“孤現在下詔褫奪你南伯侯爵,貶爲庶民,所轄封地及諸侯國必要向朝廷報請普查,貴族悉數遷入朝歌,故地設立郡縣。如若不從,待朝廷大軍一到,分兵逐個擊破,蕩平南境只是遲早地事情。”
鄂崇禹不忍南境的子民受到傷害,立即跪伏上表衷心:“求大王饒過臣之罪,放臣回去,臣一定要南境二百諸侯聽從朝廷的詔命,接受政令。”
“晚了,此時孤已經決定出兵西岐,借道南都的時候就會將新國策宣講各地。先文後武,王道不成就取兵道。”
上大夫楊任請奏:“大王,我軍俘獲南伯侯軍三萬兵馬,武器輜重悉數收入武庫。若是我軍出征,這三萬兵馬如何安置?”
國師申公豹站出,眸子轉了轉笑談道:“如果不能收編軍中效力,那就給他們一筆返鄉的路費。讓他們帶着新國策回到鄉里替朝廷做一次宣傳。”
沈浪拍案叫絕:“國師此計甚好,如此宣講之後,孤王的大軍南下並會少一些阻力,多一些擁戴。不但軍糧的問題解決了,還可以免於死傷的攻城略地。”
“我們放掉的這三萬精兵,遲早還會歸入麾下爲大王效力。南方二百諸君明爭暗鬥多時,如若這時我軍的仁義之師過境,必定會震懾住那些小國君主。藉此一路南下,開疆拓土也不在話下。”
“楊大夫,就依國師計策行事。”
三山關城門洞開,被俘虜地三萬南軍士兵各個興高采烈地踏上了回家的路途。
夾雜在他們中間的朝廷探馬經過一月的跟蹤記錄,探得南方的二百諸侯享樂者居多且不願爲了邊境之爭妄動干戈。
新國策的問世,讓南方諸國的國君紛紛苦惱地不知道該如何應對。
士兵們的宣講可以說是起到了推波助瀾的功效,原本還在被奴隸主與官府壓榨的百姓,紛紛拿起鋤頭圍堵在城門口給商軍的士兵鋪開道路。
商賈們看到新國策後紛紛響應,一場浩浩蕩蕩的北遷運動就此展開。
囤守在楚州的姜子牙頻頻對南伯侯鄂崇禹發去書信,全都遞呈到了沈浪的書案上。
國師申公豹預覽後表示:“我師兄這是狗急了要跳牆。此刻西岐得不到南伯侯的軍糧和東伯侯的生鐵、銅礦,就等於斬斷了他的一對羽翼!”
“命令前軍借道南都,與西岐大軍對峙楚州城下。只許圍,不許攻。”
土行孫站出,“大王,楚州的地形末將熟悉。願爲先鋒。”
鄧嬋玉巾幗不讓鬚眉,也站出請命:“大王,此戰就讓我和土行孫一起爲先鋒,爲大軍征伐西岐開一個好頭。”
“孤見你二人郎情妾意,夫唱婦隨,不如結爲伴侶如何?”
鄧嬋玉看了一眼身旁地“黑土豆”土行孫,臉紅地說道:“這一戰如果土行孫能斬獲敵軍守將,我就答應這門親事。”
一旁想要反對的鄧九公看着女兒要嫁給土行孫,心裡是一百個不願意。
冷着臉說道:“大王,老臣也有一個想法,就是土行孫將軍不但要斬殺敵軍的守將,還要拿下西岐,方可入贅我鄧家爲婿,不然我是萬萬不能答應這門親事的。”
“爹!”
沈浪笑着對土行孫說道:“土行孫,你的準岳父可是出難題考你呢,你有沒有信心爲我大商建功立業,拿下西岐!”
土行孫看了一眼身旁的鄧嬋玉,信心滿滿地說道:“只要大王給小臣足夠的兵力,小臣一定抓來姬昌老兒給大王問罪。”
“好。那孤就給你五萬兵馬,命爾爲前軍將軍,即日點兵出征西岐。”
“小臣領命。”
鄧九公不忍女兒所託非人,拉着鄧嬋玉來到後院。
“蟬玉,爹不是不准你選擇良婿相伴,可是這土行孫矮小粗鄙,哪裡配得上你這般如花似玉。”
鄧嬋玉執拗地說道:“起碼他對我是認真的。”
“憑爹的關係,可以給你找到一門上好的親事。只是黑土豆,爹實在是看不下去。”
“要和他過日子的是女兒,不是爹。黑土豆是我的愛稱,不是爹鄙視他的外號。”
鄧九公從未見過女兒這副模樣,頓時心頭一陣酸楚。
感慨女大不中留!
前軍出征,登上城頭。鄧九公看着女兒鄧嬋玉和土行孫的背影,默默地爲他們祈願。
沈浪站在鄧九公身後,語重心長地說道:“鄧公誤要心疼。兒女長大了,自是要成家立業的。何況土行孫只是因爲練得秘法而變得身材矮小,只要令愛不嫌棄,他們一定會過的幸福。”
“大王……”
鄧九公老淚縱橫的抱着沈浪,哭得就像個老小孩。
“報~大王,青龍關告急!”
奉御官潘炯接過塘報,恭敬地遞給沈浪,可此時鄧九公這副模樣,一時間也暫緩了政務。
直至行軍地隊伍遠去,鄧九公這才稍稍平復了下來。
面對青龍關告急的消息,沈浪頭疼地看着國師申公豹,“這西岐究竟想幹什麼,到處點火!”
“依貧道之間,這姜子牙一定是失去了南方諸國的糧草供給,纔會如此病急亂投醫。不如我們再調一支精兵趕赴汜水關,對西岐造成威懾。”
“朝歌的兵馬大部分都已經調往許州,曹州新軍還尚待時日才能形成戰力。各州府的兵馬也是剛剛組建,不宜遠征。”
國師申公豹想到秦青手上的鬼王玉璽,立時有了主意,對沈浪附耳小聲說起。
衆卿乾瞪眼地聽不到細節,只見二人狼狽爲奸的奸笑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