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瀛洲島確實是好地方,武吉只在這裡坐了一陣子就覺得元神得到了極大的補充,身上的法力也愈加得充盈。
先前在蓬萊島上的那一通折騰費了他不少力氣,尤其是後面又跟西王母鬥智鬥勇,着實是消耗不少。
但他這回沒有用什麼靈丹妙藥,只是在這瀛洲島上枯坐半日,那些消耗便全都補充了回來,整個人又重新變得神采奕奕。
這半日裡他依然對那神秘的赤色海水還有琥珀寶石感到好奇,但卻不敢主動去刺探扶桑木的秘密。
正如扶桑木所說這東海之上滿是它的根鬚,在這裡發生的所有一切都逃不過他的眼睛。
既然扶桑木出聲打斷了他進一步的探索,這就說明那一處秘密他並不想被別人知道,自己如果強行追究,只怕會反而惹得他不快。
說實話直到現在武吉也弄不明白這扶桑木到底是什麼級別的高人,依武吉所想這扶桑木至少也是個準聖級別,但單單看氣勢這扶桑木又深藏不露,只隱約覺得應該不會輸給西王母纔是。
又過了兩天半,空中那七大準聖的爭鬥現在已經煙消雲散。
純陽元神都丟了他們還有什麼好爭的?
尤其是西王母,這一番他們忙忙叨叨了這麼久,又用瞞天過海之策欺騙了那麼多人,結果到現在最重要的純陽元神都已經不知去向,誰還有心情做那些無謂的廝殺?
消停的幾大妖神如今有些意興闌珊,尤其是在知道了妖師與西王母密謀的真相之後,明白了他並無復興妖庭之意,只不過是利用妖庭的人馬來爲他他們製造血食而已。
如此一來,以白澤爲首的幾位準聖當下決定撤出這東海是非之地。
但臨走之前他們還要做最後一次的搜刮,畢竟這一趟來,如果空手而回只怕對羣妖難以有所交代。
這其中妖師鯤鵬最爲悔恨,這一趟他真是賠了夫人又折兵。
最重要的純陽元神丟了不說,他如今已經徹底失去了衆妖神的信任,自上古時期奠定的妖師地位如今也已經煙消雲散,日後在妖庭之中的影響力幾近於無。
鬱悶至極的妖師鯤鵬,只得組織自己北海的人手四處去尋找那不知遺失何處的純陽元神。
西王母則是更慘,她自己把手下那些古仙全都變成了靈智不清的上古妖獸,只留下慶忌等幾名親隨在身旁,僅憑這幾人的實力去排查,還不如妖師人手多。
而且她不僅是丟了純陽元神竟然連純陰女仙都丟了,日後一旦讓小荷姑娘成長起來,勢必要取代她的地位,因此由不得她不緊張。
相比之下大日如來,倒是最爲光棍。
也是,他本來就不是元兇巨惡只是半途被妖師鯤鵬拉下水之後才加入的。
對妖庭而言,他在加入佛教的那一刻也就已經疏遠了妖庭的關係,因此算不上是什麼背叛;
對西方教而言大日如來在東海的所作所爲,又不曾損害西方的利益,更是何罪之有。
只是丟了這純陽元神難免一陣鬱悶,又不可能現在回去惹人嘲笑,於是他又轉頭乾脆又回了瀛洲島,打算在這裡待些時日等事態平息之後再做打算。
“你回來了?”
大日如來一回到瀛洲島上,扶桑木所化的赤袍老者便立刻現身問候。
“嗯。”
大日如來心情不佳,並不想多說什麼,只是輕輕的答應了一聲,便變化出金烏原形撲棱着翅膀飛向樹冠,立在上面閉目靜思。
這瀛洲島本就是他兄弟成長的地方,大日如來甚至有心把這裡變成自己的道場,只是後來西王母東華真人等古仙先給佔了,這才作罷。
東華真人的實力雖然不及妖族二帝,但要打他一個陸壓還是綽綽有餘。又何況彼時還有那麼多古仙擁護他,陸壓也只能遠走他鄉,在那崑崙山羣山之中做一個散人。
如今東華真人被西王母弄成了那副模樣,大日如來想要在這裡建立道場的心思就又興了起來。
他的三隻腳緊緊的抓在扶桑木的樹幹之上,擡起頭來環顧整座小島觀察地形,心裡面算計着應該如何新建廟宇工地。
“這是?”
大日如來不經意間地一瞥,卻竟然瞥到了一片火紅之物藏在樹冠深處,他差點就這樣毫無知覺地錯過。
再讓他仔細一看,臉上立刻露出狂喜的表情:
“純陽元神!!”
沒想到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
所有人找了半天的純陽元神居然就在他這裡,真是天助我也!
一想到這一次終於不用被西王母所牽制,可以一個人獨佔純陽元神,大如來立刻行動了起來,扇起翅膀捲起無邊熾火,朝那純陽元神所在之處侵襲而去。
什麼叫自投羅網?這就叫自投羅網!
“咕!”
大日如來發出一聲怪叫,朝着閉目養神的純陽元神猛得撲了過去。
“住手!”
一把手杖飛箭似的飛入大如來所化的烈火之中,瞬間打散了這團太陽金火,使他不能再靠近這純陽元神。
“扶桑木?你竟然想瞞我藏了了這純陽元神,真是膽大妄爲!你以爲你是誰,竟敢如此欺瞞於我!?”
“陸壓!這瀛洲島是老夫的地盤,不是你金烏的,要容留誰還輪到你插嘴!兩位妖帝在時對我說話都客氣萬分,你真當我是你家家奴,能夠隨意呼來喝去不成?”
“你!”
大日如來一時氣結,這扶桑木向來對他是言聽計從,也確實沒有違逆過他的意思。
時間久了都讓他產生出錯覺,以爲自己能夠對他呼來喝去,卻忘了這扶桑木比他兩位先人的得道時間還早,實力更是深不可測,哪裡容得他這般大呼小叫。
“你真要和我動手?”
大日如來不敢隨便亂動,只是咬牙切齒地逼問道。
“怎麼,我難道打你打不得嗎?”
那手杖又咻得一聲,回到了扶桑木老者的手中。
“我這把老骨頭,雖然有些不經用,打你個沒用的小畜生還是綽綽有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