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還以爲會發現什麼有用的線索,結果還是讓我失望了。但是潭水裡爲什麼會冒出屍體呢?我想不明白,難道是誰想不開了,來這裡跳湖自殺,等到屍體喝足了水分,自動浮上來?
想來想去也只有這個可能,直到我又看到一具村民服飾的屍體浮上來時,這個想法就被我打消了。
難道這個水潭是自殺聚集地,而且這個屍體的死相也不像是被淹死的,更像是被人亂刀砍死的。等它們用餐完畢,我上前查看,死者的肋骨斷了兩根,餘下的肋骨也多多少少有刀砍的痕跡。
頭蓋骨有個洞口,大拇指能夠伸進去,裡面還在流出粘稠的液體,應該是腐爛的人腦與水的混合物。
那羣烏鴉一直待在枯木樹枝上,等待着食物的到來。它們一個個吃的膀大腰圓,翅膀寬大有力,眼睛炯炯有神。
可是過了很久都沒有再出現屍體,看了看天色,我心裡咯噔一下,“糟糕,已經要天黑了。”
紅色的夕陽在天邊只剩下半個身子,我看的湖水入神,竟然忘了時間。恐怕他們已經等急了吧,我趕緊往回趕,心裡將這個地方默默記下來,至於那兩具屍骨被我藏匿在一塊巨石後面,想來有這羣烏鴉看守着,任何入侵者都會被打回去吧。
果然看到村子口歐陽藍已經在焦急的等待了,我上前問道:“他們人呢?”
歐陽藍見到我總算是鬆了口氣,解釋道:“他們半個小時前出發去找你了。”
我心道這下糟了,現在天色已黑,我再跑進去找他們也會越來越亂。不過幸運的是,賣不出半個小時,我看到了他們的身影。什麼也沒有說,我們一起往住處走去。
冷徵上來詢問我怎麼這麼晚纔回來,我將烏鴉潭的情況告訴了他們。
“烏鴉潭……”冷徵細細琢磨着,“我們問問這個村子裡的人。”
吃完晚飯,我將這家的主人請到屋子裡,向他詢問了烏鴉潭的事情。
大漢聽到這個名字臉色微微一變,但是並沒有拒絕回答,說道:“你們想知道就問吧,只是我知道也不多。”
我道:“烏鴉潭裡有屍體你知道嗎?”
大漢點點頭,“烏鴉潭很久以前就有屍體了,這個村子裡的人死了都會進行水葬,可能就是那些屍體吧。”
這種事情我還是頭一次聽說,既然如此,那直接把屍體放到烏鴉潭不就行了。還省事一點,爲什麼還要放到小河裡,經過一連串的運輸沉到湖底,最後才跑到烏鴉潭。而且我去到那裡的時候並沒有見到除了那兩具屍骨之外的人骨,如果真的是這個村子的喪葬風俗。
那烏鴉潭附近早就應該是白骨堆積成山纔對啊,冷徵對此也表示非常的不相信。
大漢悲慼地說道:“實不相瞞,我兒子明天的葬禮也是水葬,之後他的身體或許會沉湖底腐爛, 又或許會出現在烏鴉潭,這些都是命。”
我腦子裡忽然閃過一道靈光,但是忍住了。之後又閒聊幾句,大漢滿臉悲傷的離開了,同時也邀請我們參加他兒子明天的葬禮。
等他走後,歐陽藍才鬆了一口氣,她最害怕的就是那種沉重的氣氛,一旦遇到,一句話也說不出來。可是現在她又打開了話匣子,不停的追問我,“烏鴉潭在哪裡?有沒有詭異的事情發生啊?那些屍體是從哪裡冒出來的啊?烏鴉會說話嗎?”
諸如此類,少女的好奇心被她完美的展現出來。
我將她推到小白旁邊,一旦對上小白的眼神,歐陽藍頓時老實了。就連我現在也不敢直視小白的眼神,對上了宛如身子掉進冰凍,渾身冰涼。我很好奇,到底經歷了什麼纔會鍛煉出那種眼神。
冷徵平日裡看起來大手大腳的紈絝工資一個,但其本身的實力隱藏極深,心思縝密的他問道:“剛纔你應該有什麼要說的吧。”
我在心裡整理了下語句,開口說道:“他們明明知道屍體最後會被烏鴉吃掉,爲什麼還要進行水葬呢?會不會把烏鴉看做一種神物,敬仰它們?”
冷徵認真考慮着我的問題,片刻後說道:“我們該到村子裡走走了。”
雖然已經晚上,但是村子裡卻不少又人影走動。小白覺得累了,沒有跟我們一起出來轉悠,而是獨自待在家裡。山村裡的環境要比我們想象的好,但是散養的家禽牲畜也不少,我們沒走多久,就看到牆頭上蹲着的家貓。
瞬間勾起了歐陽藍的少女心,她滿眼星光的看着那隻橘黃色的肥貓。碎石牆壁下,一位上了年紀的老人躺在搖椅上,旁邊擺放着一把油光發亮的柺杖,老人一頭蒼白稀疏的銀髮,臉蛋和脖子上幾乎長滿了老年斑。
那隻貓應該就是她的寵物吧,歐陽藍上前打招呼,我們在一旁等着。歐陽藍人美聲甜,屬於人見人愛的那種。讓她去和村裡人打好關係是在太容易了,我和冷徵各自叼着一根菸,在一旁等着。
老人呼喚一聲,肥貓就從牆頭跳下來,跳到老人懷裡。歐陽藍雙眼放光,在幾經猶豫之後,伸出手撫摸而去。
我們在一旁聊天,冷徵道:“她會不會把事情搞砸了。”
我道:“還行吧,雖然胸部大了點,但是還有點腦子。”
冷徵又道:“你有沒有發現這個村子有點怪啊。”
我不懂他在說哪個地方怪,畢竟像這種半桃源似的村莊,除了穿着之外,沒有什麼可奇怪的了。
冷徵看我迷糊不清,點明道:“竟然連一條狗都沒有。”
聽他這麼一說,還真是。幾乎在來到這個村莊的那一刻起,似乎從來沒有聽到過狗叫聲。我覺得這也不是什麼值得奇怪的事情,“沒有狗也屬於正常吧,或許不喜歡狗呢。”
冷徵吐出一個菸圈,不再言語。歐陽藍也回來了攤開雙手,將得到的一點可憐的信息給了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