玩了一會兒,一不小心扣到扳機,槍管中吐出火舌,彈殼不停的彈射出來。我趕忙鬆開手指,這才避免誤傷。冷徵嚇出一頭冷汗,剛纔幾枚子彈在他腳前一寸的地方炸出火星。
我包含歉意的說了聲抱歉,心道這玩意還真不好控制。便隨手拿起來,丟了出去,避免在發生類似事件。
冷徵也算是鬆了口氣,不過發生剛纔事情之後,他也無心再繼續尋找石門機關了。
我們就這麼呆坐了幾個小時,什麼也沒有做。因爲我們什麼也做不了,說起來也奇怪,在這裡燒火竟然也不會熄滅,氧氣是從哪裡進來的呢?
當冷徵睡着的時候,我一個人無聊就來到石門前,欣賞着上面的圖案。洛雪漂浮在一旁,說道:“沒有錯了,這應該就是二十四疑冢之一。”
我點點頭,洛雪在石門前思索,我也不想打擾她,依靠着石門睡去了。
溶洞中不知歲月,我們醒來就四處尋找出口,餓了就吃飯,困了就睡覺,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揹包裡的罐頭已經見底了,僅剩最後一罐,我們兩個平分。水倒是還有一些,但估計撐不了多久。
當水也見底之後,我們撐了大概幾個小時之後,便倒在地上。迷糊之中,我甚至看到了在我們來的方向,有一個小孩子在向我招手。果然是要死了,眼前已經出現幻覺。
那個小男孩向我靠近,我發現他行走的時候腳不佔地,剛纔還在幾米開外,眨眼間就到了眼前。
冷徵嚇的頓時來了精神,一個彈跳站起來,向後退去。
我倒吸一口涼氣,眼前這個小男孩竟然是一個鬼,而且看樣子好像在哪見過一樣。我腦海中迅速搜尋着自己最近所做的事情,好像沒有做過的傷天害理的事情啊。
小鬼也不像那些索命的厲鬼一樣可怕,反而臉上多添幾分溫暖的笑容。他好像是衝着我來的,怪不得冷徵已經退到石門那邊他也沒有去追。
當我已經做好覺悟,小鬼卻說出一句讓我非常驚訝的話,不禁是我,就連冷徵也非常的驚訝。
“大哥哥,我來還恩。”
我看了看左右兩側,確定他是對我說的。
小鬼又道:“難道你忘了嗎?我的身體就是你縫補好的啊。”
靠,我竟然把那件事給忘了,聽他這麼一提醒,我纔想起來這張臉在哪見過。他說要來報恩,可是我縫合屍體那麼多年, 遇到鬼魂回來報恩還是第二次啊,第一次是在冷家宅子裡,幫一個小鬼。
聽到他沒有害我的意思,我才勉強將心中的恐懼壓下來,可是站在他面前還是誠惶誠恐,說句話都要反覆三思。
“這點小忙不必放在心上,哈哈哈……”
彷彿除了乾笑之外,我也沒有什麼可說的,畢竟頭一次跟洛雪以外的鬼交談,激動的心情自然無法言表。
小鬼搖搖頭,他身上還穿着入葬那天的衣服,繁瑣的花紋,蒼白通透的小臉,讓他看起來像一個石膏所做的雕像。他認真地說道:“我因爲貪玩得罪了鴉神,頭被咬下來放在祖祠中,本來要被當做飼養水鬼蟲的容器,幸好我父親的誠心感動了鴉神使者。”
“我的頭才得以保存下來,可是身體不完整的我,根本無法投胎轉世,就算是下了髒,也只能當做孤魂野鬼遊蕩於世間。幸好有你,我及時託夢給我的家人,讓他們找你。最後我纔有了完整的身體,鴉神放我過關,准許我進入輪迴。”
“但是心中有牽掛沒有了解,就在輪迴之前,來找你報恩。”
我心道這小子倒是聰敏的很,竟然懂的託夢讓他家人找我幫忙。說話中帶着儒家氣質,還有這腦子,如果不死,十年之後又是個棟樑之才啊。我乾咳了兩聲,既然我是他的恩人,也就不必再拘禁下去,道:“我們現在被困在這裡了,你能想想辦法送我們出去嗎?”
小鬼搖搖頭,“我只能在不違反世間規則的情況下幫你們做一些事情,強行開出一條生路的事情我也做不到。”
原本剛燃起希望的我又被澆滅了,就連遠處的冷徵也覺得可惜。“那你還來幹嗎?”這句話敢出口就被我憋了回去。
只聽小鬼又道:“不過你們不用擔心,這裡原本就有一條通往外界的路,只不過你們沒有發現罷了。”
這還真是喜出望外啊,我激動的雙手發抖,冷徵當然也聽到了,甚至忘了眼前這個小孩是鬼的事情,誘騙道:“那你趕緊帶我們去,等我出去後,叔叔就給你買糖吃。”
我給了他一拳,“滾,別給自己漲輩分。”
冷徵身上本來就有傷,我這一拳打的也不輕,他痛的齜牙咧嘴,直從牙縫裡吸冷氣。
小鬼無視掉冷徵,對我說道:“可是我需要一個人附身,不然我可能堅持不到那裡。”
我道:“那好啊,就我吧。”
小鬼低頭道:“我怎麼敢使用恩公的身體。”話音一落,身影就消失了。身旁冷徵的身體一震,再看他的臉色,跟蒙上一層白灰似的,蒼白的可怕,而且眼神也變了。
只見冷徵對我磕了一個頭,我連忙將他扶起來,心道,這小鬼在哪學的這麼多,搞得我怪不好意思的。
被小鬼附身的冷徵帶着我繞過一堆石筍,不一會兒就走到盡頭。眼前除了碎石塊之外,什麼都沒有,我們之前已經在這裡找過了。
只見‘冷徵’走到一塊人頭大小的碎石前,將石塊搬開,裡面露出一個開關。看到我吃驚的神色,‘冷徵’解釋道:“這個是當初修建這個墓穴的工匠所留的逃命通道,可惜在墓穴完工那一刻,就被殺死了。”
我道:“你好像真的知道些什麼。”
‘冷徵’道:“我只是在這裡感受到那些冤死人的怨氣,從裡面得到一些信息。”
說話間,‘冷徵’抓住鐵索一把拉出,眼前的石壁竟然裂開一道縫隙,而且越來越大,幾個呼吸間就出現一個黑乎乎的洞口。
‘冷徵’道:“恩人,我只能幫你到這裡了,這個東西麻煩幫我交給我的家人,再見。”
“唉,別走啊,這是不是出去的路啊?”
冷徵並沒有回答我,而是迷茫的看着我,“你問我什麼?”
我擺擺手,“沒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