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過失

我吃晚飯就去睡覺了,由於這家人只有老婆婆和小蘿莉穿的衣服,我只好把我的衣服洗好掛在晾衣架上,明天起來再穿。臨睡前我又拿出手機撥打了李恩的電話,還是沒有迴音。掛掉電話,定好鬧鐘,躺在磚石一樣硬的木板牀上。

身子往裡面擠了擠,給歐陽藍預留一個位置。隨即一想,她也不可能和我同睡一張牀,便放開了睡,不一會兒,伴隨着轟隆的呼嚕聲,我進入夢鄉。還做了一個非常恐怖的噩夢,夢裡夢見我掉進一個蛇坑裡。

之後就被驚叫聲喚醒,歐陽藍晃動着我的肩膀,對我喊道:“快起來,囡囡出事了!”

我看她花容失色,還沒有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問道:“囡囡是誰?”

“就是那個小姑娘,她失蹤了!”

我立刻來了精神,咻的一聲竄了起來,跑到外面也不顧衣服溼不溼,現在也只能將就着穿了。外面閃爍幾十盞燈光,囡囡兩個字不斷響起。老婆婆已經沒有了蹤跡,估計是她動員了附近的鄰居。

我打開手機燈,歐陽藍才從木屋裡出來,“到底怎麼回事,快告訴我詳細的經過!”

歐陽藍忸怩地說道:“我們本來砸一片草灘上,看着四周的景色很美,我就拿手機給她拍照。可是當最後一次她在離我十米左右遠的位置突然消失了,我怎麼叫怎麼找都見不到她的影子。”

“十米!?”我真的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了,在這種陰暗的地方,誰知道暗地裡隱藏着什麼妖魔鬼怪,歐陽藍竟然敢讓一個七八歲的小姑娘離開她十米的範圍。

“怎麼了?我站的遠才能把景物都拍進去嗎,誰能想到會發生這種事。石曉,你快幫我找到囡囡吧,我還不想坐牢啊,而且看到老婆婆慌張的樣子我真的很害怕她會發生意外。”歐陽藍都快哭出來了。

我也不好再說她什麼,就道:“照片呢?”

我看到照片裡是一片過膝的野草,四周飛舞的螢火蟲,相映着月光,顯得美輪美奐。照片中央那個小姑娘就像天使一樣。到最後一張,只留下景物,卻沒有了小姑娘的身影。我仔細的查找照片上的線索。

猛然間瞳孔一縮,我看到一條黑色粗壯的影子。我連忙翻到前幾張照片,神色慌張的尋找着什麼。

歐陽藍很是着急,不斷地催促我,我怒喝一聲,讓她閉嘴。她果真老實下來,好像受了莫大的委屈一般,眼淚順着臉頰就滑落下來。

我的眼睛在幾張照片上搜索者,每一張照片的坐下角的位置都有兩個米粒大小的光點,我道:“快帶我去囡囡消失的地方。”

歐陽藍收起梨花帶雨的哭泣,帶我來到一處凌亂的草地,原本這裡也很美麗,不過被一羣不懂欣賞的人破壞了。他們在此處搜索的次數已經記不清了,現在幾個皮膚枯黃的婦女在安慰老婆婆。

我拿出手機對照着照片,找到囡囡消失的位置,奔跑過去,在地上摸索着,果然發現四周的草叢有壓倒的痕跡,但是並沒有血跡。燈光四處照射的時候,不遠處閃過一道亮光,好像星星眨眼似的。

我循着印象在那裡找到一個手串,心裡奇怪這個手串好像在那裡見過,歐陽藍追上來解釋道:“這是我送給囡囡的。”

我低呼一聲“糟了!”

幾個附近的漁民,還有淘沙的工人走過來,七嘴八舌的指指點點。我怒喝一聲讓他們閉嘴,指着一個看着老實的中年漢子問道:“你們到底知道些什麼?都告訴我。”

“唉,我看你不像是這裡的人。告訴你吧,別白費力氣了,這個小姑娘找不回來了。”

他用說一件平常事情的語氣說出來,我怒火中燒,衝上去揪起他的衣領,歐陽藍哭得梨花帶雨,最後朝着漁船的方向跑了。我遇到這情況也不知所措,輕輕地放下他,低頭沉默不語。

他自顧自的說道:“看你面生,這裡有些怪事或許你不知道,這斑竹湖裡傳說住着一位河妖,據說是蛇妖修煉而來,最喜歡吃的就是小孩子。這已經是我們這裡丟失的第二個了,所以我們都不包什麼希望,我勸你也放棄吧。”

四周人一陣起鬨,我腦子裡很亂,尤其是當我想起來吃過晚飯後,老婆婆焦急的木屋陰暗的小道上等待着兩人回來的身影,一直到我準備去睡覺,她都站在那條路上。我問她爲什麼還不睡。

老婆婆嘆息道:“唉,人老了,沒有孫女陪心裡就不安寧,睡不着啊。”

我道:“您的兒女呢?”

“兒媳嫌家裡面窮,跟我兒子離婚了,又找了家。我央求着才把孫女留下來,兒子爲了給掙錢,外出打工去了。一年都不回來幾次,所以只有孫女陪着我這個半截身子入土的老太婆。”

每當老婆婆提起自己的孫女的時候,臉上就會洋溢出幸福的微笑。

而這一切都是因爲我,害的老婆婆成了孤寡老人。

四周的人也不再勸慰我什麼,畢竟他們還有自己要可憐,就紛紛散開。我緊緊的握着手串,拿着手電燈循着地上的痕跡,繼續找了下去。

我心裡只有一個想法,不管囡囡是死是活,我都要找到她,給老婆婆一個交代。

而此時,老婆婆因傷心過度而昏倒,被人攙扶着,在警笛聲中被擡上擔架,送往醫院。

現場十幾個警察拿着手電筒,牽着警犬四處搜尋,當他們來到囡囡消失的位置的時候,警犬忽然狂吠起來,身子不斷往後撤,死活不肯上前,最嚴重的甚至倒下身體抽搐,口吐白沫。

最後僅剩兩條英勇善戰的警犬帶人走上我走過的那條路。我聽到身後有犬吠聲,知道是有人搜尋過來,心裡莫名多了股勇氣,更加仔細的搜尋線索。

隱約聽到身後傳來男女的交談聲,通過裡面的幾個詞,我知道,在上次失蹤案也是夜裡,最後搜尋到一半,警犬莫名其妙的得病,僅憑人力查了半個月也沒有線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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