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是幹什麼呀,急急吼吼的這是!門壞了不用修啊?你這個臭小子,能給我太平點兒不?還有你啊,受傷了就該多休息,管什麼閒事啊。”豔影婆婆雙手叉腰,板着個臉教訓言無信和單佑霖。
“婆婆,你也說是急了嘛,當然是有事情纔會急的嘛!咦,讓開讓開。”言無信對着豔影婆婆白了一眼,把單佑霖抱坐到了一旁的椅子上。
他這般緊張,莫非認識此人?墨寒見單佑霖一進門就直盯着牀榻上的老伯,不由得暗自揣測。
好面熟!真的好面熟!單佑霖越看越不對勁,越看就越鎖緊了眉頭。
“言無信,把椅子推到牀邊我要看看清楚。”
“哦。”
此時,牀上的老伯也如夢初醒般的緩過神來,依稀聽到房內的有人說話的聲音,便費力的睜開眼睛。
言無信把單佑霖的椅子挪到了牀沿,單佑霖立馬睜大眼睛的與其對視;頓時,不由得驚愕。隨即,大呼一聲“皇叔!”
呃!霎時,這一聲“皇叔”震驚了房間裡所有的人,更爲震驚的那個人是這位老伯。
“你……你是……”老伯瞪大了雙眼,盯看着眼前人,用顫抖的聲音在說。
此人的相貌,相貌像極了茹貴妃!莫非,莫非他是七弟麒楓之子?老伯眼睛眨也不眨的打量單佑霖,臉上的表情甚爲複雜。
就在這個時候,屋外忽然颳起了一陣大風,吹打的窗戶“啪嗒啪嗒”的直響。緊接着,又聽見陣陣馬蹄和馬兒嘶叫的聲音。
有人?這個時候來人?還數量頗多?定是不速之客!
“定是爲了老朽而來的!咳咳咳。”
“不可能,我這一路上沒看到有人跟蹤,更何況赫連炫熠也不會知道是我們把你救走了!”
“好了!不要亂猜了。言無信、天葵,你們趕緊帶着他們離開,我和影姨出去看看。”
說罷,墨寒就神色凝重的衝了出去。
“臭小子,你可要好好照顧天葵!”
豔影婆婆剛跨出門檻,突然回過頭很認真的囑咐言無信,像是出去了就再也回不來似的,一臉不放心的看着他們兩個。
說完,疾步離開。
唉,今個兒不知道怎麼了,我的一雙眼皮啊整天跳個不停,我就知道有事發生,而且說不定還是血光之災啊!唉,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
豔影婆婆的心裡就是七上八下的很不安吶,一直嘀嘀咕咕的喃喃自語。
“江墨寒!把人給我交出來!”
嗯?就是上次那個男子?就是言無信口裡的那個赫連炫熠?這麼多人?看來,這次有麻煩了。
墨寒見天葵軒外圍滿了人,不由得一怔,頗感棘手。
因爲先前他跟他過招,已經洞悉了赫連炫熠的武功。此人招式詭異,內力深厚,單單他一個就已經難對付了,更何況現在又多了這麼多人?情勢不妙啊!
豔影婆婆拿着柺杖和莫寒並肩,眉頭緊皺。
風在耳邊呼嘯,竹林在沙沙作響。殺戮,一觸即發。
“嚓”,劍光置入眼角,廝打。
“穆野,那個老太婆交給你,這個神醫由我來對付!呀!”
怒吼中,赫連炫熠騰空踏步,舉劍直挑墨寒。
與此同時,兩根藤
蔓也席地而起,交錯糾纏形如巨蟒的向赫連炫熠而去。兩人交手間,都頻頻跳躍於空,在空中過招。
一來一回,互不相讓的直擊對方要害。
“把那個人交出來我還可以免你一死,否則我就拆了你這個破藥房!呀!”
“啪啪啪!”只見,赫連炫熠發力揮劍,幾道劍光立馬穿過墨寒的雙臂,敲擊在地面上;瞬間,劃出了道道裂痕。
好厲害!墨寒的衣袖殘破,右臂已被劃傷。
“啊!”
影姨!什麼!影姨寡不敵衆,被穆野盯的死死的快撐不住了。不行,影姨不能有事!影姨!
墨寒立馬轉頭回奔,幾番連跳,就在他快要到影姨身邊的時候,赫連炫熠也追了上來,將他絆住。
“啊!”
“影姨!”
豔影婆婆被困羣中讓人連砍數刀,不支倒地,鮮血直流。
哀嚎,一聲哀嚎衝破雲頂,驚擾了言無信一行人。
“影姨,是影姨!他們出事了,一定是出事了!”
話音未落,天葵立馬鬆開手,不顧那個老伯拼命往回飛奔,憂心忡忡。
“天葵!”
“不要管我,去啊!”單佑霖大吼一聲,急切的催促言無信快去幫忙。
“這……”
“快去啊!”
言無信面露難色的緊咬牙關,放下單佑霖轉身追天葵去了。
千萬不要有事,千萬不要有事!不然我這輩子都不會安心的!單佑霖緊張的凝望着那條路的源頭,看着天葵軒,萬分焦急。
“霖兒,你可是霖兒?”
“大皇叔,你終於想起來了。是,我是霖兒,我就是當年的霖兒啊!”
“草民叩見吾皇,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大皇叔!”
老伯搖晃着身體卻依舊執意要向單佑霖行禮,令單佑霖大爲震撼疑惑非常。原來,老伯是單國先皇的大皇子,是單佑霖嫡親的叔叔。可他爲何會與赫連炫熠爲伍?爲何會落得如此田地?
“皇上。”
“大皇叔!”
單佑霖又再次拉高音調叫了起來,示意他真的不必這麼叫他。但是,老伯依舊固執的提手搖頭,還反過來叫單佑霖不要叫他這個罪孽深重的“大皇叔”。
疑雲,單佑霖的腦海裡疑雲頓生,費解,真的十分費解。大皇叔雖被太后貶爲庶民,但事實上只是礙於朝綱纔不得不這麼做,事後,曾派人尋覓其蹤跡,但是多年來一直杳無音訊,直到太后臨死依舊牽掛在心,以至於抱憾而終。
排排紫竹斷裂,冷冷劍光閃爍,天葵軒內外一片狼藉。
“婆婆,婆婆!!”
天葵見婆婆躺倒在血泊之中,立馬衝上前一把抱起她呼喊她,大聲的呼喊她,淚水也立馬奪眶而出。
言無信?赫連炫熠還在和墨寒糾纏,聽見天葵的聲音就立馬轉頭往這兒看;繼而,收劍,踏風而來。
“是……是一個男的和一個女的,但這兒太黑了看不清楚長相,不過那女的……那女的是用藤鞭的。”
赫連炫熠愕然瞪看着言無信和天葵,尤其是天葵手裡緊握的藤蔓,讓他的腦海中忽閃過那名男子的話。
哼,我以爲是何人闖我赫連酒坊,竟然又是他!想必那個
單佑霖定也藏於此處!好個狗皇帝,你的命還真不賤吶!三番四次都弄不死你!
“赫連炫熠!你殺了豔影婆婆我要你抵命!呀!”言無信青筋暴起的一陣咆哮,兩眼發狠的舉劍直衝而去。
兩個人迴旋着翻打到了屋檐之上。這下,終於讓墨寒有了稍作喘息和施展的餘地;剩下的穆野根本就不是他的對手,還有那幫小羅羅更不足爲患,三兩下的就都擺平了。
此時,穆野見情勢不好,打不過墨寒,就先躍牆逃走了。
“影姨!”
“婆婆!爹,你快救救婆婆!快救救婆婆啊!”天葵哭喊着,心碎欲裂。
墨寒趕緊提手翻了翻婆婆的眼睛,她的瞳孔已經放大,接着,他又把手放於她的鼻前,也已經……已經沒有了呼吸。
淚,淚水不禁的順着眼角滑落,墨寒眉頭緊皺,頓時,緊閉雙眼的無聲痛哭起來。
“爹,爹你快救她啊,你爲什麼不說話?爲什麼不說話!你說啊,快說要什麼藥我去拿啊,你快說啊!”天葵對着墨寒抽泣的吼叫着,情緒已然失控。
“天葵,影姨她……已經死了。”
“不會的!爹你胡說!影姨沒有死,她只是傷勢過重昏過去了而已,你爲什麼要說她死了!她沒有死,沒有死沒有死!”天葵淚光閃爍的激動嚷嚷起來,看了直叫人心酸。
無語中,真的無法安慰,墨寒唯有沉默的淚流。
“砰”的一聲,後面忽然發出了一聲巨響,像是什麼房屋倒塌散架的聲音。也正因爲這樣,墨寒才反應過來,言無信他正隻身一人的和赫連炫熠在打鬥,恐有性命之危啊。
隨即,墨寒立馬向聲源處疾速跑去。
赫連炫熠撂倒了言無信之後,再次飛檐而上,登高觀望一切。
就在此時,後山的竹林中……
“大皇叔,你和赫連炫熠爲何會在一起,他到底是誰?你又怎會知道單國會遭此一劫呢?”單佑霖靠在石壁上,神情凝重的問。
“他……他是……啊……”
“大皇叔!大皇叔!”
老伯還未說出口,就暗中飛劍,刺穿心臟,一命嗚呼。
“大皇叔!”單佑霖頓時嘶聲力竭的大吼一聲,面露憂容。
一陣風起,黑靴落於眼前,劍光刺眼。
“單佑霖,怎麼樣?斷手斷腳成爲廢人的滋味是不是很不錯?”赫連炫熠嘴角上揚,極度嘲諷。
隨後,他狠狠的掃看了一眼倒在地上的老伯,又再次提起劍往他的心臟上刺了過去!
“你!你實在太沒有人性了!”
“是啊,我沒有人性,那又怎樣!哼!”
說着,赫連炫熠舉起劍對準了單佑霖的咽喉。
“把婆婆還給我,把婆婆還給我!”
猛地,兩根藤蔓牢牢的纏住了赫連炫熠的雙臂,阻止了赫連炫熠殺單佑霖。是天葵,天葵她惱怒憤恨的從空中飛旋而來,氣勢逼人。
“哼!我送你下去找她也一樣!”
赫連炫熠運功一震,霎時,纏繞着的藤蔓便“啪啪”的斷裂落地;緊接着,揮劍反攻。
“天葵,不要過來啊!”
呃?天葵?墨寒見言無信重傷倒地,正將他攙扶起來就聽到了單佑霖的那一聲急切的呼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