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馬蹄聲?剛清靜了一會兒又有人來?今夜的莫梓山可真熱鬧啊。一波接着一波,不知道這一波又是什麼人。
“公子……公子……”
呃?這聲音,這聲音怎麼那麼耳熟呢?
“籲!公子啊,你果然在這裡啊!”馬背上的書童一見到宇恆便急切的跳下馬來,衝站到他的面前,笑着說道。
“小福?你來這兒做什麼?”宇恆詫異的問道。
“公子啊,那位姑娘的朋友都找上門來了,夫人還留他們在莊裡等你呢,你趕緊回去吧,這回您可抓的是有主兒的人啊,嗬嗬嗬。”小福把宇恆拉下來,湊到他的耳邊極小聲的說道。
“去去去,我本來不就是要回去呢麼。”宇恆白了他一眼,就跟天葵說:“走吧,你朋友可真行,這麼快就找到我家去了。”
“什麼?你是說言無信他們……”
“是啊是啊,上馬吧。哇,你喜歡的人怎麼叫‘言無信’這麼難聽的名字啊?你聽聽,他取個名字都叫‘言無信’了,這個人能信得過嘛?我看,你還是跟我算了。”宇恆把天葵拉上馬,又開始調侃她了。
天葵兇巴巴的瞪了他一眼,不理他。
一個時辰後,祁玉山莊。
“夫人夫人,公子他回來了,回來了!”在外等候的家丁見宇恆他們回來了,趕緊跑進去報信。
那色和尚回來了?天葵回來了?言無信在屋裡早就坐不住了,一聽到外頭有人喊話,就激動地立馬從凳子上蹦了起來,開門就往大門口衝。
“天葵!天葵!”
言無信?是言無信,真的是言無信,他們真的在這裡!天葵激動的也立馬想跑上去,卻又嘟起嘴生氣起來了。
都怪這個死言無信,說什麼當心遇到色魔,哼,都怪他!天葵暗暗的罵着他,還板着個臭臉。
“天葵,你沒事吧?我真的很擔心你啊!那個色和尚有沒有欺負你啊?啊?”言無信激動的一把抓住天葵的手,神情緊張的問道。
“咳咳,你自己也說了是‘色’和尚了嘛,如果不那個什麼的話……又怎麼叫‘色’呢?”宇恆挑着眉,故意惹他。
“你!你是誰?”
“我?我不就是那個……色和尚咯!”宇恆雙手抱臂,壞笑着說。
“你!你這個禽獸,竟敢……竟敢做出這種下作的事!我殺了你!”
“哎呀,生氣啦?來啊,有本事就殺我啊!我做都做了,即使做鬼也風流啦!哈哈哈!”宇恆說着就跳到了屋檐上,言語極爲挑釁。
“呀!”言無信氣的青筋暴起,猛的把劍就追了上去。
一路踏檐疾奔,上串下跳的,這山莊裡頭就聽見他們你追我趕的聲音。兩人的輕功不分上下,宇恆便喊停了。接着,他提議比劍法,誰贏誰就得佳人。這下,言無信可更惱火了。立馬一個橫空翻轉,舉劍直刺而去。
而底下的幾個老婆們也已經匆匆趕來了,還一齊齊喊道:“相公,相公你好好的給他點顏色看看。”
“寶貝們,那是當然啦,你們看着好了,哈哈
哈。”宇恆笑着亦揮劍相向。
天璇劍法招式十分優美,恰似天灑璇珠,揮舞間令對方幻影重重,不知而攻。其劍氣則密而有力,以柔克剛;而其劍鳴更宛若泉水叮咚,清脆動聽。
“好劍法!”單佑霖仰頭看其二人交手,不由得讚歎道。
言無信的冥聖劍法亦屬劍術之上乘,只奈何他未習得完全,故而稍顯遜色。冥聖劍法以瞬間強勢擊倒對方爲其劍法之精髓,是一部極具爆發力的劍譜。而其招式更需要一氣呵成修煉完全,方可達到“揮劍羣山碎”的霸主氣勢。正所謂‘劍出鞘、萬物碎’這就是冥辰天宮最至高無上的武學之巔。
那位夫人也一直仰頭觀望,一來可探他們的身手,二來也能從中發現他們的來歷以及師尊何處。
然而,言無信耍的這套劍法確是她從所未見的。雖然宇恆佔據上風,但是她能看的出來此劍法非比尋常,而且他只是習得一半就有如此威力,他日練成,別說宇恆乃至整個武林之內恐怕都難逢敵手。
臉色凝重間,夫人提手喊停了。
“恆兒……”
“呵呵,承讓!”
宇恆一向很尊敬孃親,她一出聲,便立馬收劍下來了。還對着言無信做了個手勢,一臉得意。
“娘。”
“恆兒,這位姑娘是這位公子的心上人,君子不奪他人所好,你就不要再胡鬧了。”夫人盯看着天葵說道。
“既然娘這麼說,那孩兒聽從就是了。”宇恆立馬應聲答應。
言無信則很不甘心的走到了單佑霖的身邊,用仇視的眼光挑看宇恆。單佑霖則淺淺一笑,在他耳邊輕聲說道:“你能輸給天下最華美之劍法‘天璇劍法’也不算太丟臉吶。嗬嗬嗬。”
“哼!改日等我練成了冥聖劍法,我一定要找他再比過!”
“呵呵。”
“公子,既然天葵姑娘已經找回,不如趕緊上路辦正事要緊。”元公公湊到單佑霖的身邊說道。
“嗯。”
接着,單佑霖就提手向莊主夫人請辭了。
而這個時候,天葵忽然想到先前在莫梓山遇到的事,立馬將事情的經過告訴了單佑霖。
“哦?你怎麼知道是普芸寺的和尚?”單佑霖頓時大聲的問道。
正所謂不打不相識,無巧不成書。宇恆一時傾情天葵將其擄走,沒想到相談之後,大家也算是半個朋友。
莫梓山腳下,偶遇傅家幫追殺普芸寺和尚一事,宇恆也當着大家的面跟他孃親說了。
夫人聽後,大力贊同宇恆去普芸寺相助清逸大師。不過,倘若就單單宇恆一個人去的話,她很不放心。祁家現在就剩下他唯一一根血脈,萬一出了什麼事,她該如何向他死去的爹交代?而後,聽聞單佑霖他們也是預備上山去通知‘清逸大師’暫避,以躲過次劫難的,便就提議讓宇恆隨他們一同上山。
是敵是友,是匪是盜,對於多年行走江湖閱人無數的人來說,還是能夠分辨的出的。他們幾個人之中,單佑霖儀表出衆,談吐大方;很顯然的,其絕不會是泛泛之輩。而
這位姑娘,雖然年紀輕輕,但是面對敵人卻毫不畏懼,曾還仗義欲出手幫忙對付傅家幫救那些和尚。可見,其心地善良亦屬俠義中人。
所以,宇恆能和他們結伴同去普芸寺的話,祁夫人就寬心多了。
武林中沉寂多年的三大高手因魔琴而聯手出動,加以江湖各派羣擁而起。相信,普芸寺此次定會紛爭不斷,戰役不絕。
大家都心繫清逸大師的安危,故而連夜啓程,祁夫人還特命人挑了幾匹快馬良駒給單佑霖他們,希望早日到達碧紫山,協助普芸寺共同抗敵。
而此時的陳家村渡口,柳絮山莊莊主柳左卿正攜其女兒翠柔等一干人泛舟過河,朝思暮鎮而來。
夜遊思暮湖可謂春曉山水,燈火闌珊,醉美之至。
“爹,魔琴真的在普芸寺?”
翠柔身穿絳紅色的衣裙,頭配亮黃色的羽絨髮圈,腰間掛了一把暗金色的彎月匕首,幹練颯爽中不乏秀美之氣。
“碧紫山地域甚廣,而百里之內只有這一座寺廟,爹打聽到厙勳秋臨死前曾來過這裡。所以,這把曠世絕琴暗藏在這裡的可能性很大。更何況,這是爹從藍幽島親耳聽到的,應該不會有錯。”左卿單手背於身後,捋了捋鬍子說道。
“倘若我們能找到那把魔琴,那爹多年來的心願就可以達成了,而我們柳絮山莊就能成爲當今的武林霸主。屆時,呼風喚雨,誰與爭鋒?”翠柔兩眼發亮,嘴角上揚的淺笑着說道。
“哈哈哈……哈哈哈……”左卿聽後頓時仰天長笑,彷彿魔琴已經全然在手,是其囊中之物。
不料,湖中庭的左處,突然來了大批的船隻,剛好與柳莊主的船狹路相逢。真是不是冤家不聚頭,那些是霄南林和召陵谷的人。
“柳左卿!哼,當日你發出消息說是赫連炫熠殺了南掌門和召陵夫人,害得我們死了很多弟兄。你這一招一石二鳥,坐收漁翁的計謀真的很高!想要借赫連炫熠的手鏟除我們兩幫,好獨吞魔琴號令天下,你的心未免太毒了!今天,我們兩幫兄弟是絕對不會放過你的!呀!”霄南林的大弟子逸煒首當其衝,怒吼中,凌空翻越至柳莊主的船隻,搶先開打。
“此話怎講?老夫絕沒有放出過此等消息!”
盛怒之下早已癲狂,再多的話語都是無用的。之後,寂靜的湖面之上立馬泛起一片刀光劍影,驚擾蒼翠。
真是事事難料,在中途遭遇這檔子事可是柳左卿史料未及的。蠢材就是蠢材,三言兩語就被人哄的服服帖帖的,立馬倒戈。哼,赫連炫熠的確不簡單,這一招反將一軍着實走的厲害。柳莊主一邊打,一邊暗想。
深夜,如此大的動靜,方圓幾百裡誰都聽見了。
思暮鎮碼頭處還有幾隻船隻正在靠岸,聽到如此吵鬧之聲,一個體態臃腫的男子頓時躍于山頭觀望,一看究竟。
“晉當家,像是柳絮山莊的人在湖中央和霄南林的人打了起來。”
“好,打的好!三派一直面和心不合,想要挑撥離間實在太輕而易舉了。不用吹灰之力,就可令三派自相殘殺。哈哈哈。”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