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了許久,都一直想不到這張紙條是誰寫的。但是也不無所謂了,如果上天讓我知道這個人,不管哪一天遲早都會讓我知道。
當天晚上,四爺爺就吩咐好了下手把二叔轉院回了安徽。反正我也沒幾個月就要畢業了,索性給老師塞了點紅包,找了人幫了個忙把畢業論文也順帶給解決了。我和瘦子也跟着四爺爺踏上了飛回駱崗機場的航班。
下了飛機一路無話,來到了四爺爺的小院裡。四爺爺把他那幾只藏獒也給賣了,據說是沒幾個人敢進來做客,現在想想未必只是我一個怕這玩意。
四爺爺坐在他那把躺椅上,看着漆黑只有幾顆稀疏星星的夜空。我從他的臉上不僅可以看出滄桑,還有幾許憂傷,想必是因爲丟失兩個愛將和昏迷的二叔的原因。
我吞吞吐吐的問四爺爺,“四爺爺,你也別太難過。我想二叔他沒事的!”
四爺爺看了我一眼說:“沒什麼,我都活了大半輩子了,這點事情我還是能想得開的!”
一旁的瘦子問,“四爺爺,你準備下一步怎麼辦?”
“不是我準備怎麼辦了?事到如今,是他們要幹什麼?”四爺爺無奈道。
“他們?是誰?”瘦子喝了一口茶,接着問。
四爺爺點上了一根菸,不再張望天空。然後回答瘦子,“我也不知道是誰,不過可以想到,他們既然現在不想亮出身份,或者他們已經掌握了很多我們不知道的事情,我們丟失了一塊‘青銅地圖’很有可能就被他們拿去了,不過話說回來,我覺得那阿樺(孫啓樺)不是這種人!還有,我敢肯定的是他們肯定會來找我們的。因爲他們只有那一半地圖,我們還有一半!我們只管等便是了。”
有的時候不得不佩服四爺爺這個老江湖,心思很縝密。我們還在猶豫做些什麼,在他的心裡似乎早已經把問題所有需要考慮到的地方全部都已經計劃好在心裡了。conad1;不過我還有點擔心瘦子,因爲不管怎麼說他要知道的那個秘密似乎和那一塊所謂的“青銅地圖”已經緊緊的聯繫在了一起。當然現在這一切只是臆測,畢竟似乎很多的人都在找着一個叫做“天界”的地方。
四爺爺內室的客廳響起了電話鈴聲,那電話是很久的老式手搖的那種。四爺爺說這好歹也是一件小股東,至少現在他用的時候唯一讓他不捨得丟棄的原因就是,這響聲大的嚇人。我們在院子裡還是可以仔細的聽到。
四爺爺起身進了房間。瘦子臉上一臉迷茫外加躊躇,我問着正在走神的瘦子,“瘦子你怎麼了?”
“還在想那事情,我覺得我們現在最現實的問題,就是要找到那冷血小哥,我很肯定那‘青銅地圖’就是被小哥帶走的。真沒看出來這小哥是這樣的人?”
“什麼樣的人?”我追問着。瘦子嘆了口氣道,“你說什麼人,第一次見這孫子的時候還覺得他至少是個不愛說話,但是有一顆善良的心。但是沒想到的是往往一張笑臉的背後通常是有一件陰謀在等着你!”
“小哥笑過嘛?”
“還真沒見過小哥笑過,不過我決定先找到這冷血小哥!”
四爺爺接完電話走了出來,似乎聽到了瘦子這句話,便問瘦子,“找他幹什麼?”
“因爲我們需要那塊‘青銅地圖’,而且青銅地圖和冷血小哥的失蹤肯定有着直接的關係!”四爺爺聽完呵呵一笑,然後對瘦子說,“你小子過於激動了,你怎麼敢判定那古墓裡消失的那東西就是‘青銅地圖’,雖然你說小哥神秘失蹤了,但是也不能證明他是一個壞人啊!”
四爺爺不知道是不是因爲接了那個電話的原因,現在整個人一掃陰霾,所以我很好奇那電話是誰打來的,便問四爺爺,“四爺爺,那電話是?”
“哦,都忘記說了,這事情有進展了,那羣人開始聯繫我了!不過對方什麼也沒說,只是告訴我,到時候會告訴我一些事情的!”看來我們背後卻是有一個神秘的人物在暗地裡看着我們的一舉一動,突然想起了外套,大腦袋,還有在醫院裡昏迷的二叔,突然覺得他們還有我們似乎都像棋子一樣,被我們連對方是誰都不知道的人操控着。conad2;
“四爺爺,二叔到底是怎麼了?”我問着四爺爺。四爺爺笑了笑說,“醫生說,多半是中毒昏迷了,他媽關鍵問題就是我當時怎麼沒想起來,如果是中毒昏迷的話,那些醫生忙活了幾天已經解毒了,可是還是沒醒,怎麼可能沒醒就變成植物人了!剛剛那羣電話裡的人告訴我,你二叔他那是中了魔障!”
我和瘦子嘴巴都長大了同時問道,“中了魔障?”
“恩,中了蠱,虧我在這行當裡混了那麼多年,居然沒考慮到這一層。要不是他們提醒,我也不會想到這,老了不中用了!”
我問道,“四爺爺,那你知道二叔他中了什麼魔障嘛?”四爺爺搖搖頭無奈道,“不知道,不過那打電話的人告訴我,過段時間就會好的。只是沒有告訴我要多久!不過現在有希望總比沒希望好吧!你知道,你大叔現在過成那個熊樣,吃喝嫖賭抽基本上樣樣齊全了。我這家產肯定不會給他了,而且我手裡的活也需要找個人給繼承了,就指望你二叔了!”
瘦子一旁安慰道,“他四爺爺,你也別太難過,肯定會好的!”
我突然想起了和我們一起出生入死的外套和大腦袋,問着四爺爺,“那外套和大腦袋怎麼辦?”
或許我問的話,不應該找個時候不解風情的問,但是話確實已經說出來口收不回來了。四爺爺略有哀傷的說,“我一想起他們兩個我的心裡也不太舒服,雖說只是兩個手下,但是你要知道在這個世道找幾個那麼忠誠的夥伴並不容易,按常理來說,應該給他們家裡多點錢,可是,這兩個手下是從小就沒有親人,我這也辦法彌補些什麼!總之這件事情,我很愧疚。所以讓夢蝶去給他們家鄉去弄了個衣冠冢!”
一陣唏噓,黑色的夜幕下也飄起了點點的小雨,這似乎像是一把鋒利無比的刃無情刺穿你的心扉。conad3;讓你無法躲避,你只好站在那裡任由它對你肆意的行刑。四爺爺披上了外套,起身回房,走之前囑咐了幾句便回了房間,我和瘦子就坐在那裡,沒有任何人問我們原因,我們彼此無話,就坐在那裡。一根接着一根,直到一包煙都見了底,我們兩個似乎有默契的回到了四爺爺已經吩咐好下人給我們各自準備的房間裡。
想了很多的事情,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昏昏沉沉的睡了下去,即便睡夢中我都在回憶着思考着這些。夢見自己在一座迷宮中,一直走,怎麼也走不出來。不知道過了多久,一陣敲門聲,我醒了。
看了看錶才七點多,一般四爺爺爲了休息不被人打擾他店裡的夥計基本上不敢在九點之前打擾到他,今天不知道爲什麼大鵬卻一早過來了。
我隨意在洗手間裡洗漱了一下,便也下了樓。來到一樓的客廳,大鵬一臉着急跟四爺爺說着事情。
“東家,你看這個!”大鵬手裡拿着一塊布包裹着東西!四爺爺打開的時候把我和他嚇了幾乎一跳,“青銅地圖”!
四爺爺一邊仔細的看着,一邊問大鵬,“誰給你的?”
大鵬正在喝着水,很着急被嗆到回答着四爺爺,“我不知道那人是誰,東家,我跟你說我差點被嚇壞了。這不是,我早上六點多點被尿憋醒了,你知道咱那鋪子裡沒有廁所啊,只能到外面去,本來我就有點懶,索性就在門外下水道那放了水,放到一半後面有人拍了我一下,媽的現在想想還來氣,抖的我一褲子都是。”
大鵬喝了一口水,繼續說着,“哎呀,那抖的別提了,我轉身剛準備罵哪個孫子那麼沒眼力,好傢伙,這一看嚇死我了!”
“見鬼了?”我打趣道。大鵬搖搖頭說,“哪有,我就看見一個蒙着臉的人,跟一忍者似的,我心想不會遇見打劫的吧,他一說要找東家。我一聽這哪行,哪能隨便就透了底,便撒謊說,我們東家不在。他走進鋪子,然後放下了這個,然後告訴我千萬不要拆,讓東家拆!然後什麼話也沒說就走了!我被弄鬱悶了,不知道遇見了神經病還是什麼,等我反應過來這不來給東家送了過來嘛!”
四爺爺把視線從這一塊“青銅地圖”移開,跟大鵬說,“恩,知道了,你回去鋪子吧!”四爺爺把大鵬支開了,然後從屋子裡拿出原先的那塊青銅地圖,放在一起,可以合起來了。
我摸着頭問四爺爺,“四爺爺,那蒙面的人不會是那冷血小哥,自己良心譴責自己給送了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