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斯,言談舉止讓人如沐春風的男子,他表面上是一家能源諮詢公司的負責人,專門負責在世界各地尋找新的礦產,並協助一些大能源公司與資源國談判,從中賺取費用。
實際上,蔡斯卻是一個活躍於各國的一個情報掮客,不過主要做的是商業情報,像軍事情報這種敏感而致命的東西是一般不碰的,所以才能活得如此滋潤。
蔡斯親自爲易鳴倒了一杯紅酒,“易先生,我的一位客戶原本要我找到你,並帶你去見他的,但你跑出了華夏,導致我的任務沒有完成,我好不容易說服客戶,讓我來親自見你一面,只要你回答一個問題,我這個任務就算完成了!”
易鳴指着在泳池旁邊晃盪的喬羅說道:“如果只是這麼簡單,你請他出馬,是不是有點小題大做了?”
“不,不!”,蔡斯連忙搖手道:“他只是適逢在華夏,順手幫我一個忙而已!”
“哦……”,易鳴心裡冷笑,要不要讓我在你腰子上插一刀,再說說我只是路過順手而已。
蔡斯暗中觀察着易鳴的表情,解釋道:“喬羅,嗯,他是個自由清道夫,你懂的,只看錢,如何辦事,我是沒辦法說的,如果他對你做了什麼不好的事情,請你相信,這絕對不是我指使的!”
“你想問什麼?”,易鳴現在還不想跟蔡斯扯,誰是傷害江清月的主使。
“啊……”,蔡斯左手捏着高腳玻璃杯的杯底,輕輕地晃着紅酒,“其實也沒什麼,我那客戶就想問問,你什麼時候回華夏?”
“……”,易鳴一怔,花了這麼大代價,搞出這麼多事,就因爲這麼一個簡單的問題?
易鳴藏不住語裡的怒氣,“就問這個?”
蔡斯的藍色眼睛傳出誠實的神情,“是啊,客戶原話就是這句?”
易鳴掃了一眼喬羅,難道這一切都只是喬羅的興之所致而隨意所爲,“想回去的時候就會回!”
“好的,我也會原話轉述的!”,蔡斯一口飲盡紅酒,“不過,你不要問客戶是誰,我是不會說的!”
“……”,易鳴原本是想張嘴欲言,被蔡斯這麼一說,又堵回了嘴裡,泳池旁邊還有兩三個端着衝鋒槍的保鏢,抓住蔡斯刑訊逼供也不現實。
蔡斯戴上墨鏡,半躺在沙灘椅上,看着泳池中戲水的佳麗,低聲說道:“喬羅說你能力不錯,有沒有興趣加入我們?”
易鳴一怔,問道:“我有什麼能力,讓你感興趣的?”
“很多,比如說,你能和他打成平手!”,蔡斯一指喬羅,他的眼睛隱藏在墨鏡之下,完全看不出喜怒哀樂。
“很多人都打得過他吧?”,易鳴心想,拉出9413連的任何一個人來,應該都能跟喬羅打成平手!
蔡斯將墨鏡扒到鼻子上,盯着易鳴,說道:“真沒幾個,相信我!我們的組織很鬆散,也不是什麼,只不過是大家平時交流交流一下信息的。”
易鳴沉思了一會,雖然不知道蔡斯所說的組織是什麼,但與喬羅這種危險人物拉上關係,想來也不是什麼好鳥,乾脆搖頭拒絕。
“那真是遺憾!”,蔡斯輕嘆一聲,站了起來,走到欄杆邊,示意易鳴過來,他指着遠處的海灣中一個隱約能看到的鑽井平臺。“知道那是什麼嗎?”
易鳴當然知道,剛到這裡時,達古就介紹過,那是外國幾個大公司聯合投資的海上石油採集平臺,目前正在勘探海底的石油儲量,還沒進入開採階段。
“說得沒錯!”,蔡斯將手放在易鳴眼前,曲起兩根手指,從易鳴的角度看去,就像是蔡斯用兩根手指捏住了那個平臺一樣。
蔡斯笑道:“好玩吧,跟捏住一個小玩具一樣,我經常這樣子玩,那裡的油田,探明的儲量有10億噸,但上報的只有2億噸,那裡投資的有英孚能源、美能集團、達氣集團、還有……邦安集團!這個情報很值錢吧?”
蔡斯口中說出的都是國際上赫赫有名的能源集團,但是最後一個邦安,卻是讓易鳴很是意外,他沒想到邦安集團已經涉足能源產業,還將版圖擴展到了非洲大陸。
只是隱瞞了真實的石油儲量,對特達尼特會魯肯定有造成巨大的經濟損失,這一切邦安知道嗎?葉雄圖知道嗎?
易鳴不知道蔡斯說出這個情報是何用意?顯示實力嗎?還是蔡斯想借他的手去捅破這個內幕?
憑着勇氣勳章,易鳴確實可以去見代總統阿加凡,將幾大能源集團聯手隱瞞石油儲量的黑幕捅出來,可是他爲什麼要做這事呢?
“年輕人,路見不平,拔刀相助,可是貴國的優良傳統!”,蔡斯拍了拍易鳴的肩膀,深深地看了一眼,也不多說,回身一躍,直接跳進泳池與佳麗們戲水玩鬧去了。
媽蛋?!易鳴再傻,也知道蔡斯肯定有所求,把這黑幕捅破了,對蔡斯或者其背後的主子肯定有好處,只不過,喬羅在這裡面扮演着什麼角色,就想不明白了,他一直以爲喬羅背後主使之人可能是葉雄圖,現在這想法也許要修正一下了。
“談完了?”,喬羅慢慢地踱到易鳴身邊。
“你到底想要做什麼?”,易鳴真的被喬羅的立場搞糊塗了。
“做多了壞事,想做一件好事而已!”,喬羅張開雙臂,似乎要擁抱遠處的大海,“人生啊,除了有黑暗與苟且,還有詩與大海!”
“好人偶爾做一件壞事,終會被原諒,壞人做一件好事,仍是十惡不赦!”,易鳴煞風景地懟了一句毒雞湯。
“哎,好人難做!”,喬羅收回手臂,嘆了一氣,“還是做個惡人好了!我帶你去個地方!”
喬羅帶着易鳴出了大樓,驅車在城市裡轉了幾個圈,最後停在一處帶有明顯法式風格的辦公樓前。
“總統府!”,喬羅指着那辦公樓說道:“損害國家利益的事,擁有勇氣勳章的你,不能坐視不管吧?!”
“你好像知道一切啊!”,易鳴心下暗凜,盯着喬羅。
喬羅露齒一笑,“一般,一般,比你知道的,略多一點!”
易鳴扭頭看着總統府,思索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