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的天氣不好,下着小雨,天空陰雲密佈,坐在小咖啡館的愛德心裡也沒有陽光,他陰冷的眼睛不時地盯着街道對面的一棟高檔公寓的大門。
冷庫的土地如果能順利拿下,就是愛德加入易鳴和常慼慼團隊的投名狀,可惜是功虧一簣,這讓力主拿地的他在常戚豐面前不敢擡起頭來,雖然常慼慼對於投入的幾百萬歐元當成個屁給放了,但在他的眼中,給老闆造成這麼大的虧損,以後的重用也就成了一個笑話。
更讓愛德擔心的是,冷庫被常慼慼下令燒燬之後,常慼慼也沒安排他們這一幫人,只讓他們等命令,雖然常慼慼保證每月還會往他們的銀行卡上存工資,但他感覺已被打入了冷宮,隨時有可能被掃地出門,他覺得常慼慼雖然也是心狠手辣的主,但對手下那是真的好,也不叫他們做之前違法亂紀的事,收入比這前跟着皮格羅混時還翻了三四倍,這習慣了合法賺錢、睡覺安心的日子,突然一下,日子變了,這就有些難熬了。
愛德感覺到上衣口袋裡的手機震動,掏出一看,是好友伯諾瓦打來的,“喂……”
“還在理昂?”,伯諾瓦昨天聯繫過愛德,知道愛德追蹤失蹤的手下大衛到了理昂。
“嗯……”,愛德心裡輕嘆,他接到常慼慼的傳話,說他手下可能出了內鬼,他立即調查,發現大衛在雷動公司被突擊搜查的前一天,就不知去向,而且傳言他成了警察局的污點證人,他發散人手四處尋找大衛,還發動了不少道上的關係去查。
愛德前天才接到消息,說大衛可能躲在理昂的一棟公寓裡,他這才匆匆地趕來,不過沒有找到,但線人說這個消息絕對可靠,於是他乾脆坐在公寓對面的小咖啡館裡,用上最笨的辦法——守株待兔。
“我剛從易先生那裡出來……”,伯諾瓦聲音沒有起伏,平靜地跟愛德說了一下,警察找易鳴調查簡華寧和皮格羅兩案的事。
“我知道了!”,愛德心裡都快下暴雨了,皮格羅的死跟他沒關,跟易鳴和常慼慼也沒關,當時是韋阿出手的,後來從常慼慼的口中得知,韋阿和易鳴是龍王拆了水神廟的一家人。
“嗯,對了,還有件事,易先生說我眉毛長得不錯,不過我覺得,他應該是欣賞我的忠心,呵呵!”,伯諾瓦跟易鳴的時間還不如愛德長,但在領悟人心方面,他比愛德要強,他接觸下來,他覺得易鳴是個做事有原則但不缺靈活的人,比充滿匪氣的常慼慼要有大佬風範,易鳴不失爲可以跟隨的人物,所以他也不想愛德輕易踏錯一步,而與易鳴和常慼慼對着幹。
“我搞定了這邊的事,回去好好喝一杯!”,愛德也不傻,他知道從他插皮格羅一刀的那天起,這口皮格羅的大鍋,他咬着牙得扛着,除非他像大衛一樣在背後捅一刀,但他更怕易鳴那層出不窮的手段,而且跟着易鳴,似乎能做不少大事,所以他決心一條路走到底。
愛德掛了電話,一口悶掉半杯威士忌,喉嚨中的火熱讓他的身子燥動起來,迫切想要將心內的邪火發泄出來,這時,他看到一個打扮性感的女子下了出租車,扭着屁股走向公寓樓大門時,眼睛一亮,兩天的苦候沒有白費,大衛的情人露面了。
他看着表,等了五六分鐘後,纔出了小咖啡館,站在門口等着周圍的幾個手下趕過來。
“砰!”
一聲巨呼,一個巨大的物體從天而降,砸在路邊的一輛汽車上,街道上立即響起了刺耳的汽車警報聲。
愛德定晴一看,躺在塌癟的車頂的那人正圓睜着血目,他心裡猛的一抖,那人正是他苦尋不到的大衛,他擡頭上看,正好看到大樓上有一個破開的玻璃大洞,洞口處有人影一閃,似乎是一個女人。
血淋淋的人和車,讓附近的行人一陣紛亂,很快警笛聲響起,愛德趕緊縮到人羣后面,免得被警察看出異樣。
愛德留意到公寓大門處,大衛的情人戴着墨鏡,趁着大樓前面人仰馬翻的亂狀,悄悄地離開,他思索了一下,悄悄地跟了上去,他在街道的另一面遠遠地盯着她。
在一個便利店前,那女人對着玻璃窗整理了一下頭髮,扭過頭來四處張望了一下,然後再繼續往前行走。
愛德遲疑了,雖然看不到她的眼睛,但他感覺到,她剛纔一定注意到他了。
她拐過了一個街角後,轉進了一處小巷,等愛德站在巷口時,她已經不見了蹤影。
他沒有衝進巷子,不管她是誰,不管是不是她幹掉了大衛,這對他來說,也是件好事,他很快轉身離開。
細碎的雨絲打在愛德的臉上,燒滅了他心中的火氣,慢慢的心裡開始發涼,他拿出手機,點開一個APP,輸入密碼後,拔通了常慼慼的手機。
“七爺,大衛死了,被人推下樓,不是我乾的!”,愛德的彙報簡明扼要,也不怕手機被竊聽錄音,這手機被安東尼改造過,通話信號都是加密的。
“這是怎麼回事?”,常慼慼的語氣很是意外,這剛查出的內鬼,難道是良心發現跳樓了。
愛德把剛纔跟蹤大衛情人的事詳細地說了一下,還描述了一下她的外形相貌,未了還試探地問了一下,“七爺,她是不是咱們的人啊?”
“不是!“,常慼慼一聽就明白,愛德在害怕什麼,“我們現在走的路,不是你以前的道!”
“明白!”,愛德如同吃了一顆定心丸,“那我們現在該怎麼做?”
“其他人,可以信任嗎?”,常慼慼問道。
“應該沒問題!”,出了大衛這麼一個內鬼,愛德也不敢保證別人的忠誠度,但他給自己打了包票,“常爺,你可以信我!”
“信你,得永生咩?!”,常慼慼開了一句玩笑,吩咐道:“我信你,但你得看牢你的人!”
“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