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棺材裡的人一聲咳嗽,把我嚇的手都不敢下去了,看來那周避說的是真的,這棺材裡的人是真的出了怪事了,我左右看看,身邊一個人都沒有,這麼邪乎的事,我當然自己不敢看了,我看着王紅坐在院子裡跟哪些吹班子的人胡攪蠻纏,吃喝打諢,我就喊了一句:“王紅,過來。”
這話嚇了王紅一跳,跟我嚷嚷:“瞎叫喚什麼?嚇死個人,咋啦?”
我沒說話。朝着他招手,王紅悶着頭就過來了,問我:“到底咋拉?”
我說:“把棺材上面的白布給掀開。”
王紅瞪着我,有些狐疑,問我:“咋?你自己不能動手啊?”
我說:“這裡面的人會咳嗽,你信不信?”
王紅聽了就瞪眼,一臉的不信,跟我說:“你他孃的嚇唬我?什麼意思?老子不敢是不是?老子這就掀開給你看看。”
說完王紅就下手,但是這手剛到棺材的邊上,突然就聽到那棺材裡傳來了一陣咳嗽聲,這一聲把王紅給嚇的跳了起來,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哭喊着跟我說:“你他孃的,沒安好心啊,詐屍了這是,你他孃的居然讓我掀,你是人嗎?”
我笑了,我說:“你不是說你敢嗎?咋不掀拉?”
王紅呸了我一臉,狠狠的瞪着我,罵我說:“你就是個鱉犢子,心眼壞着呢。”
我沒搭理王紅,這會看到周避回來了,我讓周避在去一趟龍口村,找王老婆子還有閻六,就說是我胡三讓他們來的,得了話,周避趕緊的讓人去跑着辦事,這一來二去的把他給忙活的暈頭轉向的。
這會我也不急了。我就跟王紅到外面坐着,那周避倒是急的一臉哭像的,問我:“大仙,你咋坐下了呢?”
我說:“你別急,你說的事是真的,剛纔我聽着聲了,老太太是咳嗽了。”
周避一聽。趕緊的小聲跟我說:“是不是,是不是,我就說,大仙,這咋辦啊?是不是詐屍了?我也沒做啥事啊?咋就遇到了這種邪乎的事呢?”
我聽着就擺手,我說:“你別急,這事原因多着呢,死人的事忌諱多,說不定你就大意疏忽了一些,別急,我讓你去請的人都是高人,那產婆王家老婆子連我媳婦生的娃都敢接生,別說你家的,那閻六是個術士,也頗有手段,保準能把你家的事給擺平了。”
我的話剛說完,王紅就笑了,跟周避說:“我說大侄子啊,那閻六可不是個好東西,你小心點家裡的財務,你得收好了,被他看着了,指定就給你順走了,而且啊,還不便宜,你要是給姑爺爺我幾個錢,我幫你跟他說說情,少收你幾個錢。”
周避聽了一臉的苦水,無奈的說着:“我把錢給了你,雖然少在那位爺身上少花了,但是豈不是在你身上多花了?最後還怠慢了那位爺,多不划算?”
這話說的王紅臉青一陣白一陣,聽的我樂的嘴都快笑歪了,這個周避可是做生意的人,精明着呢。那是這個王紅能誆騙的?
我們等了個把小時,這會那王家老婆子跟閻六一塊到的,我看着那王老婆子我就說:“樓上的人犯呼了,敢動不?”
那王老婆子對我瞪眼,顯然是不想接這個活,我給周避使了個眼色,周避也是個靈活的人。趕緊抽出一個大紅包來,一看還不少,塞進了王老婆子的手裡,這王老婆子也沒看,就收下來了,跟我說:“只要不是閻王生孩子,我都敢,我上去了啊,沒人叫,你們都別上來啊。”
那周避趕緊的請人上去,那閻六看着我,問我:“何事?”
我說:“犯呼,敢動嗎?”
閻六笑了一下,手指不停的摩挲着,周避看着哪能不明白,又給了一個大紅包,比王老婆子還多,閻六收了就說:“不難。”
我也沒多說,領着閻六進門,我說:“有本事把白布給掀開。”
閻六瞪着我,倒是沒伸手。而是笑着說:“只怕有詐。”
王紅一聽就沒了興趣,說着:“就你他娘聰明,你信不信,這棺材裡面的人剛纔咳嗽了,他孃的嚇死老子了。”
閻六聽了,就皺起了眉頭,跟我小聲說:“難道還沒斷氣?”
我聽着覺得也有可能。我說:“剛纔香斷了,我又給續上的,當時我沒往邊上想,現在想想,可能是沒斷氣呢。”
如果當時我想着可能沒斷氣的話,我就不會點香了,因爲那叫接香氣來續人氣,人常說人活着就要爭氣,死了就要斷氣,如果不斷氣或者是借氣了,就會出現詐屍這些,這是極大的忌諱,但是現在香已經點着了,如果在滅了。只怕老人心中有埋怨,肯定不會善罷甘休的,到時候肯定會出更大的亂子。
閻六聽了,眼睛就轉了一圈,不知道在想什麼注意,過了一會,閻六從萬寶囊中拿出一個雞蛋。把雞蛋給開了一口,把裡面的蛋清倒掉,只留下蛋黃,然後問周避:“有老人生前的頭髮跟指甲嗎?”
周避聽着就有些爲難,但是一想,趕緊的就去樓下之前老母親睡覺的房間,找來了梳子。上面還有她的頭髮,閻六把頭髮取下來,窩成了一個團,手一轉,頭髮居然燒了起來,燒成了灰,他朝着蛋口一塞,把頭髮灰塞了進去,然後朝着棺材裡面一點,突然就聽着棺材裡面傳來一陣怪聲。
“咳咳,咳咳!”
這聲音特別怪,這裡面躺着的人發出轟轟的那種類似咳嗽的聲音,就好像那種感冒胸中有痰咳不出來的那種聲音,可把大夥嚇壞了。
閻六點了點頭。把雞蛋給拿出來,又找了紅紙撕了一個圓盤,把蛋口給封上,對着王紅說:“掀開單子吧。”
王紅手一甩,罵了一句:“你他孃的使喚我呢?我收錢了嗎?憑啥讓我幹?這死人的事多晦氣,我媳婦還懷着呢,我纔不幹呢?”
我們看着王紅撂挑子,也沒辦法,我就說:“你是孝子,你掀開,你老母親不會怪你的。”
wWW. тtkan. ¢O 周避聽了,就有些害怕,他趕緊拿出一個紅包,塞給我,跟我說:“大仙,這事得你做主。”
我拿着紅包,看着閻六,我也不敢,我當然怕裡面的人突然坐起來咬我一口,但是人家都給了紅包了,你要是不把事情做了。你就違背了行規,收人錢財替人消災。
閻六對我點頭,我咬着牙,拼了,就伸手,趕緊的把蒙在屍體上的白布給掀開了,但是說來也怪了。這掀開了之後,也沒有咳嗽了,我心裡驚訝,不知道這閻六用的是什麼法子,倒是有點門道。
但是當我掀開蓋屍布的一剎那,我看到的遺體是一臉的痛苦表情,眉頭緊鎖。耳孔及鼻孔殘有烏黑血跡,嘴脣青紫乾裂,屍身幹廋如材,雙手攥拳,十指緊握,二足發黑,乾癟如蠟。好似一碰兩隻腳就會折下來。更可怕的是,遺體的雙目,一眼赤目睜開,一眼緊閉眼皮。
我們幾個看着屍體,就覺得驚訝,我說:“這老人死死不瞑目啊,周避,你跟我說實話,你生前是不是虐待你老母親了?”
周避聽了,就一臉的無奈,跟我說:“我一輩子孝順,那能幹那種缺德事呢?”
我聽了就板起臉,我大聲罵道:“難道這是假的嗎?你老孃死不瞑目,你自己看看。我告訴你,你要是不孝,就算你不說,活人不管死人管,到時候你家裡肯定有什麼災禍,到時候神仙都救不了你。”
周避聽了,就更加的冤枉了跟我說:“大仙,你看我像是那種不孝的人嗎?我真沒有,不過,不過我媳婦倒是打過我老孃。”
我一聽,就知道是了,我說:“爲啥?子女打上人天誅地滅,你媳婦爲啥打你老孃?”
周避聽着無奈,跟我說:“還不是因爲孩子。前年我媳婦懷了,我娘本來是好心,準備弄點方子給我媳婦補補,但是沒想到給吃小產了,我媳婦就懷疑是我娘故意的,跟她吵吵,就動了手。”
我聽着就罵道:“那有上人會坑害孩子的?那是她親孫子,你這個媳婦真是不懂事啊。”
周避無奈,跟我說:“這倒是不能怪我媳婦,二龍山下有個老術士,他年紀大了,聽說以前是個出馬的仙家,特別靈,我娘也特別信,但是年紀大了之後,就不靈光了,看病不準,算命不準,都沒人信了,這不,我媳婦又懷了,我娘還找他給我媳婦開方子,我媳婦有了一次難,當然不能在信第二次了,這不,前兩天又吵了一架,當天夜裡我老孃就死了。”
我們三聽着來龍去脈,就有些無奈,不過我倒是知道,出馬的仙家越老越不靈光,因爲身上的仙家也老了,要不就是仙家走了,他自己不知道。
突然,我聞到了一股腥臭的味從棺材裡面傳來了出來,那味道惡臭無比,我趕緊捂着鼻子,看着那棺材裡的老人,趕緊伸手去把老人給翻開。
這一翻開不得了,我就看着老人的身下一片血紅,居然是腥臭的膿血。
這他孃的是咋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