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一個以身成劍,一把不俗的劍。張朝天讚許的說道。說完便繼續落子,似乎只是稱讚,並沒有喜愛的意思。
何謂劍術,術者局人之法也。局以近人情爲上,不情者爲中,太夯者爲下。有一局,即有一門,有一門即有一法。法以巧爲主,多者爲上,少者次之,無者爲下。傳曰:人一能之已百之,人十能之已千之。而斯有萬,若是萬法歸宗之時,劍道必然大成,真是野心通天。鄔善大師說道。
莫劍晨聽到讚許心中也少不了幾分高興,他修的是萬法歸宗,練的是萬劍之法,更是以身爲劍,想要達到人劍合一的地步,只有天才纔能有這樣的野心。
劍術已成品分九等。一曰:通神。臨時見機變化無窮,知五行自然之生克,達陰陽消去之妙用,一動一靜,無不合宜,豈是口傳,豈能筆記,彼自然合法,此爲上上。
二曰:普照。得劍之風勢,一動一靜,即知勢之勝敗。
三曰:全體。得一身之奧妙,能攻能守,亦知敵人之高低。
四曰:通微。武藝精強,劍能一貫,能攻能守,亦不失爲名士。
五曰:用智。雖不如勢法身法之奧妙,亦有精神,善能用巧。
六曰:小巧。胸藏成法,心無遠圖,精工手法,善用劍之小巧。
七曰:闊勇。胸無智術,純無爽健,知一劍即是一劍,知兩劍即是兩劍,勢若閃電,一勇而已。
八曰:愚。精神眼力非不分明,不知法勢,心無定見,思多慮,攻不足而守有餘。
九曰:守拙。二目盲盲,眼力不清,不敢深入,常以守法待人而已。
九品之外,不可勝計,皆是工夫不到,未能入格,你如今在九品之外,生而知之者爲上也,學而知之者次也,困而學之又其次也。希望你在劍道上能再學。張朝天說道。
莫劍晨聽到張朝天的話,說了一句受教~便轉身看着那混沌之氣,只有劈開混沌才能更上一層,莫劍晨看着眼前的南山,那麼近又那麼遙遠。
當塗前往南山的路上,來了很多人,東城的西城的,北城的,各村各戶,都來了不少人,因爲雨下的很大,人又多,顯得很寬的道路上也顯得有些擁擠。
少有人打傘,拿着錘子,破壞工具的人倒是多些,隨處可見那些被雨水打溼還在繼續前行的人,這些人臉上有怒氣,多數都是撅着嘴,像是要去打仗一般,哪樣的決絕。
他們是當塗土生土長的村名,都是各家各戶找來去孫莊拆房子的人,對於孫莊他們不知道,但是都不怎麼喜歡或許都是聽聞以前孫莊的莊主很強勢,各家的親戚都受過氣,這些窮親戚們其實挨不着邊,但是這個時候爲了表現出親情的重要性,都要表現出自己被欺負了一眼。
快~老闆~在另外一條道路上,王天立開着車,車後面帶着幾十號打手,手裡都拿着鐵棍,他們要趕在那羣老東西的前面去孫莊把孫孝的莊子弄到手,風雨欲來~全他媽來。
朱珠,朱珠~朱富貴蹬蹬蹬的跑上二樓書閣,看到自己女兒站在書閣前看書便是一臉的無奈。
父親,什麼事這麼無奈與氣憤?朱珠放下手中的書問道。
哎,還能有什麼事,那幫老東西今天要去拆孫孝家的房子,還要佔人家的地,現在還有沒有王法了,還有沒有王法了。朱富貴氣惱的說道。
朱珠聽到自己父親的話,便轉身看着窗外的雨幕,臉色有些不好,突然感覺道胸口有些痛,她輕輕捂着自己的胸口,喃喃說道:風雨,總會過去的,不過這風雨來的太猛,不知道他能不能經受的住。
李家,李夢瑤從牀上爬起來,睡了一整天,被雨水滴答,滴答的聲音給吵醒了。
下了樓,林伊在客廳看報紙,父親在吃他的午餐。
早啊~李夢瑤無精打采的說道。
還早,蟲子都被吃光了。李泰利說道。
張伯去街上買一斤蟲子回來給我爸爸做一碗蟲子羹。李夢瑤翻着白眼對着自己的老爹說道。
我只是這麼一說,只是你起的太晚,對身體不好。李泰利笑着說道。
李夢瑤坐在餐桌前,無精打采的,思來想去,心裡都放不下孫孝,一來確實被他的冷漠氣到了,二來自己也真的很想關心關心孫孝,畢竟他是爲了救自己而受傷的,就算他不領情,自己也應該表達自己的謝意。
林伊一會我們去找孫孝吧。李夢瑤說道。
啊,這麼大的雨,找他幹什麼啊~林伊不樂意的說道。
你怎麼這麼沒心沒肺啊,人家好歹救了我們,難道我們不應該去謝謝人家啊。李夢瑤數落的說道。
屁勒,你沒看昨天他那麼冷漠的拒絕我們的好意了,人家不在乎~林伊說道,突然林伊一皺眉,猛然笑嘻嘻的盯着李夢瑤說道:難不成,你是關心孫孝,特意去看他?
李夢瑤看着林伊那賊樣就有些討厭,隨即說道:關心他不是應該的嘛,他爲了我們受了那麼重的傷~李夢瑤故作無所謂的解釋道。
昨天爲了他哭,今天就要關心人家,哎,我看啊,你真的是喜歡他了。林伊笑嘻嘻的說道。
不能夠~李夢瑤跟李泰利同時說道。
林伊看着兩人沒想到兩人都這麼大的反應,頓時覺得有些稀奇。
哼,林伊,你不要瞎想,小學老師沒教過你嗎,做人要善良,要知恩圖報,不管孫孝接受不接受我們都得報答他,這事就這麼定了,黑叔,黑叔~小黑,備車~李夢瑤喊道。
你怎麼想到一處是一處,今天還是別去了,外面不安全,等改天再去~李泰利急忙說道。
孫家的事滿城風雨,是個當塗人都知道那些遺老們要去拆孫家的房子,現在估計已經是洪水大軍入孫家了,爲了安全起見,李泰利還是不想讓自己的女兒去以身犯險。
黑叔,小黑,你們人呢?李夢瑤沒有理會自己老爸說道。
小姐~小黑走了進來說道。
我們去孫莊,你備車,小黑開車。李夢瑤說道,說完便拉着林伊要走。
這~小黑看了一眼李泰利倒是沒急着走。
李泰利放下午餐,用餐巾擦了擦嘴,隨後站了起來說道:走,一起去。
這還差不多~李夢瑤高興的拉着林伊纔出了門。
李泰利並不是去看孫孝,而是看局勢,風雲變化,他要看局勢如何變動,如此才能下定論,決定下一步怎麼做,他是商人,這商人的利益干係始終站在第一位。
南山腳下,白知範看着那越來越大的雨,臉色更加憂愁,突然,遠方走來兩個人,風雨中散發出光芒,猶如天地正義的侍者要把黑暗的雨夜照亮。
真的,來了,原來目的真的是南山。白知範喃喃說道。
嘩啦啦,嘩啦啦,快~快,一輛皮卡車上快速的跳下一羣羣人,將地上深坑裡的水濺的到處都是。
老闆到了~二狗撐着傘在車門前,給自己的老大開門。
王天立下了車,魯天明,他的兒子還有黃家父子也下了車,雨中,幾人看着近在眼前的孫莊,臉上有些愁容。
硬骨頭,今天也要啃了,兄弟們到時候甭管怎麼樣那小子要是不同意,你們給我打,打死了,算我的。王天立狠狠的說道。
是,老闆,兄弟們聽到了嗎?二狗在雨中喊道,整個人爲了給王天立撐傘而站在雨水中被淋了個溼透,雨水順着他的光頭,流下,沒有一點阻礙。
聽到了~雨中數十人叫喊,沒有一點組織,地痞流氓上不了檯面。
走~跟我進去~王天立狠狠的說道。隨即一腳朝着那條河上的拱橋走去。
轟隆一聲,雷聲遍野,孫孝看着遠方,隨後站了起來,風雨來了~說完便出了宅子,行走在雨水之中,雨水打溼了身體,讓他溫熱的身體感覺到一陣寒涼。
來到門前,孫孝看着那錯綜複雜的青石道小巷瞬間涌來了一批批人。
嗯,老闆,你看是那小子~二狗急忙說道。
衆人停在路上,王天立與孫孝對視,看着他被淋溼的衣服,臉上的表情不冷不熱,眼神裡的剛毅讓他覺得有些討厭~
哼,小子,你有幾個保鏢~王天立拿出一把手槍說道。嘴角抽搐。
沒有人,只有我自己~孫孝冷漠的回答。
你的靠山呢?王天立問道。自然他以爲孫孝的靠山是李泰利。
我沒有靠山,我只背靠南山。孫孝說道。
哈哈,那你還有什麼遺言?王天立說道。
不死何須遺言?孫孝不解的問道。
不想死就把地契交出來,我不爲難你~到時候也給你點照顧,這是我最大的仁慈了。王天立肥胖的身體端着槍,一半身體淋在雨水裡,整個人氣勢如虹的說道。
今天誰也不會踏進我孫家半步,現在你們走,我們也不爲難你。孫孝慘淡的說道。
衆人看着雨水中那薄弱的少年,那話說的有些慘,但是沒有任何一個人敢說話,因爲一股寒冷的氣流猶如低氣壓降下的寒霜一樣,在每個人身上蔓延,所有人都冷的打了個冷顫,驚訝出奇的看着那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