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把孫莊當做是什麼呢?又把孫莊死去的亡魂當做是什麼呢?張朝天嚴厲的問道。
家和親人。孫孝有些虛弱的說道,無力感涌上心頭。
那你認爲我把孫莊當做什麼?把這裡的人當做什麼?老張頭嚴厲的說道。
只有你自己知道。孫孝說道。
對,只有我自己知道,孫莊的人很少會相信別人,孫莊的人更多的只會相信自己,但是我來到孫莊,我把孫莊當做是我張朝天的家,這些死去的五百多亡魂是我張朝天的親人,你可以不信,這不重要。張朝天嚴厲的說道。
親人死去的痛,讓我悲憤,我總想着是不是我們這些外人而給孫莊帶來了災難,這四年來我也在自問,自責,或許我這把爛骨頭應該死在外面,哪樣就不會禍害孫莊無辜的生命。張朝天悲憤的說道。
孫孝低下頭不接話,因爲無話可說,孫莊沒有死的人,都來歷莫測,只有他們這些活着的外人沒有死,讓孫莊的滅門慘案添上了許多的不可定因素。
四年來我總是在回想着那天晚上的場景,開始是那麼的平常歡樂,晚飯是那麼的血腥,一陣黃風過後,地上都是血,都是屍體,這種手段不是人能做到的。張朝天說道。眼睛眯成一條縫,整個人嚴肅到了不能在嚴肅。
夠~了。孫孝說道。
不夠,孫德祿去查兇手了,我覺得他錯了,當塗是個死城,那些東西進不來,除非有人給他們開門,是誰開的門?又有誰能夠開門,外面的人沒有這個膽子,爲了在當塗平安的活下去,他們也沒有必要,孫莊存在對他們纔有利,孫莊毀了對他們反而是個損失。
所以~
夠了,不要瞎猜了,我們都很難過,父親已經去查了,這件事交給他吧,在他回來之前我會把孫莊保護好的。孫孝疲倦的說道。
不,你保護不好,外面的人不會對付孫莊,那麼就是裡面的人,能夠開門的只有這些爛骨頭,但是會是誰呢?張朝天雙手背後問着孫孝,但是更多的是在自問。
沒有誰,只是教授你在瞎想。孫孝說道。
不,不~我沒有瞎想,孫莊,還有整個當塗有些事情你不明白,有些人你不瞭解,我也不瞭解,孫德祿總是豪氣的,他相信的人就會一直相信下去,這是他的優點,但是也是致命的確定,你要好好引以爲戒,不要過分的相信任何一個人,要相信自己。張朝天有些神經兮兮的說道。
老師,你累了,好好休息吧。孫孝說道。說完便離開了書齋。
會是誰呢?張朝天自言自語的說道好像並沒有在意孫孝的離開。
孫孝對於張朝天的尊重不比對自己的父親差,儒家對於師的重視僅次於親,孫孝的父親離開之後,這位儒家的教授便是他最要尊敬的人,他說的話,很對,當塗沒人敢對孫莊動手,也沒有必要對孫莊動手,那麼只有外人,但是外面的人進不來,想要進來必須要有一個入口。
孫德祿不可能開啓一個入口讓外人進來把自己滅門,那麼~
孫孝沒有繼續想下去,因爲沒有必要,父親總是教導自己永遠一次只做一件事情,哪樣才能保證絕對成功,所以不要在一件事沒有結束前,去觸碰另一件事,只會讓你分心,不會讓你得到好果子。
孫孝回到了自己的臥室,從牀頭取出一隻精緻的盒子,盒子是天山鐵木做的,極爲堅硬,刀劈不爛,水火不侵,盒子上雕刻着古樸的符篆,這個盒子叫做“千機盒”盒子上有把鎖,是魯班秘術中的千機鎖,只有一把鑰匙,如果鑰匙丟了,這個盒子就成爲了永遠的秘密。
孫孝拿出鑰匙,打開盒子,然後從盒子裡面取出一塊玉佩,這塊玉叫做無暇,傳說當年秦王拿十六座城池換的無暇寶玉就是這塊。
寶玉只有一半,玲瓏剔透,中間的那頭鏤空的龍,一分爲二,在鏤空的一邊有一根紅絲綢拴着。
孫孝看着寶玉,難得的笑了起來,這塊玉一分爲二,孫孝拿着一塊,另一塊當然在別人那裡,而那個人是很特別的人,是個女人,也就是孫孝只見了一面,指腹爲婚的人,孫孝常常拿着這塊寶玉,回想只見過一面的未婚妻,那甜美的畫面永遠停留在他無憂無慮的四歲,四歲過後,便是地獄。
喂,老是看着你拿這塊破石頭偷偷的看,真不知道這塊石頭有什麼好看的。賴川東悠悠的趴在窗戶上懶散的說道。
孫孝聽到賴川東的話,老實說嚇了一條,不過他卻是沒事人一樣,把寶玉放進箱子,然後鎖上,隨後說道:你就不能回你屋子睡嗎?外面天涼。說完便站了起來,準備去找福伯。
賴川東有些麻木的看着遠方,眼神有些空洞,不知道在想些什麼,隨即便窩在牆角,開始沉思。
孫孝走出門外,便看到了賴川東沉思的模樣,隨即說道:少見。
我討厭想事情,特別討厭想以前的事情。賴川東平淡的說道。
孫孝聽着賴川東的話,便沒有理他,然後去了祖祠,他也討厭想事情,也特別討厭想以前的事,比賴川東還要討厭。
祖祠裡,福伯已經把上下打掃的乾淨,孝道對孫家人來說非常重要,他們寧願自己餓肚子,也要給那些死人上香,或許自古以來孫家人都沒有餓肚子的時候,所以他們也不在乎,而如今到了現在窘迫的模樣,就顯得此刻的做法有些悽慘了。
福伯,這是兩千塊錢,你拿着。孫孝說道。說完便把錢交給了福伯。
哎嘿嘿~少爺說話果然算話,說拿錢來就拿錢來,今天去集市我早早的賒了十斤肉,晚上做頓餃子,少爺你最愛吃了。福伯開心的說道。
十斤肉的得包多少餃子,不過別閒多,這孫莊裡有個飯桶,別的不行,吃飯有多少來多少。
我出去一趟~孫孝說道。
哎,少爺什麼時候回來,餃子得趁熱吃,放時間長了就黏糊了。福伯說道。
說不定。孫孝丟下一句話便離開了孫莊,冷凍的天,黑的特別早,這才六七點,天上就已經烏漆墨黑了,孫孝要去白氏。
當塗是個奇怪的地方,是個妖城,說是妖城,但是生活在當塗的人絕對看不到一隻妖怪,表面上的當塗跟其他城市沒什麼兩樣,居民的生活還是生活,正常的很,只有在夜晚的時候,南山腳下可能會跑出來兩隻狐狸,阿貓,啊狗的。
當塗有兩家大戶,一個姓李,一個姓白。
李家住在北城,而白家住在南城,就在孫莊山的那邊,孫莊處於兩者的中心,
南山的對面,有些貧瘠,地產業多在北邊,因爲挨着護城河,而山的南邊就是荒郊野外,雖然通了路,但是也不怎麼繁華。
山的南邊很多工廠,也就是所謂的工業區吧,工廠林立,這些工廠都有老闆,但是其實他們更多的都是在爲白氏打工,因爲所有的工廠都是白氏投資的,白氏可以說是不生產一件產品,但是卻是所有工業區的老闆。
孫孝走在路上,身上發出淡淡的熒光,這是常年泡在洞冥草的藥水裡形成的洞冥草的熒光,能照射妖祟。
妖物對於洞冥草有種天生的喜愛,他們問道洞冥草的味道,看到洞冥草與月色相當的熒光之後,都會莫名的興奮。
所以用洞冥草泡澡可以吸引妖獸,這是個好處,但是也是個壞處,要是吸引到過於強大的妖獸,那是等於給他們送餐。
孫孝站在南山郊區最高的大樓前,停下了腳步,這裡就是白氏金融公司,與李氏想比,白氏非常的低調,好像隱藏在深山裡的貴族一樣。
孫孝沒有走前門,而是從圍牆翻越進去,他不想驚動保安,因爲保安不會讓他進的,否則他也不用翻牆了。
孫孝進了樓層,整個大樓已經關了燈,或許樓裡的員工都下班了。
孫孝朝着大樓的頂層走去,其實,如果他會按電梯的話,他可以不用那麼辛苦,三十樓爬上去也是個辛苦的事。
三十樓是白氏董事長的辦公室,但是白氏董事長白知範已經很久沒有露面了,公司都交給他的兒子白君莫在管理,有傳言白知範要退休了,但是孫孝知道這只是傳言,不可能實現的。
孫孝爬完了三十樓,來到獨立的樓層,整個樓層只有一間房間,那就是白氏董事長的辦公室。
頂樓辦公室的門沒有鎖,燈還亮着,孫孝知道白氏的老闆沒有走,因爲他們有做不完的工作,白氏相比於李氏而言他們更加的勤奮,總是喜歡把每一件事都做好,把每一件屬於今天的事做完,絕對不會拖到明天,這種精神叫做~犯賤。在孫孝心裡而言。
孫孝悄悄的握住門的手把,然後敲了敲門,不管屋子裡人讓不讓自己進他都會進的。
只是孫孝有些奇怪,他敲了三下,裡面並沒有人迴應,難道沒有人?不可能,以他對白氏的瞭解這個點,裡面絕對有人,只是爲什麼沒有人應呢?
進去看看就知道了。
於是孫孝便輕輕的推開了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