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到了藥堂,孫孝準備進內閣,孫家人也時常替貧苦之人治病,所以藥堂內設有內閣,專門用來治病所用。
哎,好奇怪啊,門口居然有個瞎子和尚?李夢瑤跟林伊看着那一臉傷疤的和尚便躲的遠遠的有些害怕的小聲嘀咕着。
盲的是目,而活的是心。朱珠說道。
慧眼和尚嘴角付出一絲笑意,平淡的說道:懂我的人,自然懂,不懂我的人,看的只是表象。
好奇怪啊,神經病。李夢瑤跟林伊都害怕的躲着那和尚,趕緊的跑進藥堂了,一進藥堂又看到個老僧在下棋,他自己跟自己下,還下的聚精會神。
哎呀,夢瑤,這老和尚有病吧,自己跟自己玩的還那麼認真。林伊不解的問道。
哎,我發現這裡的人都不怎麼正常啊,難怪孫孝那個人那麼奇怪。李夢瑤小聲嘀咕道。
古人時常盤腿席地而坐,暫且放下心中的煩事。安然於日常下圍棋中去思考佈局,於下圍棋中心靈與陰陽棋子相通,全神貫注於黑白棋盤,思考陰陽平衡之道。身心入空靈定境,於從容落子間,十指頻起頻落,十指連心,通經活脈。如此說來,下圍棋又何嘗不是一種修行養生的妙法呢!
又人生就像弈棋,一着之失,全盤皆輸;而且人生還不如弈棋,因爲人生不可能再來一局,也不能悔棋。但下圍棋卻可悔棋和再來一局。於日常下圍棋中,於明白棋理之中,能明白很多人生見地,誰又能說下圍棋不是在參禪悟道,開悟人生呢?所以大師並非是自己跟自己下棋,他是在修行。朱珠平淡的說道。
鄔善大師一子將落,卻停下一招,看向說話之人,覺得這個女孩兒倒是不一般,隨即笑着說道:“夫萬物之數從一而起。局之路三百六十有一。一者生數之主,據其極而運四方也。三百六十,以象周天之數;分爲四,以象四時;外周七十二路,以象其侯;枯棋三百六十,白黑相半,以法陰陽。局之線道謂枰,線道之間謂之卦。局方而靜,棋圓而動。白古及今弈者無同局。”
說什麼啊,聽不懂~老和尚能不能說普通話~普通話,你會說嗎?李夢瑤古靈精怪的說道。鄔善大師並非漢人而是藏人,所以李夢瑤倒是在調侃起鄔善大師來了。
朱珠聽到李夢瑤的話,便對着鄔善大師說道:對不起大師,她不是不禮貌,只是不懂,不懂者無知也,莫怪,說完朱珠就對着李夢瑤解釋道:大師說的是“萬事萬物的數量,總是從一開始。圍棋的路數,總計爲三百六十一。
所謂一,這是其他數產生的依託,把握了這個根本才能控制四方。所謂三百六十,這是模擬周天的數目。分成四個角,這是模擬四季的數目。
每角各分九十路,這是模擬每一季的天數。周圍七十二路,這是模擬時令的變化。枯棋三百六十,白子和黑子各佔一半,旨在仿效陰陽。棋局的線、路叫做棋盤,線、路交錯所構成的方格稱之爲拐。
棋局是方形的、靜態的,棋子則是圓形的、運動的。
從古到今,對弈中從未出現過相同的棋局。
”所以說,一局圍棋就是一年的光陰,或風平浪靜或硝煙四起,如此演繹着每個人對圍棋的理解、也反映出人生的境界。
大師已經到了化境,一邊修行一邊衍算天地命運。朱珠解釋道。
孫孝聽着朱珠的解釋,隨即便看向了棋盤,他不是很喜歡下棋,也不喜歡圍棋之道,更不喜歡佛道,因爲需要莫大的忍耐力,所以他不常去體驗明悟鄔善大師終日在這裡下棋到底是爲了什麼,現在他終於知道了,這是一種修行。
請~鄔善大師什麼都沒說,便對着朱珠做了個請的手勢,請她對弈一局,人能得一知己者乃是天地幸事,若是能得一懂我,知棋的自己,那便是三生有幸。
鄔善師父,稍後吧,朱珠小姐身體不適,我要爲其醫治。孫孝說道。
嗯,也好,醫者要有仁心,但更要有明心,當看清病理才能醫治,否則只會耽誤病人。鄔善大師說道。
孫孝聽着鄔善大師的話,知道他的意思,朱珠的病很複雜,形成原因許久,若是一般的庸醫只會當做氣喘來醫治,但是他孫孝自然不是一般人,已經看透朱珠的病兆與成因。
知道了師父。孫孝說道。說完便請着朱珠進屋。
朱珠對鄔善大師點了點頭,便進了屋子,李夢瑤跟林伊兩個人有些暈乎,都不知道這些人在說什麼,隨即滿心怒氣的跟着進去了。
有眼無珠~慧眼和尚獨自說了這四個字,自然是說給有心人聽的。
孫孝聽到慧眼和尚的話,便是一陣惱怒,但是他沒有搭理他,現在他要平心靜氣。
進了內堂,朱珠打量了一下環境,藥閣,病榻,步輦,藥具,一應俱全,還有淡淡的藥香味,古香古色,倒是有醫藥世家的風範。
躺下,孫孝對着朱珠說道。
朱珠看着病榻,沒多想便坐了上去,躺在牀上。
喂,治病就治病嘛,幹嘛要躺在牀上?李夢瑤擋在朱珠身前不高興的說道。
對啊,是不是你又想佔朱珠姐姐的便宜,嘻嘻,你占夢瑤的便宜是因爲她昏迷過去咯,現在我們都在呢,不會讓你得逞的。林伊古靈精怪的說道。
孫思邈乃是藥王,他畢生力求醫生須以解除病人痛苦爲唯一職責,其它則“無慾無求”,對病人一視同仁“皆如至尊”,“華夷愚智,普同一等”,你們放心吧,孫孝他是孫思邈的後人,不會對我有其他念想的。朱珠說道。
咦~知人知面不知心,他還不是佔了我的便宜。李夢瑤翻白眼說道。
你有什麼便宜可佔的~跟男人有什麼區別。孫孝冷淡的說道。
你~我要掐死你~李夢瑤惱火的說道。
醫生行醫之前要冷靜,若是你讓我動了怒氣,若是病人出了什麼三長兩短,你能負責嗎?孫孝冷淡的看了一眼撲上來的李夢瑤說道。
你~李夢瑤看了看朱珠又看了孫孝,隨即惱怒的說道:算你狠,我們走着瞧。說完便走到一邊,坐在椅子上。
孫孝看着朱珠躺好之後,隨即拿出九針,對着朱珠說道:五絕指針是以中醫指針療法爲基礎,根據鍼灸按摩的治病原理,摻合了武術中的點打技藝,將古老的點穴技法與現代醫學相結合,獨創出一種新的治病方法,它既有各家指針、針刺療法的刺激之氣,又有推拿、按摩治病手法之血液;既有古今點穴技法之骨架,又有武術技巧之筋脈,所以行鍼的時候我必然會對你有觸碰。
光明者自然磊落,若是多加強調,反而顯得你有賊心了,我該放心嗎?朱珠反問道。
孫孝被朱珠的話說的有些無地自容,確實是他太過謹慎,又或許自己真的有異心。
隨即孫孝便不在多說,而是點燃了一根蠟燭,取出一根銀針,放在蠟燭上過火。
五絕指針療法便取之爲肌;更有中醫陰陽五行學說,人之臟腑皆屬五行之論與其五種指法相配用,聯用於人體體表經脈穴位,交互變化組成治療方案,便可達到祛病的目的;以點打、點壓、點揉、點擦、點振五種指法定名爲五絕指針法。
朱珠小姐,請寬衣。孫孝說道。
朱珠聽到孫孝的話,略微有些掙扎,雖然她信孫孝,但是男女必然有別。
孫孝看到朱珠在掙扎,隨即便說道:醫生須以解除病人痛苦爲唯一職責,對其它則“無慾無求”,對病人一視同仁“皆如至尊”,“華夷愚智,普同一等”。
朱珠聽到孫孝的話,便是一陣懺愧,這是她說的話,若是不信,必然是自說其慌讓人覺得自己是表裡不一的人。
於是朱珠便脫下身上的白衣,裡面的保暖之衣也一一除盡,只餘下一件女人的遮羞之物,雖說是洞天,但是這孫莊別有洞天,竟是不冷,朱珠雙手遮住羞處,低下頭不敢面對孫孝。
孫孝看着那潔白,心頭一陣,隨即一手背後掐了自己一下,疼痛讓孫孝回神,想着那句話,懺愧不已。
隨即只見孫孝拇指、中指伸直,其他指內屈,此爲輕手法,隨即朝着朱珠胸口處一點,將一根長針落在了點下的位置然後順手朝着左邊滑去,直到朱珠腋下,孫孝用三隻點壓三穴,天泉,天池,曲澤穴,此乃心包三穴,此手法似長槍直入,靈巧便利。
李夢瑤跟林伊看到孫孝拿着長針扎進了朱珠的身體,當下便嚇的摟在了一起,大叫了起來。
噓~孫孝急忙做了個噤聲的手勢,讓她們閉嘴,以免影響自己的心境。
感覺怎麼樣?孫孝問道。
朱珠緊閉眉頭,說實在的,她覺得孫孝按的有些痛,每按一次胸口就痛一次,胸口一痛就牽動肋骨的痛處。
好痛~朱珠說道。說完額頭上便滾下一滴滴汗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