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穴之法有多種,常見者外力開竅,武者常用,打磨身體,錘鍊筋骨,繼而久之穴竅便能打開,但是能開竅,也傷敲,屬於極端,中者用藥物開竅,雖然不是武者那般傷身,但是長久依賴藥物,也並非是好事,弊端太多。
自然最好的開竅之法便是用真氣衝破穴竅,自然的通經活絡,元極秘術中便是鑽研此法。
此間孫孝體內聚集一口真氣,若是吐出便是迴歸天地,可真是浪費,孫孝想着,何不用來破竅,雖然機率渺茫,但是不妨試一試。
內丹功夫亦有小三候:積精累氣爲初候,開關展竅爲中候,築基煉己爲三候。下手於初候求之,大抵清心寡慾,先閉外三寶,養其內三寶而已。
孫孝已經開了玄關展竅,到了中候,也就是中境,久久不能突破,這是玄關不充實的表現。
孫孝隨即便將胸口那口氣上提,意繫住息,在丹田中宛轉悠揚,聚而不散,則內藏之氣與外來之氣交結于丹田。
氣行而動,孫孝覺得日充月盛,達乎四肢,流乎百脈,撞開夾脊雙關,而上游於泥丸,旋復降下絳宮,而下丹田。
神氣相守,息息相依,河車之路通矣。功夫到此。築基之效已得一半了,只是如此並非是孫孝索求。
修煉玉液還丹,即築基煉己,積內法財,終日逍遙,晝夜常明,乃長生久視之初階也。
要築基,須煉已,煉純熟,明採取。蒙師指我一段功,先將九竅關門通。九竅原在尾閭穴,先從腳底涌泉衝。涌泉衝起漸至膝,膝下功夫須着力。釋氏即此號蘆芽,又如蟲行又如刺。過膝徐徐至尾閭,有如硬物來相抵。
方行最上一切功,三段功夫有口訣。從此三關一撞開,泥丸頂上轉將來。金鎖關穿下鵲橋,重樓十二真奇哉!重樓即名絳宮室。絳宮黃庭有端的。黃庭一室須要精,精在中間一點靈。
那口真氣在身體裡運轉,在經脈中行走,突然孫孝猛然提氣,將那口真氣直衝頭頂玄關,欲打破屏障,開那第二竅,突然孫孝大腦傳來一陣猶如錘擊般的痛楚,他只覺得舌頭猛然猶如僵直一般要伸出口中。
這氣來的太猛,讓孫孝難以把持,嗡嗡之聲在腦海中回想,孫孝只覺下顎中不斷涌出泉水一般,猶如癡傻癱兒一樣,口水橫流。
遭了,此乃玉液還丹,若是白流,自己不但功虧一簣,還有可能從此全身癱瘓,癡傻愚鈍~孫孝舌頭僵直,猶如殭屍一般,嘴巴閉不上,那液體緩緩流出,讓他心急。
如今也只能用胎息大法保命了。孫孝急中生智頓時想到。
人在母腹中,其臍帶與母臍帶相連,母呼亦呼,母吸亦吸。及乎降誕,剪去臍帶,然後各自呼吸,而所受父母一點凡炁,則棲子下丹田中,而寄體於腎。
其丹田前對臍,後對腎,在臍腎之問,其連如環,廣一寸二分,有二竅,以應乾坤,上通泥丸,下貫涌泉。旁有六竅,以應坎離震巽艮兌,以通六腑。一身之炁,皆聚於此,如水之朝束,輻之賡轂,故此竅爲命之根蒂,其性居丹田泥丸,而寄體於心。
泥丸者,在人之首,明堂之問,六合之內,是爲頂門,故世呼嬰兒頂門爲性門也。性門未合,皆知宿生因綠等事,合則忘之矣!故泥丸爲性之根,能知性根命蒂,則始可言修煉矣!
此法簡單,乃是用嬰兒之呼吸,一呼一吸,一吸一食,猶如嬰兒初生喊着指頭,灼灼吸食,只見孫孝一呼一吸間,嘴巴蠕動,咕嚕,咕嚕的下嚥之聲不斷響起。
那*入口即化,甘甜無比,孫孝每吸食一口,身體便舒服一分,那僵硬的感覺便消失一分,孫孝心中歡喜,急忙呼吸間大口大口吞食*,漸漸,孫孝覺得舌頭柔軟下來,隨即便收回口中,咕嚕一聲,將口中產生的玉液還丹吞進腹中。
孫孝覺得自己腦袋通明,玄關大開,但是那口氣卻已經消失不見,氣化*,還丹於神,雖然妙用,但是卻沒有達到目的,不過也不差,自己能達到築基第三候也算是提升一成境界,人不能貪心,一步步走穩當,若是跨步,很容易扯着蛋。
孫孝睜開眼睛,屋外有些亮堂,但是更多的是灰濛,雞鳴更響,已經天亮,但是沒有出太陽,天陰了,看樣子這場雨註定要下了,山雨欲來風滿樓。
不管風雨如何,我也只能站在風雨之中,掌持自己,木秀於林,風雨摧之,若是不堅必定灰飛煙滅。
少爺,起了,用早飯。福伯打完更,來到孫孝的門前喊道,雖然孫莊已經沒有幾個人了,但是福伯依然做着他這二十幾年來的工作,風雨無阻。
孫孝起了牀,便開了門,隨着福伯一起去了祖祠,三炷香祭先祖,隨後去宅堂,洗漱一番,福伯便端來一碗白米粥,雖然噴香,但是看着卻沒什麼食慾。
少爺,講究吃吧,家裡的錢都去還賬了,欠人家的總是要還的,我們孫家人不拖欠,我們寧可自己苦點也不想欠人家的,心裡不得勁。福伯說道。
嗯~孫孝端起碗說道。只是這飯還沒吃到嘴裡,便聽到外面的大門被敲的叮咚響,隨即孫孝說道:福伯去開門。
哎,少爺。福伯應了一聲,便小跑着去大門開門。
一開門,福伯便看到一個穿着得體,像是富貴人家的男人出現在門前,但是這個男人頭髮批散,遮蓋眼簾,鬍子拉碴,顯得有些頹廢。
孫德祿回來了沒有?中年男子問道。
福伯認識這個男人,老爺在的時候他常來喝酒,是老爺的好友,只是那時候來都是意氣風華,那有這般憔悴的模樣,這人便是當塗白家的白知範。
白先生,我家老爺還沒回來,也不知道什麼時候回來,所以你是要等,還是與我家少爺說?福伯問道。
嗯,我等。白知範說道。說完便進了宅子,福伯跟在後面,快步走進了宅堂,白知範的腳步很快,好像很趕一樣,確實他很趕,因爲時間不多了。
來到宅堂,白知範看到孫孝坐在椅子上,隨即說道:要下雨了~
孫孝擡頭看着來人,只見過一面,十四年前見過,十四年後他還是那樣,不成蒼老半分,只是憔悴了許多。
白叔,請坐。孫孝極爲禮貌的說道。孫孝極爲對人這麼禮貌,除了自己的父親,白知範雖然不是自己的父親,但是也算半個父親吧,或許將來是。
吃早飯,我也沒吃呢~白知範看到那晚小米粥說道。
福伯,盛一碗來。孫孝急忙吩咐道。
哎~福伯問了一聲,便去了廚房盛了一碗小米粥遞給白知範。隨後便恭敬的站在一邊,老爺在的時候他就站在一邊,因爲是非常人在談話,他能聽到已經是非常了,所以他會做好自己的本分,不會插嘴說話。
白知範沒有多說,端着小米粥,坐在桌子前,拿着筷子,一邊吃着小菜,一邊稀里嘩啦的喝着小米粥,吃的很香,猶如美味,但是這其實就是一碗普通的小米粥。
那時候跟你父親從來沒吃過這些,總覺得這些飯菜是難吃的,不過今天吃來,覺得味道還不錯,以後食譜我可以改一改了。白知範稀里嘩啦的喝完一碗小米粥說道。
嗯,吃清淡些好。孫孝說道。
但是日子不能過的清淡,這個世上啊,有些人你退一步,他就進一步,你退兩步,他就欺負到你面前了,然後把你逼到懸崖邊上,着實可惡。白知範放下碗筷,一抹嘴巴說道。一點沒了以往紳士的風度。
哦~這~孫孝聽着覺得有道理,只是不知道這話現在說有什麼意思。
所以啊,在他們把你逼到懸崖邊上之前,你就應該把他們逼到懸崖邊上,要是他們不聽話,直接把他們推下懸崖,讓他們過的戰戰兢兢的。白知範拍着桌子說道。
孫孝皺眉,不解。
這就是聖王之道,你還小,不是很懂,你父親很懂這點,當塗誰不怕他,你看,他走之前,你家門口有多少車在排隊,你父親啊,稍微對他們好點,給他們指點指點,那些人就感恩戴德的,要是你父親不高興,對那些人雷厲風行,那些人也只能跪在地上求饒。白知範說道,說完便陷入回憶,沉思。
孫孝不說話,只是回想以前,確實如此,但是如今,父親的所作所爲,給自己帶來的卻是災難性的後果。
這也是造成那些人容不下我的原因。孫孝喃喃說道。
是啊,他們容不下你,天大地大估計這個世界上也沒有任何一個地方能容下你,也沒有人想容下你。白知範說道。
這可是一句大實話。孫孝突然笑着說道。心裡覺得有些自豪,能讓天下不容你,也是一件本事。
但是,總歸還是要活下去的啊,容不下也得容啊。白知範明白的說道。
這,怎麼容?孫孝眯起眼睛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