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中午,飯店開始上人了,包記酸菜魚的買賣明顯不如劉玄的狗肉館,只有一半的上座率。劉玄坐的位置離飯店門口很近,每一個進來的顧客都逃不過劉玄的眼睛。
楠楠帶着趙英傑和吳欣過來了,見到劉玄要了一桌子的菜,趙英傑笑道:“怎麼,玄哥,來這個飯店來取經了。這個飯店的人氣比起我們的飯店差遠了,要取經也不來這個飯店取經啊。”
劉玄笑了笑,也不解釋,問吳欣道:“你怎麼來了?”
吳欣嘆了口氣道:“沒辦法,你不還我的車,我只好過來要了。”
劉玄一笑,他當然知道吳欣這是在開玩笑。吳欣一本正經說道:“玄哥,我本來以爲你去北京辦事,沒想到你們這次在北京差點送了命。你以後要是遇上危險的事,能不能把我也帶上,上次你失蹤了一個月,差點沒把我急死,要是你再出事,我怕我真的受不了。我不能阻止你去救人,但我只求你能把我帶上,我們要死就死在一塊。”
劉玄伸手握住吳欣的手,柔聲說道:“對不起。我也不知道會有那麼危險。以後我一定帶着你。”
趙英傑吐了吐舌頭,是他把事情經過告訴吳欣的。四人坐下開始吃飯。邊說邊吃。
一會,只見一個年輕小夥帶着一個姑娘和一個五十歲左右的婦女進了飯店。劉玄見了那年輕人一愣,這個人他見過,在醫院見過。
劉玄剛回到石門市時,被蚊子砍了兩刀住了醫院,同房的病人就是這個小夥,小夥名叫張永剛。當時劉玄不知道大頭強的住處,還是張永剛提供的消息。劉玄曾對張永剛說過,單憑這一點,以後有什麼事情都可以找劉玄和趙英傑。但是張永剛並不相信。
張永剛並沒有看到劉玄,帶着一老一少兩個女人坐到了劉玄的附近,他們三人點了幾個菜,邊吃邊聊。劉玄指了指張永剛對趙英傑說道:“還記得他嗎?”
趙英傑看了一眼,“記得,玄哥住院時跟他一個病房。這小子挺有孝心啊,帶着老媽和老婆來吃飯。”
劉玄搖了搖頭:“那個不是他的老媽,應該是女孩的老媽,如果我沒有看錯,這是他第一次見他未來的岳母。”
“這你也能看出來?”趙英傑奇怪的說道,說完便用心聽他們三人的談話,想印證一下劉玄說的是否正確。
就聽見那上了歲數的婦女問道:“你有車嗎?”
張永剛低頭回答道:“沒有。”
“有房嗎?”
“沒有。”
“你是做什麼工作的?工資多少?”
張永剛擡頭說道:“我是個廚師,每月工資四千。”他這個工資水平在石門市也算是差不多了。
那婦女冷哼一聲說道:“以你的工資,以現在房價的上漲趨勢,你得二十年後纔能有房有車。二十年,我閨女最美好的二十年就這麼沒了。你是廚師,工資四千。你說出來還一臉的驕傲,廚師怎麼了,廚師的工作不分白天黑夜,沒有休息的時候,我閨女跟你結婚了,那所有的家務還不都是她幹啊,你能給她幸福嗎?”
那個女孩低頭不語。張永剛被噎的說不出話。過了好一會才說道:“阿姨,我一定會努力讓小芳幸福的。”
“努力?你再努力也就是那樣了,我告訴你,以我閨女現在的條件,怎麼都要嫁給一個公務員,或者是有錢的老闆,你死了這條心吧。”
突然一個聲音在旁邊說道:“有錢老闆憑什麼娶你的女兒?你女兒是處女嗎?打過幾次胎?你女兒的生殖器是金子做的?只要有錢你女兒就嫁嗎?我家有條狗它出入有車,有專門爲它蓋得房子,你女兒嫁不嫁?”
那婦女擡頭看着旁邊站着的年輕人。聽了這話氣的一句話也說不出來。指着那人說道:“你,你。”
那人道:“我怎麼了,我是按照你的邏輯說的呀。”
張永剛擡頭一看,驚訝的看着那人道:“是你。”
這人不是別人,正是趙英傑,他聽了那婦女的話實在忍不住了,所以才跑了過來。趙英傑拍了拍張永剛的肩膀說道:“張總,你該告訴她們真相了。”
趙英傑說着扭頭對那一對母女說道:“其實這是我們張總。他不但有車有房,追他的女孩子更是不少,我們張總一個也看不中,因爲那些女孩都是看中了他的財產。張總看中了你的女兒,結果沒想到,你們也是這種人。”
張永剛愕然的看着趙英傑。只見一個年輕漂亮,氣質非凡的女孩走了過來,笑眯眯的來到張永剛的身邊說道:“張總,公司裡有一份合同等着你籤呢。回去吧。您的車在外面呢。”這個女孩當然是吳欣了。
趙英傑一把拉起張永剛,“張總,走吧,這個女孩不值得你去愛。”說着拉着張永剛往外走去。吳欣笑眯眯的在後面跟着。
那一對母女眼睜睜的看着他們走出飯店,上了一輛寶馬車揚長而去。母女兩個對望了一眼,怔怔的說不出話。過了一會,那母親說道:“吃飯吧,菜都已經要了。”
劉玄伸手把服務員叫了過來:“把你們老闆叫來,我有話說。”
一會老闆從樓上急急忙忙的下來了。劉玄示意老闆在身邊坐下。悄悄的指了指那對母女說道:“一會他們算賬的時候,你就說張總的客人一律免單。她們的飯錢我埋單。”
老闆急忙道:“玄哥哪裡話,你放心,一會我會告訴服務員,讓她們按照你說的辦,飯錢不用算。”
劉玄執意要自己算賬,老闆哪肯讓劉玄算賬,誠懇的對劉玄說道:“玄哥,你別客氣,就當我們交個朋友,你要是再客氣,那就是不拿我當朋友了。”
劉玄無奈,也就只好作罷。劉玄趙英傑吳欣畢竟都還年輕,骨子裡還是愛玩,便導演了這麼一場鬧劇。
劉玄接着對老闆說道:“你把這張桌子給我留着,我要找一個人,以後每天我會來這裡吃飯。”
老闆突然想起來自己剛來的時候曾經有人向自己打聽一個人。這才知道那個人就是劉玄。老闆拍了一下腦袋說道:“玄哥,我突然想起來了,我們飯店有個人就是你說的那個模樣,他每隔幾天便會來這裡吃飯。這有好幾天沒來了,估計這兩天就會來。”
當初他不知道向打聽的人就是劉玄,所以懶得搭理,此時爲了討好劉玄,那是知無不言言無不盡了。
劉玄聽了一下激動起來,看了看四周,見飯店裡有攝像頭,便對老闆說道:“我能調出來錄像看看嗎?”
“當然可以。”
老闆帶着劉玄上了二樓,上樓前還不忘告訴服務員給那對母女埋單。那對母女吃罷了飯埋單的時候,服務員對她們說道:“你們是張總帶來的朋友,張總的朋友在我們飯店一律免單。”
那婦女聽了一愣,跟服務員打聽道:“那個張總是什麼來頭?”
飯店的老闆只是要求服務員這麼說,卻並沒有告訴她那張總是什麼來頭,此時聽到婦女發問,只好說道:“什麼來頭不能告訴你,總之,來頭很大。”
這件事,讓這對母女唏噓不已,年輕的女兒結了婚很多年後,還會想起這段姻緣,總是感嘆當年有一個家產萬貫又把自己當成寶的王子愛過自己,但自己卻錯過了這段姻緣。
劉玄與飯店的老闆到了二樓,調出了往日的錄像,找了半天后終於找到了那個大鼻子的畫面。劉玄看着畫面中的大鼻子說道:“沒錯,就是他。”
老闆點了點頭,“他經常來飯店吃飯,我會告訴所有的服務員,讓她們注意這個人,一旦他來到我們的飯店,我就馬上給你打電話。”
劉玄拉住老闆的手說道:“那真的太謝謝你了。”
有了飯店的幫助,劉玄不用每天每時每刻的在飯店等候着大鼻子的到來。於是,劉玄放心的回到了自己的飯店。飯店上兄弟狗肉館的牌子已經摘了下來,新的牌子正在製作。
劉玄回到飯店,見趙英傑吳欣何紅英正在圍着桌子品嚐一盤菜。張永剛站在一邊。見到劉玄回來,趙英傑道:“玄哥,這是張永剛炒的菜,味道不錯,你嚐嚐。”
劉玄走到桌子觀看,見是一道魯菜中的名菜九轉大腸,劉玄拿了一雙筷子夾了一塊放到嘴裡,感覺大腸入口軟嫩,湯汁濃郁,嚼了幾口,感覺酸甜苦辣各種滋味徘徊在嘴裡,當真是好手藝。
劉玄讚道:“不錯,沒想到張永剛還有這般手藝。你在那個飯店工作?”
張永剛道:“其實我已經沒工作了,上次被打斷了腿,現在剛剛好,我這麼長時間沒上班,飯店早已招了其他的廚師。”
劉玄拍手道:“那太好了,你來我們飯店上班如何?”
張永剛道:“剛纔傑哥已經跟我說了。我沒意見,說實話,在別的飯店上班時,便聽說兄弟狗肉館的工資高,待遇好,實在沒想到兄弟狗肉館竟然是你們兩個開的。”
衆人一陣大笑,劉玄道:“沒想到我們招廚師竟然這麼快就找到了。”
衆人正說話呢,劉玄的手機響了,包記酸菜魚的老闆在電話裡說道:“玄哥,那個大鼻子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