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嗡!”
煙塵漸漸散去,衆人的視野也是漸漸清晰,那的確是三道身影沒錯。
其中兩道身影分別是葉天和南宮琉璃,只不過看他們的樣子,不僅沒有受到任何傷害,似乎連衝擊都未曾干擾到他們,依舊站立在原地。
按常理來說,身爲靈宗境的陳崖,即使是隨手一擊,也足以讓司空勝這樣的靈虛境三重天強者狼狽不堪,根本不是葉天區區馭靈境的實力能夠抵擋的,可偏偏結果就是如此,讓人難以置信。
而當衆人望見另外一道身影,皆是譁然出聲,甚至評審席上的衆人也是將震驚的目光望了過來。
那是一道通體黑銅色的身影,完全不似人類,膚色甚至有些類似於青銅,不過在他身體之上,縈繞着一條條神秘的紅色紋路,最後盡皆匯聚於其眉心之處,彷彿那裡纔是它的核心所在,他的表情乾枯冷漠,彷彿沒有靈魂一般,就連最能反映人七情六慾的眼睛,也充斥着空洞之色,遠遠望去,他就是一個人,但又好像不是人。
他此時右臂輕擡,彷彿剛纔抵擋陳崖的攻擊,只是隨手之舉而已。
“這……怎麼可能?”
望着那道身影,鬼閻難以置信地喃喃自語,連自己都無法輕易接下來的攻擊,竟然被這道身影輕而易舉地應了下來。
原本期待葉天被陳崖所斬殺的局面並未出現,就是被這道神秘的身影給破壞了。
自從葉天斬殺夜留情之後,就已經和摩羅皇朝結下了很深的樑子,雙方已經是不死不休,自然也不用顧及葉天的生死。
“從他身上,我感受不到生命氣息!”天醫女皺了皺黛眉,輕輕地說道。
作爲在場唯一的生命魂力擁有者,對於生命力的感知最有發言權。
這不僅令她心中困惑,但凡靈物,都是由靈魂之力和生命力的,否則那就是死物了。
只不過即使以她的閱歷,也無法看透葉天身前那道人影的來歷。
其他人聞言,也都是臉露驚容,倒是頗有一種目光粗淺的感覺,自己等人好歹也算是各自皇朝中的頂尖強者,如今竟然因爲一個小輩而頻頻露出震驚的神色,着實有些丟人。
不過感嘆之餘,更多的是難以置信,葉天竟然還留有這樣的底牌,竟然會有這樣的強者出手相助葉天,可着實讓人驚訝。
“戰傀,你竟然擁有戰傀,真是好本事!”
不過不同於其他人的茫然,陳崖思索茫然了一會兒,卻是驚呼出聲,聲音中充滿着震驚之意,難以置信地盯着那尊暗黑色的身影。
作爲千影門之人,他的閱歷自然不是鬼閻等人可比的,矗立在自己面前的這道暗黑色人影,與門派中記載的戰傀很相似。
擁有極爲可怕的力量,但自身是毫無生命可言的,因爲他們就是一尊極爲可怕的殺伐傀儡,除非被絕對的力量所徹底粉碎毀滅,否則一旦主人下達了攻擊的命令,會糾纏到底。
只不過這種戰傀是遠古之物,現如今似乎已然失傳煉製之法,總會在一個區區馭靈境的小子手中,可着實讓人氣煞。
“小子,身上的寶物倒是不少,不過你以爲僅憑一尊戰傀,就能護你周全嗎?”短暫的震驚之後,陳崖也是迅速回過神來,冷冷地說道。
自己身爲靈宗境,怎會怕區區一尊戰傀,那不是辱沒自己的身份。
而且在陳崖內心深處愈發有置葉天於死地的想法,一尊戰傀的價值,甚至不輸於一件天品靈器,尤其是至尊戰傀保存如此完好,雖然實力不好確定,但想必也不會強到哪裡去?
而想要獲取他人戰傀的方法很簡單粗暴。
那邊是殺人奪傀!
“轟!”
心中貪念作祟,陳崖的臉色開始鄭重起來,真真正正地將靈宗境的氣息徹底放開,狂暴的黑色靈氣氣旋沖天而起,漸漸凝實,天地間能量也有些暴動起來,不斷匯聚於陳崖身上。
面對葉天不知來歷的戰傀,陳崖也不敢託大,第一次將靈宗境的實力徹底展露,讓人見識到了靈宗的強大。
不僅自身靈氣底蘊恐怖,甚至能夠藉助一部分天地能量,發動攻擊,就單憑這一點來看的話,已然甩開靈虛境幾條街。
“咻!”
恐怖的速度再次展露,直取那尊戰傀。
“吼!”
面對陳崖的挑釁,那種戰傀也似深悶地低吼了一聲,身上赤色的紋路漸漸流動,掌心握拳,暗黑色的光暈縈繞其上,正面向着陳崖迎了上去。
“砰!”
沉悶的肉體碰撞之聲響起,隨之而來的是恐怖的衝擊,一些實力不濟者,甚至被掀翻了過去,雙方碰撞之中,這片天地間的靈氣似乎陡然都凝滯了一下。
“好可怕,這就是靈宗境強者的真正的實力嗎?”
“那道黑色身影究竟是什麼?竟然能夠與靈宗境強者相抗衡!”
轟!
極致的速度,極致的碰撞,兩道身影風馳電掣,拳拳到肉,每一掌都充斥着極爲狂暴的力量,尤其是陳崖,全身上下戰意已燃,每一次靈氣暴涌,都是攪動得空間震盪,充滿着澎湃的爆發力。
作爲千影門的巡查使,囂張跋扈的他自然也有着實力的襯托,否則樹敵太多,恐怕早就被人暗中做掉了,畢竟如果一個人太過高調的話,有人不畏懼所謂他千影門的背景也是正常。
與陳崖相戰,那尊戰傀雖然大多都處於防禦狀態,但是每次陳崖兇狠凌厲的掌風落在它身上時,都是宛如轟擊在金鋼一般,它身上那赤紅色的紋路悄然化解了很多力量衝擊。
雖然在速度上與千影門的陳崖遜色一籌,但是在肉身和力量上,卻是讓陳崖佔不到半分便宜。
短短數息之間,雙方你來我往,已然交手數十回合,不過卻漸成僵持之勢,非常膠着。
“砰!”
又是一次兇猛的對轟,這次陳崖被震退了數十步,而那尊戰傀也是被陳崖一掌轟退。
雙方所退之處,堅硬的花崗岩石被劃出兩道深深的溝壑,看起來異常駭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