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滾——”
一道冷喝陡然暴起,喝聲還未落下,一道身影鬼魅般閃掠而過,速度幾乎達到了極限,銀蛇佘白奇瞳孔驟然一縮,內心深處升起一絲危險的預感,只是,箭在弦上不得不發,狠一咬牙,銀蛇劍捲起一條銀光匹練,朝着凌飛胸口猛刺而去。
嘭!
一道低沉的拳肉碰撞聲,響徹而起。旋即,銀蛇佘白奇雙目略過一抹難以置信,噴出一朵血花,彷彿遭到重擊的木偶,一下子被掀翻,倒射出去,重重地撞在一根石柱上,石柱斷裂,石殿一角坍塌,將其埋在其中,生死不明。
“哼,傷害我兄弟者,殺無赦。”林逍的身形顯現了出來,沐浴在暗金光澤中,猶如戰神降世,目光冰冷,虛空一抓,廢墟陡然炸開,傳出一道悽慘的叫聲後,便沒有任何動靜。龍蛇山的二當家,銀蛇佘白奇,粉身碎骨,屍骨無存。
“二弟。”黑龍龍黑昀悲呼一聲,雙目燃燒着仇恨的火焰,目光陰沉的可怕,彷彿要吃了林逍一般,他卻沒有失去理智地向林逍動手,一招斬了佘白奇,即便是他,百招之內,要戰勝佘白奇,也要費上一番功夫,對方卻一招斬殺了他,這要有多麼可怕的實力!
“黑泥鰍,瞪什麼眼?哼哼,只允許你們燒殺擄掠,殺害無辜,欺凌弱小,不興別人殺你兄弟麼?這簡直就是一個笑話。要知道,殺人者,人恆殺之。作惡多端的人,自然不會有好下場的。”凌飛喋血,卻傲然站起身,譏笑一聲,言辭無比的鋒利狠毒。
“這算是替那些死在你們手下的無辜亡魂報仇了。”林逍道。
“四位長老,一起出手,斬殺這兩個小子。”黑龍龍黑昀看向了四名草原族長老。
四人對視一眼,身上升騰起一陣光芒,背後顯現出一尊血獅虛影,這是一大殺陣,名爲血獅屠聖陣,極爲的可怕,將林逍二人籠罩其中,眼前景象連變,隱約間見到,四尊十丈高的血獅,腳踏大地,身上散發出滔天的兇戾氣息,朝着林逍攻殺而去。
“小子,覺悟吧。在血獅屠聖陣下,除非是宗師大成的絕頂高手,否則,只有飲恨一途。不用掙扎了,去死吧。”
四位草原族長老口中暴喝連連。
“叫囂的老狗,區區一門陣法,小爺我還不放在眼裡。”林逍心神冷靜,不動如山,目光似電,觀察這血獅屠聖陣的奧妙,內心深處忍不住驚歎,這門陣法,相當玄妙,四人一體,攻向一人,力量會被陣法分散,相當於以一敵四。
四人中,一人出手,相當於四人聯手一擊。要破此陣,除非力量超過四人,否則根本難以破除陣法。
“嘴硬的小子。”
“血獅顯現,屠仙屠聖。”
四人手中結出玄奧的印訣,四頭血獅猛地張開血盆大口,咆哮連連,噴射出一道能量光束,其中蘊含了一股可怕的毀滅力道。
“一力破萬法。”
林逍低喝一聲,一股強橫難匹的氣勢,剎那間瀰漫而出,周身光芒流轉,衣袂飄飄,獵獵作響,黑髮濃密,隨風而動,一拳轟了出去,氣勢如虹,氣衝牛斗,彷彿要破滅了山河,粉碎了天地。
“二十四山之力,爆發吧。”
這一拳,沒有任何花俏,簡簡單單的一拳,卻蘊含了超越了宗師境界的力量,磅礴的力量,猶如海浪般沖刷席捲而去,狠狠地掃過一頭血獅,剎那間碾碎,消失不見,勢頭越發的猛烈,看似不快,卻剎那間出現在一尊草原族長老身前,不待對方有所反應,從其身體中貫穿而過,一下子炸裂開,血雨飄灑,濃郁的血腥氣味兒,瀰漫開來。
嘭嘭嘭!
血獅屠聖陣,剎那間破碎,另三位草原族長老亦是受到了重創,血獅猛地炸裂消失,三人幾乎是同一時間噴出一口鮮血,身子倒飛出去,眼中皆是流露出一絲濃郁的震驚之色,心頭涌現一個他們都不敢相信的念頭!
這青衫少年的力量,比四名靈臺境高手聯合還要強橫?難道這是一尊宗師境界的老祖?
“這.......這......怎麼可能?”陣外,黑龍龍黑昀瞪大了雙目,心神震驚,掀起了驚濤駭浪,別人不知血獅屠聖陣的威力,他可是親身體會過此陣的厲害?當初,草原四老來此招降他們,二人自然不肯,免不了一番爭鬥,四老祭出了血獅屠聖陣,黑龍銀蛇困於其中,一連三日,都無法破陣而出,不得已與其合作,成爲了一隻秘密的殺手鐗。
“都給我去死。”林逍戰力全力爆發,一拳轟碎了一名低矮的草原族長老,而後身形一轉,朝着一名高瘦草原族老者暴掠而去,斬草不除根,縱虎歸山的愚蠢之事,林逍絕對不會做。既然註定了是死敵,那只有一方身死,方纔結束。
“殺!”又一名草原族長老隕落。
“二長老,留的青山在,不怕沒柴燒。走。”黑龍龍黑昀見勢不妙,連忙運轉身法,朝外逃竄而去。
“小雜碎,你會爲此付出代價的。呼啦特部族,要爲我那三位老兄弟陪葬。啊啊啊啊。”草原族二長老悲呼一聲,一條手臂猛地炸裂,化爲一團血霧,剎那間將他籠罩,化爲一道流光,以一個不可思議的速度,破空而去,瞬息之間,消失不見。
林逍目光看向遠方天空,有一絲可惜,喃喃一聲:“血遁之法。”
“黑泥鰍,你該死。”林逍消失在原地,截住了黑龍龍黑昀的去路,一拳閃電般打出,後者橫刀抵擋,卻無濟於事,被一拳打入地下,體內真氣被封,成爲一個廢人,動彈不得。
“別,別殺我。”黑龍龍黑昀求饒連連。
“放心,我不會殺你的。”林逍冷冷地道。
“凌飛,帶上這黑泥鰍,去藥王府。”林逍二人離開之後,龍蛇谷的小嘍囉早就躲得渺無蹤跡,待那尊殺神徹底離開後,纔敢探頭出來,站在那摧毀成爲一片廢墟的石殿,背後皆是涼颼颼的,腦海中永遠無法忘記那道瘦削卻如同天神下凡的身影!
......
......
在林逍二人離開後不久,一道高大的身影出現在龍蛇谷,看到成爲一片廢墟的石殿,躺在地上的兩具屍體,眉頭皺了皺,冷冷地道:“看來,還是晚了一步。”
龍蛇谷中傳出一道道悲慘的慘叫,一盞茶的功夫,谷中的小嘍囉,盡數的喪命,沒有一個活口。
龍蛇谷,徹底被抹殺了。
藥城,藥王府。
孫無疆眉頭緊皺,內心不安,他吩咐下去,查探有關林逍的來歷,傳回來的消息,幾乎一樣,此人來歷不明,不知與呼啦特部族有何關係?
他不停地來回踱步,熟悉他的人都知道,他是一個淡然的人物,注重修身養氣,平日裡總是一副雲淡風輕的模樣,彷彿一切都在掌控之中。只有情況惡劣到不可收拾的地步時,他纔會表現出來。
“孫家主,別來無恙啊。”一道清冷的低喝聲在他耳邊響徹而起。他心中咯噔一下,暗道一聲,果然來了。
噗通!
林逍二人出現在廳堂,凌飛隨手一丟,黑龍龍黑昀如同死狗般丟在地上,無力掙扎,當孫無疆看來黑龍龍黑昀之時,臉色猛地一變,蒼白了許多,眼神中閃過一絲慌亂之色,卻很快消失,故作鎮定,出聲道:“林小哥,這是?”
“孫家主,龍蛇山的頭領已被在下擒獲,卻未發現令愛。不過,卻將龍黑昀給抓了回來,用他來交換令愛,想必依然足夠,還請孫家主遵守承諾,將黑玉斷續膏交給在下,好回去救命。”林逍笑道,只是聲音中蘊含的一絲冰冷,讓孫無疆不寒而慄。
孫無疆是個老狐狸,強顏歡笑,出聲道:“既然捉住了黑龍,用來交換小女,定然沒有任何意外。我這就命人去取藥。”
孫無疆現在是騎虎難下,顯然知道林逍是故意裝作不知道,只是要索取黑玉斷續膏,他爲了保命,也只能配合林逍將這場戲演下去。
很快,貢老取出了黑玉斷續膏,交到了林逍手上。
“林小哥神通廣大,連黑龍都非敵手,爲藥城百姓除了一害,功不可沒,在下這就設宴,爲英雄接風洗塵。”孫無疆並不死心,要多留林逍一時,待那高大草原人歸來,再做定奪。
“救人如救火,就不多留了。”林逍一拱手,卻並未立刻離開,一腳落下,踩斷了黑龍的手腕,疼的後者嗷嗷直叫,而後打開黑玉斷續膏,塗抹一下,神識展開,似乎有效果,並不是假的。
大廳內,寂靜如雪。
孫無疆額頭浮現一抹冷汗,心中暗自僥倖,幸虧沒有自作主張,用假的騙眼前這如同惡魔般的青衫少年!
他心思縝密,手段狠辣,惡魔一般的人物!
“多謝孫家主賜藥。林逍就此告辭。”林逍二人離開了。
孫無疆一屁股坐在木椅上,彷彿渾身脫力,背後的衣衫都浸溼了,額頭上浮現黃豆大小的汗珠,目光略過一抹頹然,彷彿一下子蒼老了十來歲,半響之後,吩咐貢老出去,他低俯下身,爲黑龍龍黑昀切脈,臉色再變,自言自語道:“好狠的手段,黑龍之名,怕是從此要消失了。”
一個廢人,如何再當黑龍之名?
林逍廢了黑龍的氣海丹田,真氣潰散,體內空空如也,全身筋脈寸斷,即便是大羅金仙下凡,亦是束手無策!
歸途中,三人策馬而行。
“大哥,爲何放過那孫無疆?”凌飛出聲問道。
“孫無疆只是一個無關緊要的人物,殺了他也無濟於事。再者,這一切陰謀都針對呼啦特部族,一切等回到呼啦特府,向那王妃說明一切,再做計較。”林逍道。
兩日的功夫,三人穿過了獅鼻山,來到了呼啦特府。美婦人王妃以及謀士程東親自出迎,得知取回了黑玉斷續膏,美眸閃動着激動的淚花,吩咐下去,殺豬宰牛,擺下宴席。
典神醫拿着黑玉斷續膏,爲呼啦特·囚舯敷藥,以及配上一些溫和養骨的藥材煎服,命人制了一隻可容納一人的木桶,桶內放滿藥材,溫水蒸煮之後,將呼啦特·囚舯放入其中,浸泡一個時辰後,渾身塗滿稀釋後的黑玉斷續膏,用泥封起來,三日後敲開泥封,斷裂的骨骼,自然會重新接續。
林逍將此行所見,盡數告知了美婦人王妃,知道了其中利害,這是有一隻無形的大手再操控一切,針對呼啦特部族,並非延圖凰山這個莽夫所能策劃的,這一切或許都與拓跋大族有關,難道真的要動手了麼?美婦人王妃不由倒吸一口涼氣。
“多謝林小哥提醒,茲事體大,還請林小哥代爲保密,一切等王主回來,再做定奪。”美婦人王妃很快鎮定下來,對林逍道。
“這個自然。”林逍點頭。
三日後,典神醫敲開了泥封,診斷之後,發現了呼啦特囚舯的斷裂骨骼已經癒合,而且已經甦醒了過來。美婦人王妃得知這個消息,激動地流下兩行清淚,這意味着她的兒子有救了。
接下來,便是由林逍出手,煉化呼啦特囚舯體內的一絲陰冷真氣,治療命脈。林逍讓美婦人王妃安排了一間靜室,療傷期間,禁止任何人打擾。
石榻之上,呼啦特囚舯盤坐,林逍雙指切脈,一絲真氣小心翼翼地探入,尋到了那絲陰邪真氣,心神一動,巨靈鎮魔塔,閃爍着古老的神光,也融入了呼啦特囚舯的體內,他要藉助巨靈鎮魔塔,來驅除那道陰邪真氣。
事關人命,林逍不敢有絲毫大意,小心翼翼地操控真氣,先是試探性地接觸陰邪真氣,後者劇烈地反彈,又似乎對巨靈鎮魔塔有一絲懼怕,瘋狂地往經脈深處鑽。林逍不敢妄動,立刻收回了真氣,盤旋在上空,一旦過猛,經脈會斷裂,弄巧成拙。
足足等了三個時辰,待那陰邪真氣徹底放鬆了警戒,林逍猛地出手,催動真氣,一下子包裹住了那絲陰邪真氣,剎那間煉化,而後緩緩地退出呼啦特囚舯的身體。
呼!
林逍長呼一口氣,發現渾身被汗水浸溼,爲呼啦特囚舯療傷,消耗了太多的心神,可總算不負衆望,成功地煉化了那絲陰邪真氣,只待修養些時日,呼啦特囚舯便恢復如初,成爲一個正常人。
當林逍從靜室走出的剎那,美婦人王妃,程東以及拓跋兄弟等人都在等候,林逍對他們點了點頭,笑道:“不負衆望,經脈已經通暢。至於藥補之事,這個典神醫比我這個門外漢精通多了。”
“多謝林小哥活命之恩。”美婦人王妃激動地泣不成聲。
“大恩不言謝。林兄弟,我程東在此替王主大人謝過了。”程東臉上也是露出了一個笑容。王主和他情同兄弟,他一生膝下無子,將呼啦特囚舯視如己出,如今傷勢已經得到控制,痊癒只是個時間問題,他哪能不開心呢?
“呵呵,兩位客氣了。囚舯兄弟是拓跋的好兄弟,也自然是我林逍的兄弟,爲兄弟做點兒事兒,實屬應該的。”林逍最不擅長就是眼前這情況,尷尬地笑了兩聲。
“大哥,我拓跋特這條命,以後就是大哥的啦。”拓跋特激動地抱着林逍,生如洪鐘,雄渾有力。
“你這個老玻璃,我可不好這口兒。”林逍推開拓跋特,笑罵一聲。
“嘿嘿,囚舯兄弟病好了,俺就有牛肉吃咧。拓拔野甕聲甕氣地摸着腦袋說道。
“哈哈,草原上的青藏牛,牛肉質地鬆軟,香味濃郁,難得一見的極品。來人,宰殺幾頭青藏牛,上鍋燉了備着。”程東笑道。
“嘿嘿,程老頭兒,你可真好。”拓跋特傻傻地笑了。
“程老頭兒?”程東錯愕一下,笑了出來。
......
......
延圖府。
拓跋庫敨握着一紙信箋,無比的憤怒,面目扭曲,無比的猙獰,啪的一聲,一隻茶杯摔得粉碎,茶水濺了一地。
“公子,何事如此憤怒?”延圖雲煙衣衫半解,媚眼如絲,只披着一層透明的紗衣,酥胸半露,顯現出妖嬈的身姿,無比的誘人,足以讓任何男人爲之瘋狂。她款款走出,輕撫拓跋庫敨的雙肩,一雙玉手輕輕按動,緩解拓跋庫敨的憤怒。這個女子心思玲瓏,懂得什麼時候該撒嬌,何時該放*蕩,妖媚衆生,實在是難得一見的尤物!
“廢物,廢物,真是一羣廢物。”拓跋庫敨對這尤物很是滿意,尤其是牀上功夫,夜夜令他銷魂,欲仙欲死,鐵青的臉緩和一分,出聲道。
“孫無疆那個廢物,竟然將黑玉斷續膏交給了呼啦特部族。”
“那就是說,呼啦特囚舯那小子,有恢復的可能?”延圖雲煙道。
“哼哼,就算是恢復了也是一個廢人。”拓跋庫敨臉上顯現出一絲陰險的笑容,一把攬過延圖雲煙,大手在那兩座山峰上揉捏不停,另一隻手向下移動......延圖雲煙嬌*喘連連,紅脣輕吐,發出一陣陣令人銷魂的呻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