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慈大悲手,遠古佛門經過恆河沙數般的歲月凝練而成,玉府老祖只領悟出一絲皮毛,饒是如此,其上所蘊含的毀滅力量,足可一掌拍碎邢府方圓幾十裡,可怕的風暴,化爲一個個風旋渦,籠罩向邢府老祖,挪移山河,摘星拿月,氣勢如虹,不可抵擋。
“刑老鬼,你多行不義必自斃,本尊這就送入上黃泉入輪迴。”玉府老祖頭頂光華閃爍,寶相莊嚴,狀若金剛怒,當空一掌拍下,光華荀燦,玉光漫天,席捲而下,震碎山河。
“玉老兒,你居然將玉神功修煉到領悟玉中佛性的地步?”邢府老祖眼珠子險些瞪出來,臉色大變,猛的大吼,一枚遠古時代的符文吐出,這是刑之精髓,奧義所在,本源出處,邢府一切的功法,皆出自這遠古流傳下來的“刑”字符文。
“本源現,天地刑。”邢府老祖猛的吐出,刑字符文剎那間化爲千丈大小,閃爍着深不可測的神光,刑之奧義自其瀰漫而出,統攝全場,莫不變色。
“這枚遠古符文,乃是我邢氏一族一位無上老祖淬鍊而成,其威可刑天罰地,無所不破,天地萬物在刑面前,皆要顫抖戰慄,跪伏臣服。”
轟!
遠古符文,散發出無上兇威,震懾寰宇,在半空中與大慈大悲手碰撞,猶如流星般對轟,綻放出一片片煙花,無比璀璨,狂暴、可怕的風暴,自爆炸處輻射,席捲方圓,所過之處,皆化爲一片廢墟,摧枯拉朽,所向披靡。
那風暴,非人力所能抵擋。恍若天神之怒,降臨人間,粉碎大地,寸斷山河,降下神罰,抹殺世俗。
玉府中人,早在玉府老祖祭出大慈大悲手的剎那,且戰且退,退避到遠處,各自運轉真氣,祭出法寶,來抵禦可怕的衝擊。林逍收到玉府老祖傳音,大慈大悲手殺傷力尤爲恐怖,他修爲太弱,怕是難以抵擋,讓他速速退避。
林逍對玉府老祖之言,深信不疑,在一拳打爆一名邢府嫡系子弟,便運起流雲步,騰閃挪移,退避到遠處,遠遠地觀望,待兩位老祖交手,各自祭出殺招,看的林逍驚呼連連。
“這便是半步元劫境界的破壞力麼?”
相比之下,邢府中人卻要悽慘的多,本以爲玉府敗退,個個殺紅了眼,嗷嗷叫地乘勝追擊,猝不及防之下,被席捲入可怕的風暴中,許多修爲稍弱的人,皆是被瞬間絞殺成碎片,海底境以上的修士,衣袂破碎,渾身血痕斑斑,五臟動盪,鮮血狂噴不止,受了不輕的傷勢,沒有三個月的修養,怕是難以下牀。
“玉老兒,你好歹毒的心思。”鷹愁澗二當家婁馬藏也受到波及,卻被其連連化解,後退了幾十步,方纔穩住身形,目光掃過邢府人馬,忍不住大罵出聲。
“哈哈,刑老鬼,你這枚符文,我就卻之不恭,收下了。”半空中傳遞出了玉府老祖的笑聲,光芒一閃,玉府老祖一把抓住遠古符文,劇烈掙扎,似乎要脫離而出,枯瘦的手掌上,猛的出現玉光荀燦,將其徹底禁錮,無法動彈。
“玉老兒,你——”邢府老祖從爆炸中飛出,渾身衣袍破碎,髮髻炸裂,披頭散髮,面容尤爲的猙獰,顯然在剛纔交手中,處於下風,受了傷勢,嘴角滲出一絲血跡,見到遠古符文被對方收取,眼疵目裂,當下急怒一吼,一記刑拳打出去,卻被玉府老祖一揮袖,輕鬆地化解。
邢府老祖失去了遠古符文,功力折損,氣息衰弱,一下子彷彿蒼老了許多,立於狂風之中,身形佝褸,頗有幾分悲涼的氣息。
這枚符文,自遠古時代流傳下來,乃以爲邢家大賢祭煉,其中蘊含有一絲元劫意念,爲邢府老祖所依仗的根本,也是觸摸到元劫境門檻的鑰匙,無比珍貴,這下一失去,便讓其失去了最大的依仗。
“刑祖。”萬毒手段德從廢墟中鑽了出來,渾身佈滿血跡,身形狼狽地來到邢府老祖身旁,目光幽深,陰測測地道。在狂暴的風暴中,他的魔毒噬魂陣蕩然無存,他亦受到反噬,加上風暴波及,饒是他運轉真氣佈下一層層防禦,也難擋威能,受了輕傷。
不過,魔毒噬魂陣已破,已失去了對抗玉府大軍的手段,而今騎虎難下,境界堪憂。
“刑老鬼,你所依仗,皆所破,還不束手就擒,聽候發落。”玉府老祖腳踏虛空,背後光圈閃爍,猶如天神降世,言談之間,流露出一種大慈悲大人物的氣息,翻手爲雲覆手爲雨,氣勢磅礴,絕世無敵。
玉府中人所見,臉上皆是浮現一抹興奮,玉府老祖強大如此,區區邢府又有何懼?
邢府中人見到玉府老祖凌空而立,指點江山,氣度雄渾,心頭皆是生出一絲絕望,邢府這次真的完了?
邢府老祖臉色一陣青一陣白,陰晴不定,他千算萬算,卻未算到玉府老祖修爲如此之強橫,連遠古符文都難以奈何?
又不曾料到,玉府老祖心機如此之深沉,胸有天塹之淵,深不可測,還施彼身,來擊殺他邢府中人?
一招敗,招招敗,滿盤皆輸。
“玉老兒,你真的以爲穩操勝券了?”邢府老祖猛的擡頭,眸中閃爍瘋狂的神色,目光怨毒,眉心猛的裂開,血光迸濺,凝聚成一枚血色符文,與那遠古符文如出一轍,本源同出。
“吾之鮮血,喚醒沉睡的先祖之魂。”邢府老祖遙空一直,血色符文破空而去,化爲一縷血光,剎那間融入那遠古符文。
轟隆隆!
轟隆隆!
遠古符文一下子脫離玉府老祖的手掌,懸浮在半空中,一道血光沖天而起,直入雲霄。這一剎那,天地變色,黑雲涌動,遮天蔽日,天地一下子黯淡下來,一道人形閃電撕裂厚厚的雲層,劃破虛空,落在遠古符文上,電光交織,纏繞在遠古符文之上,一股極爲恐怖的隱晦氣息,恍若來自遠古的絕世兇獸從沉睡中甦醒,瀰漫出可怕的威勢,勢要毀天滅地,斷了這一人間的道統。
“不好。”玉府老祖臉色大變,衣袖一揮,一道玉光護在身前,目光灼灼地盯着那遠古符文,眸光凝重。
“桀桀,桀桀,玉老兒,老夫捨身飼符文,喚醒先祖之力,毀滅烽琅城,成爲一片白地。”邢府老祖瘋狂大笑,渾身血光迸濺,仿若燃燒的火炬,衝入遠古符文之中。
玉府老祖神色凝重,手掌一擡,玉光凝聚,化爲一尊手掌,阻攔邢府老祖獻祭,融入那遠古符文。
邢先祖,傳聞是一尊元劫境的大賢,若其甦醒,這世間誰敢攖鋒?誰可戰勝?
邢府老祖心存死志,燃燒了渾身精華,力量達到一個恐怖的地步,那尊玉光大手化爲飛灰,而他也化爲一道血光,融入了遠古符文。
遠古符文上纏繞着血光,生出一種血肉般的物質,不停地蠕動,一股無邊的煞氣,自其散發出來,讓人莫不心驚?
“邢府老祖徹底瘋魔了。居然召喚出先祖之魂?我等皆會被滅殺,成爲冤死鬼。”鷹愁澗二當家婁馬藏臉色變幻,口中發出一聲鷹啼,破空而去。
“三十六計,走位上。”霸刀金寰節也消失不見。
“桀桀,這老不死的真夠狠,獻祭了自身,來換取先祖的甦醒,真是一個瘋子。”萬毒手段德怒罵一聲,拖着狼狽的身子,化爲一道影子,消失在原地。
他們皆是眼力毒辣的主兒,深知邢先祖的厲害,甦醒之後,怕被禍及,成爲枉死鬼,連忙抽身而退,遠離這是非之地。
遠古符文猛的炸裂,化爲一道鬚髮皆白的老者,身材魁梧,相貌奇特,不怒自威,統攝天地,莫敢不從?
邢先祖之魂,甦醒了。
他目光一掃,可怕的威壓,如同山嶽般傾軋下來,無數人心頭皆是震驚,生出一種臣服,跪伏在地,頂禮膜拜。
玉府老祖身形猛的一顫,連忙運轉真氣,勉強化解這股威壓,傲然而立,只不過,雙腿卻在顫抖,隨時都可能跪伏在地?
林逍如遭山嶽鎮壓,一動不能動,身體重如灌鉛,心頭升起一種臣服,欲要行禮跪拜,給予信仰,卻在心中深處,生出一種仇恨,執念,生生抵抗,卻在剎那間化爲飛灰,雙膝猛的一屈,要跪下來。
驀然間,鎮魔塔閃爍,巨靈珠顫動,荒古石輕鳴,散發出三股不屈的意念,加持在林逍身上,徹底化解了邢先祖的威壓。
鎮魔塔,巨靈珠,皆是聲名赫赫之物,不知道經歷過多少大戰,在其手中折損過多少大賢,豈會臣服於一縷殘魂?
荒古石乃神秘人古沌所傳,來歷神秘,天生有一種尊崇君臨天下的氣息,更不會爲其所懾?
林逍受到壓迫,激發了三件神物的本源反抗,釋放出一絲至高無上的意志,降臨在林逍身上,剎那間,邢先祖的壓迫蕩然無存。
“桀桀桀桀,得罪我邢家之人都要死。”邢先祖身影中猛的乍起一團血光,顯現出了一張猙獰的面孔,正是那獻祭的邢府老祖,雙瞳猩紅,呲牙裂嘴,狀若惡魔魔鬼,讓人不寒而慄。
邢先祖動了,長袖一揮,一股可怕的風暴,足可吹滅烽琅城,威勢難擋,討天伐地,席捲而出,直取玉府老祖。
“刑老鬼,你居然奪舍了先祖之魂,簡直是畜生不如。”玉府老祖看出了端倪,怒罵一聲,連運起真氣抵禦。
“桀桀,先祖之魂,奪舍了又何妨?正好爲我所用,祭煉元劫境,一統天下,成就萬古不朽之功績。”邢府老祖瘋狂的聲音傳遞了出來,迴盪在烽琅城上空。
“而今,放眼天下,誰敢攖鋒?”
“桀桀,都去死吧。”邢府老祖奪舍先祖之魂,變得無比強大,無人可敵,要大開殺戒,成爲一方霸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