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梅已經嗅到了戰爭的氣息,預感到這場戰爭的最後結局,而程奐舟在此時對自己不再相信,說明自己正在一步步成爲他的一顆棄子。
夾在卓明越和兩名“傷兵”之間的申梅,處境略顯尷尬。
申梅第一次下定了離開的決心。
而在這之前,自己必須要找到吳振富,拿回金條,因爲這是她以後高質量生活的保證,而且……
申梅的身邊已經沒有可以利用的人,不過,她並不擔心,因爲在101師部,她還有着幾個好朋友,可以動用他們找到吳振富。
申梅開始實施自己的計劃。
這幾個朋友果然沒有辜負申梅的期望,三天之後,他們帶來了吳振富的消息。
雖然大腿上的傷還沒有好,但是,申梅還是決定自己親自出馬。
按照那幾個人提供的線索,申梅來到了皇上皇娛樂城。
申梅的那些金條果然是吳振富拿走的。
這傢伙已經是走投無路,從羅雪那裡拿來的錢沒幾天就被他揮霍一空,萬般無奈之際,他曾經跑到大街上去搶,結果第一次就遇到了一個狠茬,差點被秋本春子的飛刀給刺死。
養好傷之後,這傢伙想到了申梅,覺得找到她要點路費跑路應該還是可以的。可他沒有料到,居然被他看到了申梅拿着那些金條回到了住處。
面對如此巨大的一筆財富,吳振富立刻動了心。於是,他趁着申梅離開的機會,把金條拿走了。
如果這傢伙拿到金條之後立刻離開,或許申梅根本就找不到他。可這傢伙手裡有了錢又忽然捨不得離開這個繁華的城市了,甚至還偷偷跑去娛樂城賭博。
這給申梅找到他提供了機會。
身上的錢全部輸光之後,吳振富垂頭喪氣地從娛樂城走出來,打算回家去拿點本錢回來翻本。
申梅打扮得就像是一個大戶人家的下人,跟在吳振富的身後,一直來到了他臨時租住的家裡。
等到吳振富手裡拿着錢準備動身的時候,申梅的短槍已經頂在了他的後腦。
“二、二太太?”吳振富就像是一條被獅子咬住了喉管的惡狗,當初的兇惡瞬間消失殆盡,渾身哆嗦着癱在了地上。他知道,自己的死期到了,申梅是不可能留下自己這個背叛了她的人活着的。
沒等申梅追問,吳振富已經把藏匿金條的地方指給了她,不過,這小子信誓旦旦地說,是因爲害怕金條被別人拿走纔會想着替她保管起來的。
申梅冷笑。
“我當初說過,拿到這筆錢之後,我會分給你一部分,現在依然算數,你把金條拿出來,我立刻分給你,然後,我們兩不相欠,各自走人。”申梅說道。
吳振富的眼裡閃起兩道希望的光。
“真、真的?”
“老孃說話從來都是算數的。”申梅說道。
吳振富爬起來,從髒兮兮的牀底下拉出了一個皮箱子,顫抖着雙手打開。
短短几天時間,金條已經被吳振富輸掉了整整兩根。
申梅沒有時間去細數金條的數量,確定這確實是自己從袁友廷家裡拿出來的東西之後,申梅陰冷的笑聲瞬間打碎了吳振富剛纔的希望。
“老孃說話是算數的,但是,不包括像你這樣背叛老孃的人。”申梅話音未落,揮起短槍,用槍柄對準吳振富的腦袋猛砸下去。
吳振富深知申梅的身手,自己是絕對不是她的對手的。不過,今天例外,因爲申梅的腿傷未愈,動作明顯沒有以前那麼利落,被這傢伙抱着腦袋躲開了。
從地上爬起來,這傢伙再也顧不得金條,撒腿就跑。
申梅擔心驚動了附近的軍警,沒有開槍,好在金條已經拿了回來,她也就沒有再追。
把金條重新拿回到自己的家,找到一個更加隱秘的地方藏好,申梅回到了醫院,現在,她要實施自己的另一個計劃。
今晚,依舊是商小柯和嚴雪芹值班。
事實上,自從卓明越負傷住院之後,商小柯就一直沒有離開過醫院,一是對卓明越的傷勢不放心,二是她是卓明越和我們交通站之間聯繫的紐帶,在段一雪和喬詠等人沒有撤出城裡之前,她是不能離開的。
嚴雪芹則是被申梅強行留下的。
按照申梅的吩咐,嚴雪芹現在所要做的,不單單是監視卓明越和商小柯,還有另外那兩名傷兵。
申梅回到醫院的時候,正是傍晚吃飯的時候,商小柯從外面買來了餃子,正在卓明越的病房裡。嚴雪芹還沒有吃飯,獨自坐在護士站的椅子上。
“沒什麼動靜吧?”申梅看到四周無人,於是小聲問嚴雪芹道。
“沒、沒有,他們都沒有出去過,師部也沒有來過人。”嚴雪芹回答。
“這就好。”申梅湊近嚴雪芹,壓低聲音,“你今晚想想辦法,把商小柯約到醫院外面去。”
“幹、幹什麼?”嚴雪芹看着申梅陰冷的臉,一絲不好的感覺涌了上來。
“不該你知道的不要問。”申梅冷冷地說道,“你只要老老實實的聽話就好,否則,哼哼。”
申梅冷哼了兩聲,然後,對嚴雪芹說出了一個地點,不等嚴雪芹再說什麼,已經回了自己的病房。
嚴雪芹臉色慘白,她捕捉到了申梅眼睛裡的殺機。
經過了一番激烈的思想鬥爭之後,嚴雪芹最終還是屈服在了申梅的淫威之下。
馬上就要到午夜了,病房裡的病人們大都已經沉睡,只有申梅的病房是空着的,但是,由於她經常會出去,商小柯也沒有覺得有什麼不正常。可對於嚴雪芹來說,申梅不在,就說明她正埋伏在事先約定的地點等待着自己和商小柯的出現。
“商姐,和我出去一趟,我帶你去看一樣好東西。”嚴雪芹終於還是對商小柯說出了思忖好久的話。
“這麼晚了,還能有什麼好看的?”商小柯當然沒有注意到嚴雪芹眼睛裡流露出來的緊張和焦慮,淡淡一笑,說道,“你還是趴在這裡休息一下吧,有事情我來應付就行了。”
看到商小柯沒有要和自己出去的意思,嚴雪芹不由得有些焦急起來,飛快地思考着該用什麼方法把她帶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