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臣妾冤枉啊!臣妾臉上還有姚妃扇的巴掌,臣妾真的什麼都沒做啊!”姚素鸞登時跪在地上,悲慼哭訴。
“二姐......你是在說婉兒說謊嗎?只要你承認那巴掌是你自己扇的,而且剛剛你的確推婉兒撞到桌角,婉兒就求皇上不打你!”姚莫婉抹了眼角的淚,水靈的眸子氣憤的看向姚素鸞。
“皇上!”姚素鸞沒想到姚莫婉這樣陰險邪惡,只是現在,她可以反駁嗎?尤其在看到夜鴻弈眼底涌動的殺意時,她知道,自己沒有別的路可走。
“看在婉兒的面子上,朕可以饒你,不過你必須實話實說!”夜鴻弈聲音寒蟄,利目如錐,與那雙冰冷的眼不同,夜鴻弈撫在姚莫婉額頭上的手,卻是那樣的溫柔,溫柔的讓姚素鸞幾欲癲狂。
“臣妾......臣妾有罪,不該對姚妃動手,更不該自扇巴掌誣陷姚妃,求皇上開恩,臣妾再也不敢了!”姚素鸞從沒有一刻像現在這樣恨姚莫婉,那雙搥在地上的手狠狠抓着地面,幾欲嵌進石縫的指尖生疼,姚素鸞卻毫不在意,只一字一句,如泣如訴。
“皇上,二姐也不是故意要打婉兒的,您就別罰她了,好不好?”姚莫婉擡手抹着眼淚,水眸瑩潤晶澈,看的夜鴻弈打心裡疼惜。
“還不謝過姚妃!”夜鴻弈厭棄的瞥了眼姚素鸞,旋即扶着姚莫婉坐到桌邊。
“臣妾......謝過姚妃!”姚素鸞咬碎皓齒,絕頂的恨涌至心頭,可現在,她只能忍。
“只要二姐以後誠實些,就還是婉兒的好二姐!婉兒扶二姐起來!”姚莫婉欲起身之時,卻被夜鴻弈寵溺的抱在懷裡。
“你可以退下了,沒事別到關雎宮來!”冰冷的聲音透着陰沉的警告,夜鴻弈開口間,眸子落在姚莫婉身上,溫柔如水。姚素鸞不再爭辯,急急退出關雎宮,直至轉身一刻,眼底迸發出猩紅的顏色,她會讓姚莫婉爲今天的事付出代價的!她發誓!
姚素鸞離開後,夜鴻弈心疼的撫着姚莫婉的額角,輕輕吹着。
“疼不疼?”
“有皇上陪着婉兒,婉兒不疼!”看着夜鴻弈眼中的焦灼,姚莫婉相信他的關切發自內心。這一刻,姚莫婉忽然覺得夜鴻弈真的很可悲,這個世上,怕只有傻子纔不會引起他的戒心,也只有傻子才能得到他的真心,可若是傻子,要這真心何用。
“那朕就一直這麼抱着婉兒,永遠也不鬆開!”夜鴻弈的下顎抵在姚莫婉的肩窩處,俊臉貼上粉嫩的面頰,一股淡淡的體香縈繞鼻間,夜鴻弈發現身體某處開始蠢蠢欲動,在姚莫婉面前,他的意志力近乎於零。
“臣弟叩見皇上。”夜君清邁步進來,恰巧看到這一幕,尤其注意到夜鴻弈眼中肆無忌憚的貪婪時,夜君清眸色驟暗,心,隱隱泛起異樣的情愫,自入住關雎宮後,這樣的場面他不知撞見過多少次,可之前卻沒有過這樣的牴觸。
“咳咳......起來吧。”夜鴻弈收起眼中的欲想,極不舍的鬆開姚莫婉,走到夜君清面前。
“朕找你來是有件事要跟你商量,明日齊國太子便會抵達皇城,朕想過了,這段時間,由你負責齊國太子的安全,順帶着替朕好好款待他。”夜鴻弈隨性開口,似說着一件極普通的事,言辭中並沒有徵求之意。
“此事萬萬不可,但凡來使位高於儲君者,臣子沒有私下宴請款待的資格,如今君清無官無銜,實在擔不起此任。”夜君清婉言推辭。
“你是在怪朕沒有給你官銜?”深邃的眸子閃過一絲晦暗,夜鴻弈不緊不慢開口。
“君清不敢,自在的日子過慣了,那些束縛人的東西君清能躲則躲,君清只是怕此舉會引來齊國不滿,給皇上帶來不必要的麻煩。”夜君清恭敬拱手,一字一句,清晰無比。
“到底是朕的好皇弟,事事都能替朕着想,不過你多慮了,齊國太子這次不過是走個過場,無關乎兩國邦交,這件事就這麼定了。”夜鴻弈眼底的晦暗漸消,單手拍在夜君清的肩膀上。
“可是......”
“沒什麼可是的,朕還有些奏摺沒批閱完,先走了!”夜鴻弈並沒有給夜君清再次反駁的機會,只是擡腳欲邁出關雎宮時,忽然回身看向姚莫婉。
“婉兒且莫再傷了額頭,朕晚上過來親自給你冰敷。”夜鴻弈心疼的看了眼姚莫婉,方纔離開。
直至夜鴻弈的身影淡出自己的視線,姚莫婉方纔收起臉上的天真,緩步走到桌邊。
“好一招借刀殺人,這是他的作派!”清冷的聲音透着隱隱的冰寒,姚莫婉漫不經心的提起茶壺,自斟了一杯。
“皇上那樣寵你,你感覺不到嗎?”夜君清始終覺得姚莫婉對皇上有種莫名的敵意。彼時爲了夜鴻弈一個微笑,一個舒坦,莫心不知付出多少。而眼前的姚莫婉那麼輕易的得到皇寵,卻似乎毫不在意。這正應了那句話,得不到的,永遠最好。得到的,永遠不會珍惜。
提着壺的手停滯在空中,片刻,方纔落下。姚莫婉轉眸看向夜君清,脣角劃過一抹冰冷。
“皇上那樣恨你,你感覺到了嗎!”姚莫婉冷聲反問,清澈的眸溢出星點寒芒。
“這不一樣,君清根本不在乎皇上的態度。”夜君清知道姚莫婉要說什麼,可這根本是兩回事,他之所以任由夜鴻弈擺佈,完全是爲了姚莫心,他早已將生死置之度外。可姚莫婉是夜鴻弈的寵妃,這份榮寵,是她安然的保障。
“那王爺又如何知道莫婉需要在乎皇上的態度,在乎他的榮寵?”姚莫婉聲音如錐,有着無法撼動的堅毅。
“可是......”
“王爺今天的可是太多了,殊不知這天下間喜歡聽可是後面那些話的人,寥寥無幾,莫婉自然不在其列。”姚莫婉硬生打斷了夜君清的話,重重將茶杯擱在桌面上。
“那本王無話可說。”夜君清也有些惱了,負氣站在一側,他好心提醒是爲了誰啊!
“關雎宮對面的雍和宮是空着的,明日王爺便將封逸寒帶到雍和宮。”見夜君清不語,姚莫婉輕舒口氣,淡聲道。
“本王爲什麼要聽你的啊!”夜君清憤然轉身,不以爲然。
“王爺該不會覺得一個流沙可以抵擋得了齊國的‘魅影七殺’吧?”姚莫婉挑眉看向夜君清,一副你別無選擇的模樣。
“你怎麼知道齊國會派‘魅影七殺’對付封逸寒?”當聽到‘魅影七殺’之時,夜君清面色陡然一震,急急走到姚莫婉面前,神色肅然凝重,夜君清對‘魅影七殺’早有耳聞,雖齊國兵力與衆國相比中下,可它所擁有的‘魅影七殺’卻是衆國暗殺組織中的佼佼者,排名僅次於蜀國的‘斷魂三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