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說!”我嗤笑道:“如果真是這樣我父親怎麼會……”
話說到這裡我就停在了,仲辰那一副殺氣騰騰的模樣出現在腦海中,我甚是驚訝。
莫非亟謙騙我?!
李希露出滿意的笑容道:“總算開竅了。你總是這麼輕易就相信了別人,要到什麼時候才能學乖啊?”
“怎麼可能……”
我被亟謙當作交易的籌碼了?
我是他的兒子不是嗎?
“真沒想到啊!說什麼情深意重,看來仲辰對你的感情也不過如此嘛。”李希站到我跟前對我道:“你知道嗎?如果你沒有來我會更看得起他。”
“這不一樣!”我反駁道:“我是被亟謙騙來的!”
李希聽到我直呼自己父親的名諱眉一挑道:“你怎麼知道不是仲辰讓他這麼做的?”
“我當然知道,我就是聽到他們吵架……”
李希突然伸出食指放到我脣上阻止我說下去,過分的親暱不禁讓我蹙緊了雙眉,我撥開他的手瞪他道:“你到底哪裡不對勁啊!”
他揚起嘴角猛地拉我入懷,我被他嚇了一跳,他在我耳邊細聲說道:“屬於我吧,可以嗎?”
腦中如雷電閃過,接着便是一片空白,我擡起手想摟住李希,可是手舉到他肩背上又握成拳頭放下了。我閉上眼睛冷冷開口:“李希,這次你又想做什麼?”
“雅綸?”
我推開他睜眼擡頭對他道:“向仲辰挑釁難道真的那麼必要嗎?”
他伸手抓我被我躲過,我轉身就走被他扯了回來道:“雅綸,爲什麼你要這麼想?”
“不然你認爲我該怎麼想?”我甩開他的手瞪他道:“上次你騙我是爲了知道雅鐲躲在哪裡,今天又說出這樣的話來不會是想告訴我你喜歡我吧?”
“雅綸!”
我冷笑道:“與其花心機來與仲辰爲敵還不如把心思放到勸服李老夫人接受你和潘紅鳶的感情上,這樣不是要實際很多嗎?”
李希一聽,臉上驟變。
“你真的是這麼想的嗎?”
李希眼中的認真讓我一怔,我心中一緊,底氣不足道:“是!”
他聽後原本想要再抓我的手放下了,我瞥他一眼,垂下眼瞼轉身火速衝了出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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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其說是走出李府不如說是用跑的,心中鬱悶,一刻也不想多待的我匆匆出了府門迎面就跟走來的兩人撞到了一塊,我摸着被撞疼的肩膀擡頭對撞到我的那個人就吼:“你沒長眼睛吶!”
那人先是一怔,然後就笑了。
“撞得好啊!”
“呃?”
什麼意思?
後頸突然捱了一下,我還沒反應過來就直接倒進了眼前人的懷裡,接着什麼都不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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脖子後面的疼痛越來越清晰,我坐起身來打量周圍,雖不是很熟悉卻並不陌生。
我什麼時候回來的?我不是還在李府的嗎?
記憶完全停滯在與李希吵架的那一刻,想不起自己是怎麼回來的,我晃了晃腦袋,脖子後面更疼了。
“雅綸,你在房裡嗎?”門外傳來了仲辰的聲音,我不想理他所以沒有迴應,不過他好像並不打算放過我:“雅綸,你在裡面吧。”
門外仲辰伸手推門,見我門是銓着的便又道:“雅綸,給我開門好嗎?”
煩!
我極不情願地起身去開門,開門見到仲辰的那一瞬除了仲辰之外我眼前所有的東西都變成了血一般的猩紅色,我呆住了,腦袋裡如岩漿般沸騰,心裡感覺有什麼東西開始破裂萌芽了。
“雅綸,你怎麼了?”
我搖搖頭,雙手無力地垂了下來,仲辰覺得我不對勁進屋把我拉到他面前問道:“你身體不適嗎?”
“不是。”我瞥一眼站在門外的齊洛,直接伸手就把門合上把他隔在了門外,仲辰見我這樣不解道:“雅綸,你怎麼了?”
“沒什麼。”我扯起嘴角笑笑拉仲辰到桌邊坐下,我站到他面前對他道:“我只是想讓我們兩人單獨在一起而已。
仲辰聽了,欣喜道:“莫非你記起了什麼?”
“記不記得以前的事真的有這麼重要嗎?”我伸出左手輕輕地撫上仲辰的臉龐,雙脣剛貼上他那薄薄的嘴脣上我就被他大力推了開來,他手一揮,一把帶血的刀子飛出插入到我身後的木屏上,他手按滿是鮮血的腹部瞪着我道:“你……爲什麼?”
爲什麼?
是啊。
爲什麼?
看着仲辰的傷口不斷地往外涌着血我不知爲何興奮莫名,我獰笑開來,拔出插在木屏上的匕首就對他刺去。
匕首直指仲辰喉嚨,就在相差這麼短短一寸的距離我的匕首被人打飛了去,齊洛持劍就向我劈來,我躲開伸手就想去掐仲辰脖子,齊洛上來劍往上一削,我手迅速一縮沒有得逞。
齊洛上前護住仲辰,緊接着銀劍對我便是一揮,仲辰一把按住他肩膀對他道:“有問題,小心不要傷到他。”
齊洛點頭揮劍向我襲來,我被逼得連連退後。我拿起身旁的凳子就往他身上砸了過去,他一閃身,凳子砸到了上座的椅子扶手上落得了個粉碎,我乘機揚手對他就發一針,他不備中針後不以爲然地撥掉銀針繼續上來抓我,才走了沒幾步他突然跪倒在地上,神情扭曲看着我驚訝道:“銀針……有毒!”
我見他這般大笑開來,仲辰上來抓住我,我張嘴對仲辰就咬,仲辰吃疼卻不肯放手,我掙扎不得,鬆開銀針補給袋的袋口,手接銀針就對仲辰紮了下去,他推開我,我拾起匕首轉身就想向他撲去,不想身體突然變得不能彈動,我低頭一看,自己身上不知什麼時候被一些纖細透明的線牽制住。沿着線向外看,齊洛不知何時已經站了起來,我身上的線正連在他手上。
我死命拉扯,衣服被線勒裂,鋒利的線直勒入皮肉,齊洛見了很是驚訝,馬上就鬆了手。我感覺身體一鬆立刻向仲辰襲去,齊洛咬牙拉起線猛地一甩,我被甩出撞倒木屏跌入了睡房內,我爬起看到我房中那面大塊的銅鏡突然驚醒,怔住了。
我……在做什麼……
我……
“啊——”
難以接受自己闖下的大禍,我抱着頭驚惶大叫,仲辰走到我身旁被我大力推開。
目標是仲辰!
我不可以留在這裡!
仲辰又上前來抓我,無奈身上帶傷又中了毒的他完全使不上力氣,我一把推開他跌跌撞撞衝了出去。
被控制了……一定是之前見到的那兩個人乾的好事……
腦中燒得生疼已經沒有辦法再思考,肩膀上突然被人用力一搭,我眼中一凌,揚手就向後掃,盧繪一把抓住我手就往後扭,我大叫開來左手探後就把他腰間佩劍拉出來,他馬上伸出左手擒住我手硬是把拉出半鞘的劍壓了回去。我手上彈動不得馬上向後起腳,他起腿化解我的攻擊對我左腳膝關節後就是一腳,我猛地跪倒在地上,回頭瞪他張嘴就要咬舌,他一驚,伸手就捏我下巴,我冷然一笑,重獲自由的左手迅速抽出他的佩劍擱到他頸上對他道:“放手!”
盧繪此刻眼中已經佈滿怒意,他放開我被扭得發麻的右手,我艱難地站起來轉過身對他輕笑道:“被自己的劍指着感覺很難過吧?
”
盧繪眼中一厲,抓住劍身一掌就把我震了開去。
他揮劍向我直刺過來,仲辰突然出現挺身來擋,盧繪一時過猛收不住手眼睛一下子瞪得老大,一個急剎,默佳及時跳出伸手就是一抓,劍身在他掌中應聲而斷,仲辰還沒回神盧繪已經跪倒在地上,斷劍被默佳扔到了一邊,盧繪驚呼:“盧繪該死!”
這時又來了兩人,也不知道是不是聽到打鬥聲過來的,兩人一見盧繪跪在地上也跟着“撲通”一聲齊刷刷跪倒在地上。我驚出一身冷汗,感覺全身溼透,疼痛開始在身體各處蔓延開來,彷彿聽到繃緊的絃斷掉的聲音,眼前的景物天旋地轉,我往後一倒,墮入了冰冷的黑暗……
◎◎◎◎◎◎
(心舒……)
(心舒……)
充滿着魔性的聲音震動着我的鼓膜敲打我的心靈,如同在原本沉寂得如一潭死水的內心中滴進一滴清水泛起陣陣漣漪。
是誰?
是誰在叫?
……在叫誰?
(你忘了嗎?)
忘了?
(你忘記了嗎?)
我忘了?
是啊,這不是我原本的名字嗎?我怎麼……
把自己的名字給忘了……
我緩緩睜開眼睛坐了起來。
這是一個墨色的夜,大而明亮的月光就在眼前彷彿伸手能及,周圍墨綠色的竹子在月光的照耀下滲着通透翠色的冰冷的光茫。
這裡……是哪裡……
(你很累嗎?)
是的……
很累了……
我重新閉上了眼睛。
我爲了保護自己說了一個謊話……
可是這個謊話卻讓我陷入了無數人的謊言中……
成爲棋子讓我一籌莫展……
(所以你想逃……)
是……
可以嗎……
(那裡沒有讓你留戀的人或事嗎?)
應該沒有……
因爲……
這裡原本就不屬於我……
不是嗎……
(是這樣啊……)
我睜開雙眼,原本就大得驚人的月亮變得更加明亮了。我向它伸出手,從指尖開始沿着手臂然後到身軀不斷地有碎片發散開來變成粉末消失於空氣,等所有的碎片都散發開去,雅綸的模樣不復存在,取而代之的是我熟悉的一切。
我……變回來了?!
(你……過來……)
(過來……)
我起身步向圓月,走了幾步依稀聽到有人在叫喊我腳步停下了。
是誰?是誰叫得這麼絕望?
我猛地轉過身來,卻看不到任何人。
(你過來……)
是仲辰!
(你不是說你已經沒有什麼留戀了嗎……)
雖是如此,但是這個男人聲音中傳來的絕望打亂了我的心神。
我……
背後冷不防被人大力推了一下,我猛地張開眼發現自己竟從夢中回到了現實,腦中還沒開始運轉身上的疼痛已經讓我淚如決堤。
“你醒了!雅綸!你醒了!”
看到牀邊一臉欣喜的仲辰,看到身上和手上都包着繃帶的他,之前打鬥的記憶全數涌了上來。
我指着他:“你……傷成這樣……”
仲辰剛想開口說什麼,外面突然傳來了嘈雜聲,站在一旁的默佳走出去看了一眼回來道:“是李希!”
“這個傢伙還有膽來!”仲辰臉上現出殺氣起身就衝了出去,亟謙一臉焦急地走出去,默佳看了我一眼也疾步跟了出去。
我心裡着急咬牙起身,亟夫人見我這樣連忙過來把我按回牀上,我撥開她手放腳下牀,腳尖剛碰到地上疼痛迅速攀上腦門,眼淚一下又出來了。
亟夫人見我堅決起來連忙扶我,感覺身上的傷口又撕裂了幾分我連跌帶爬來到門邊,此時仲辰已經和李希打了起來,衛士們圍成一圈包圍着他們,亟謙和默佳則站在一旁冷眼地看着,面無表情。
“別……別打了!”大聲的一吼花費了我所有的力氣,感覺整個人如虛脫一般我沿着門邊滑落到地上,緊扶着我的亟夫人完全承受不住我的重量所以非常慌亂,仲辰收手衝過來打橫把我抱回到牀上,我生怕他會再和李希動手所以緊緊抓住他的衣襟不肯放開,無奈意識漸漸遠去,接下來等待我的又是一片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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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
睡得迷迷糊糊的我口乾異常無意識地喃喃囈語,忽然雙脣被吻住,水一下子流入了乾涸的喉嚨裡面,布入嘴裡的水被全數嚥了下去,可是被吻住的脣卻沒有被放開,感覺自己被恣意地親吻着,門“吱”的一聲被人輕輕推開,我雙脣上一下子失去了溫度,聽腳步走近,只聽亟夫人細聲道:“李公子,我等了你很久了。”
李希?!
我瞬地恢復了神智,無奈兩人已經出了門去。抱怨着自己的身體不聽使喚,我不知亟夫人要跟李希談些什麼而心中忐忑,我強忍着疼痛撐起身,靠在牀沿坐好的時候額頭上已經滿是冷汗了。
門再次被打開,亟夫人進到裡間見我已經坐了起來很是驚訝,她來到牀前對我道:“你怎麼坐起來了,太亂來了。”
我見她身後沒人跟來心中有些失落問:“李希呢?”
“你知道他來過?”
“嗯。”我垂下眼瞼道:“迷迷糊糊聽到您叫他所以就醒過來了。”
亟夫人嘆了一口氣道:“我明明生的是兒子,爲什麼情牽的總是男子呢?”
我聞言道:“您誤會了,我和他只是相識一場而已啊。”
亟夫人坐到牀前抓起我手柔聲道:“要真是這樣的話爲什麼之前他看到你躺在仲辰的懷裡臉色都變掉了?再者按你這麼一說難道他剛纔對我說的話全都是假?”
我擡頭:“他對您說了什麼?”
“他說他曾經欺騙過你,所以現在無論對你說什麼都如謊言般軟弱無力。”
(屬於我吧,可以嗎?)
包括這個嗎……
“其實從你父親在你十四歲那年撞破了你和仲辰……”亟夫人像是難以啓齒似的一頓讓我眼睛瞬地睜圓,她接着道:“就一直給你安排定親欲拆散你們,可是一連定了好幾戶到最後都沒成。”
“……我和仲辰……”我張了嘴半天也沒有把腦子裡漲得老大的那個詞說出來,我艱難地說道:“我……沒成?”
不會是因爲全世界都知道我是……所以……
“嗯!”亟夫人點頭道:“定親的女子都死了!”
“死了?!”聽到這句話我差點連唯一沒事的下巴都脫臼了。
毫無疑問這一定是仲辰做的,一條村子的性命他都不放在眼裡,何況只是區區幾個女子。
“大家都衆說紛紛,後來再也沒有人敢答應我們家的親事,我們實在沒辦法了老爺就把主意打到仲辰身上,他向皇上推薦了長妃的人選,仲辰想都沒想就斷然拒絕,後來皇上也不知道怎麼知道了你和仲辰的關係抓了你去要挾仲辰,仲辰妥協下迎了親,沒過多久長妃就育得了一子,仲辰又重新回到了你的身邊。我們眼巴巴地看着你們這樣真是氣在心裡啊!可是我們又無計可施,也就暫時由着你們了。”
沒想到雅綸與仲辰間有過這樣一段經歷,更沒想到仲辰這麼小的時候就已經成婚了,按照亟夫人說的用指掐算一下的話,他兒子也有好幾歲了吧。
不過……
汗!這個男人也太有效率了吧!
他把結婚生子當作任務了嗎?
這樣看來我是這輩子都離不開他了?
想哭啊……
“那個……”我問:“我們是兄弟的事……是什麼時候知道的?”
“在你失蹤之前。那天仲辰整個都傻了,而你就像瘋了一樣任誰也制不住,如果不是盧繪把你劈暈了也不知道後面會發生什麼事……”
(默佳:和你以前在宰相府裡知道真相時的反應完全不同啊。)
像瘋了一樣嗎……
“母親。”
“嗯?”
“我失蹤之前與默佳就是熟識嗎?”
“默佳……”亟夫人想了想搖頭道:“記憶中你應該未曾見過他吧。”
“沒見過?”我笑道:“怎麼可能?”
“以前我曾在老爺口中聽說過二皇子身邊有這麼一號猛將,可是得知他是仲辰的心腹還有見得廬山面目都是在你回來之後的事。所以之前你們應該不曾見過。”
“這樣嗎?”
我不禁蹙起了雙眉。
◎◎◎◎◎◎
我休息了幾天,身上的傷口已經沒有了出血的症狀,但是不再出血不代表很快就會好起來,像這種被鋒利的線劃破的傷口切口深而整齊,是很難癒合的。
晚上我趁着沒人便褪去衣服察看,第一眼看到那些橫七豎八的線狀傷口心裡不禁一寒。
“傷口還會疼嗎?”
鏡中突然出現李希的影子,上身□□的我驚訝間拉過放在幾架上的單衣轉身就往他頭上蓋了去,他拉下單衣時我已經跑回牀上蜷縮坐着蓋好了被子,他咧嘴一笑走到牀前道:“何必這麼在意呢?之前抱着你泡在熱水裡不是什麼都看光了嗎?面對我你還要遮掩什麼?”
“你去……唔……唔……”
我面紅耳赤張口就大罵,不想李希怕被人發現他潛入伸手就把我嘴巴給捂住了。我張嘴對他手掌就咬,他吃疼縮手道:“你什麼時候學會咬人了啊!”
“跟你學的!”我得意地指指我右邊的脖子道:“不記得?”
那時候仲辰看了那個差點沒把我給熔了!
李希嗤笑出聲道:“咬你一口要被你記着一輩子!”
說完他掏出一個小小的東西遞給我,我接過來打開一看,裡面是綠色通透的膏狀物。
我放到鼻子前聞了一下,問:“這是什麼?”
“藥泥。塗在你這些傷口上傷口很快就會癒合起來。”李希拿過藥泥對我道:“出來,我幫你搽。”
“什麼?”我一把搶過它道:“不用!我自己就可以搽。”
李希低頭眯眼看着我問:“你確定你自己可以嗎?”
“看不到的地方我明天可以叫母親幫我搽。”
“我說……”李希坐到牀前道:“你到底在彆扭什麼?”
他手一伸:“拿來。”
我看他這樣只好把藥膏遞了給他,他拉開我的被子看到我身上的傷口臉色一下變了。
“疼嗎?”
呃?
“還好。”我蹙眉道:“已經沒有之前這麼疼了。”
“是嗎?”
李希喃喃地說了一句把藥泥薄薄地塗到了我肩背上的傷口上,見他變得沉默,我也不知道該說什麼,過了好久,我輕聲問:“李希。”
“唔?”
“害我的那兩個人你認識吧。”
他手上的動作頓了一下,繼續小心地塗着說道:“那兩個人是二皇子的人,那天來找我去面見二皇子正好被你撞上了。”
“你不是說你不是二皇子的人嗎?爲什麼他的人會跑來找你?”
“和亟謙的目的是一樣的。”
果然是這樣。
“李希,如果讓你選的話他們兩個你會幫誰?”
“幫你。”
“幫我?”我閉上眼睛道:“我可養不起你。”
李希淡淡一笑,沒有回話。
◎◎◎◎◎◎
“什麼?你要去探望仲辰?”
李希送來的藥膏很有奇效,也就花了幾天的時間我身上的傷口大部分都癒合了。已經很久沒有見到仲辰,我心裡擔心他會不會傷重有事所以決定去看看他。
“只是想去看看他而已,母親何必如此大驚小怪?”
“啊……”亟夫人意識到自己的失態,柔聲對我道:“綸兒,不去爲好啊。”
“爲什麼?”
其實我知道爲什麼,但是我還是這樣問了出口。答案不外乎其它,那是因爲那裡有着一個霸佔了仲辰身邊位置的女人。
“不說了。”我對亟夫人身邊站着的雨露道:“給我備車吧。”
◎◎◎◎◎◎
仲辰是成家的皇子,所以按照規定是要住在外宮的府邸裡。
下了馬車之後府前匆匆出來迎我的是齊洛,那次和他交手感覺挺抱歉的,還想着不知道第一句話該對他說什麼,不想他見到我就咧嘴露出了兩顆虎牙笑道:“雅綸公子身體好點了嗎?”
我淡淡一笑,對他道:“之前真是給你添麻煩了。”
“哪裡的話,那都是始料未及的事啊。”
跟着齊洛進到府裡,齊洛領我進了一座很大的苑子。他推開房門就伸手示意我進去,我先是探頭進去看了看,發現裡面沒人便擡腳進了裡面。齊洛輕輕掩門離開,我往右邊的房間走去,推門進去隱約看到有人躺靠在牀上,我放輕腳步走了過去,原來是仲辰躺在那裡看書。
“誰?”仲辰擡頭見我臉上馬上現出了驚喜之色對我道:“是你。”
“是。有點擔心所以過來看看你。”
我來到他牀前坐下,他放下書很開心地抓起我手對我道:“真沒想到,這是我搬進這裡這麼多年來你第一次進到我府裡。看來這次受傷還是值得啊!”
什麼話?
我瞥向他那綁着繃帶的腹部和手。
這代價也太大了!
“見過蝶妃娘娘,見過琴妃娘娘。”
窗外突然傳來齊洛的聲音,然後聽到有人開門進了房來,我馬上抽回手站起來,一個氣質華貴的婦人同一個衣着也很華貴的少婦在三個宦官、兩個婢女的擁護下走了進來。
蝶妃?
這個就是亟夫人的姐姐?
我正想打量她,不想她身邊的年輕少婦馬上出口喝道:“大膽,見到蝶妃娘娘竟然不跪?”
“啊?”我第一反應就是看向對我大喝我的那個女人,接觸到她冰冷的雙眼我先是一怔,隨即明白過來是怎麼回事。
剛纔有聽到琴妃之類的應該就是指她吧,看那個氣勢應該就是這府邸裡的女主人無疑了。
我剛向蝶妃跪下就被蝶妃扶了起來,蝶妃眼中泛出的異樣光彩着實嚇了我一跳,我連忙恭謹地退開了兩步,她對我道:“綸兒這麼久不見生分了很多啊。”
我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只是應付一笑。
她走到牀前坐下,柔聲問仲辰:“怎麼樣,你的傷好點了嗎?”
“是,好很多了,母妃不必擔心。”
蝶妃點頭後回過頭看了我一眼對仲辰道:“我有事要和你商量。”
仲辰見蝶妃看我他也看了我一眼,道:“母妃請講。”
“我要在雅綸身邊安排個人。”
什麼?
我上前道:“在我身邊安排個人?”
“沒錯。”蝶妃道:“因爲我不希望像這次的事情再有發生。”
仲辰聽了問:“母妃打算安排何人?”
蝶妃看向了一個站在她身旁的宦官,我一驚,指他道:“他?!”
開玩笑的吧?
娘手娘腳的,要真是他的話還指不定誰保護誰呢?
蝶妃淡笑不語,那宦官微微一鞠便面對蝶妃退了出去,不到片刻就聞腳步聲由遠及近,仲辰看到來人臉立即變了顏色,我見他這般轉過身來,看清來人我欣喜道:“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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